陳家那個弟子肩膀立刻血流如注,在場的人都警戒起來。
自槍響那時,榮禦火速擋在任鶴之和商成念麵前,等著場麵亂起來也一直如同一座大山一樣立在二人身前。
陳家說到底還是有主持大局的人在,先安排著受傷的那位下去了。
本來在一旁想著看好戲的商程武也慌了,方才那子彈若是再偏上一點兒隻怕打中的就是他了。
商程武看向商成念的方向,見他被一個個人都護的那樣好,心中的怒火和不平再次燒了起來。
“這外麵一定是商成念的人,就是他的人開的槍!”
榮禦這才看見那個便宜廢物,現在陳家人都沒有說些什麼,他一個自家人倒是先咬上了。
“程武最近在家裏養傷,不常見人,有些瘋癲了。”榮禦走到管事者麵前,幾句話定了商程武的罪。
“你胡說什……”商程武接下來的話都來不及說,連人帶著輪椅一起都被請出去了。
陳家人最看重麵子,無論如何表麵上都能維持著平靜。
“商先生不請自來,可是想起來凶手在何處了?”
商成念對著那人的目光,笑得一臉無害,“這就難為小輩了,我最近也正為了這事發愁呢,怎麼凶手還沒落網嗎?”
對麵人的臉色也變了,堪堪維持著那些無用的禮儀,“如果商先生有什麼線索,還要第一時間告知才好。”
“自然。”商成念沉靜地像是一塊玉。
反而叫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靈堂鬧過一場之後,來悼念的人一下子少了大半。
陳家對陳生顯然沒什麼重視,這幾天對商氏的封鎖也不過是想著找個頂罪的出來。
榮禦也不是好說話的人,對方提出來條件有一條算一條統統擋了回去。
商成念坐在側麵沒講話,但是整個屋子裏麵隻有他的武器還留在手裏。
這規矩是大長輩定下來的,商成念都不記得他為什麼有這獨一份的殊榮。
屋子裏的光線亮起來又暗下去,外麵的哭喊聲時斷時續。
陳家人還是緊緊拉扯著不放,榮禦的臉色越發不好看起來,商成念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像個旁觀者。
屋子裏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靜,陳家這邊不肯把人撤回來,榮禦這邊也不會把人交出來。
外麵敲門的聲音都空曠起來,一位頭戴黑布的中年女人請商成念離開一會兒。
榮禦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商成念。
商成念用口型回答他,不必擔心。
女人推著他往更深的後宅走去,兩人經過一個個院落。
“這裏就是原來陳生住的地方,”她指了指前麵的另一處小院子,“就和她母親挨著。”
商成念看著一處處院落,總覺得每一個地方都似曾相識,身上不自主泛著層層冷意。
“繼續往前吧。”商成念不知道那種情緒是從哪裏跑出來的,這裏的景色讓他很不舒服。
甚至身上都泛著些疼,他像是被丟進了一個沒有出口的刑場,額角泛出汗來,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浮現。
兩側的景色從他麵前劃過去,仿佛失去了色彩。
他看著前麵一處明顯有些落敗的房子問道:“這個什麼人在住的?”
“這個啊,已經很多年不住人了,以前是留給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