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睛斜了杜曉曉一眼,宋陽書懶懶的抿了口酒,往嘴裏丟了口這裏最常吃的豆疙瘩,這種專門長在黃沙裏的東西,用醋調了,倒也能吃,隻是味道有點怪,有些人是忍受不住的,就好比苦瓜,也不是人人愛吃的。
吃了口豆疙瘩,酸澀中帶點微麻的感覺,刺激的宋陽書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倒是看起來舒爽的成份多些。
看著舒服的發抖的杜曉曉,難以理解這人的古怪愛好,杜曉曉走到他的身邊,一下子跪了下來。
“怎麼?”宋陽書不急不慢的說道:“這是做什麼?”
杜曉曉剛要開口,便看見宋陽書忽然手一抬,說道:“別說,從這出去,老老實實的走回家去,什麼都別管。”
杜曉曉一聽,當時淚水就流了下來,本來就生的美麗,何況又是肉文女主的皮囊,整個人顯的如同帶這露珠的荷花,清麗中帶著嬌媚,看的宋陽書不由的歎了口氣,煩躁的說道:“哭,不就是個張姐麼,坑埋了,要挖起來,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而且,人力物力,代價太大。”
杜曉曉望著宋陽書道:“若你能救,我什麼都聽你的!”
宋陽書喝了口酒,卻未在搭話,隻是擺了擺手,便不在看她。
杜曉曉咬了咬牙,抹了把眼淚,轉身離開,一路奔波回到坑洞那裏,那裏基本上能拉出來的都已經拉了出來,傷員不少,但卻都很幸運,起碼都還活著。
這時候順子也站在不遠處指揮人手搬運、清理周邊的雜物,杜曉曉來到順子身邊,默默的看了會清理人群,順子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碰釘子了吧?老子就說叫你一邊呆著去,偏偏不聽。”
“順子!”沒有接順子的腔,目光堅定的杜曉曉道:“來這裏之前,我生活的就像地獄一般,來了這裏,是張姐帶給我一絲的溫暖,才能使得我如今像個好人一樣站在這裏,順子,人做事屏的便是良心。給我把鐵鍬!”
順子轉過頭,看著知道自己胸口的女人,一臉的無謂,一臉的執著,默了下,忽的一笑,道:“那是我表姐,還有那麼多被埋的兄弟,給你一把,怎麼夠。”
抬頭,望向四周,大聲的喊道:“現在我們要將裏麵的兄弟們挖出來,活,我得見人,就是死,也得給我挖出來埋了!能動的,都抄家夥,挖!”
說罷,便動手,拿起鐵鍬,追上已經開始挖起來的杜曉曉。
也許是裏麵的人是自己相熟的人,也許,順子的話鼓舞了大家,本來已經麻木的人們,看著已經動手開始自顧自開始挖起來的兩個人,能動的人,紛紛拿起鋤頭,開始挖了起來。
默默的,卻勝似萬語千言。
有的還在猶豫的人,看見其中一個纖瘦的身影,用細弱的手用力的挖著,嘟囔了聲:“難道老子還比不上一個女人?”向手掌呸了口吐沫,也跟著挖了起來。
在半天的時間裏,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們,開始向這裏彙聚,陸陸續續的默默加入到這個隊伍裏。
兔死狐悲,裏麵的人也許就是明天的自己,那,如果到時候,有人也能這樣的去救自己,是否,自己就算是到時候死了,起碼心中也有希望,知道自己會被同伴們挖出來,知道自己會很好的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