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山看到劍光倒映出的自己,不覺恍然隔世,遙當年,自己還是個頑童,不覺歲月匆忙,轉瞬八年已過,又想到自己武功大進,不由得感覺自己報仇在望,可轉念一想,那日在花山,何不歸武功如何自己親眼所見,又恐自己終其一生也難超越仇人,一想到這,他又不禁心灰意冷,
可是自己剛年方一十六,何不歸如今已年過半百,自己又何懼他之有?\"誰言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江千山喃喃道
而此時外麵亂作一團,吵鬧聲不絕於耳,江千山心情煩悶,大踏步走出山洞,卻見外麵陽光燦爛,百花齊放,焉是寒冬已過,新春窄來,江千山猛的想到,八年以前,就是現在,在臨安,自己得知家人被滅門,並且負氣出走,流落寒山寺,遇到梁無門
參加群英會,被餘則華帶到清風觀,當真是人生如夢,而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姓江的,今天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還不快滾過來!\"
江千山一愣,他轉頭看去,卻見是那個年少之時欺他的瘦子,如今八年過去,那瘦子賊眉鼠眼不減當年,那胖子相貌猥瑣猶勝從前,自從江千山揍了他們倆一頓,他們倆老實了幾年,直到被餘則華收為親傳弟子後,他二人便又開始趾高氣揚了。
他二人見江千山這八年來行蹤詭異,而且沉默寡言,便認為,他這八年來武功毫無長進,如此一來,便也不怕他了。是故這二人便來到江千山眼前挑釁,
江千山本來不想理二人,可這一則他想起往事心情不佳,二則他也想練練自己武功長進了多少,隨機他冷笑道:\"你二人還真是屬狗的,聞著味就來了。\"那瘦子聽完,惱怒道:\"我可是你師兄,再一個,我可是餘觀主的親傳弟子,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江千山哈哈大笑道:\"是啊,餘則華這條老狗是你的師父,你可不就是條小狗嗎?那條老狗別的沒教,聞屁的本事倒是傳了個一清二楚。\"
那瘦子聽的麵紅耳赤,那胖子見狀,大叫道:\"反了你了,你這廝目無師長,今日我就替師父管教管教你,說罷他快步上前,左手畫圈成掌,向前平推,一股勁力襲來,這是天山派的\"方圓無量\",江千山見狀,一聲冷哼,旋足一轉,運上清風步,一招\"貪狼北奪\"向北一移,卸去大半勁力,以手代劍,雙指合並,一招\"清風拂麵\"點向那胖子眉頭
那胖子躲閃不及中了這一指,幾縷黑發掉落,額頭之間,火辣辣的疼。
那瘦子見狀,連忙快步走來,右拳打出,一招:\"天門大開\"氣勢磅礴雄厚,江千山一聲長笑,五指並出,化掌為劍,一招:\"山雨欲來\"隻見他眉頭緊鎖,五指勁力環繞之間發出嗡嗡響聲,五指點在心口,一股內力自指尖彈出,這招是翻江手之中的淩厲招法,如今八年已過,此招淩厲,猶勝往昔那瘦子受此重擊,一口鮮血噴出,向後跌落數步,兩眼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那胖子見狀,還想從後麵偷襲, 江千山冷笑一聲,一腳踹過去,正中那胖的胸口,那胖子渾像一個皮球,向後翻滾而去,此時,江千山確實今非昔比,他不由得清笑數聲,直覺天地之大,實無煩憂之事。他教訓完二醜,漫無目的的四處行走,這時,他看到有幾名清風觀的內門弟子急急的向明月樓走去
他頗感好奇,攔下一名弟子詢問,那弟子見他吊兒郎當,頗不耐煩道:\"今日是我清風觀開會的日子,眾多武林同道都要到場,你難道不知道嗎?\"江千山一愣,但他隨即意識到,這是個逃跑的好機會,可是又想到武林同道,便覺得梁無門沒準也會來,
索性隨著這名弟子,投入明月樓,卻見那明月樓內部景象真是美如畫卷引人入勝,奇石林立,萬花爭豔,流水潺潺不斷,自是一年春時,好容光,畫屏上似有紙龍彩鳳,正時節,靚男俊女,采擷而歸,江南本是水鄉之地,春天正為四季之時,彩池裏,有三兩錦鯉,卷起一層漣漪,廳堂上,有四,五太師椅,六,七兵器架,端的是一片肅殺!
那明月樓如此繁華美景,江千山見狀,當真是看得目不暇接,可是就在這時,一陣洪亮的聲音響起:\"清風觀餘觀主,昆侖派掌門若虛道長,青山派掌門張青山,峨嵋派掌門閑雲散人到!\"
卻見大廳上走出了四道人影,那青衫漢子,便是餘則華了,江千山順著那道人影看去,卻見餘則華這八年已過,兩鬢已經長出些許白發,長髯及胸,再看,一位身著道袍,手拿拂塵,雙目緊閉的中年道長,便是昆侖掌門若虛道長
再看那張青山,一襲紫衣,生的虎背熊腰,看麵相,似乎久經沙場,卻見他滿臉肅殺之氣,雙眼不住有精光閃過。
而那峨眉掌門閑雲散人,則身著莊稼漢的粗衫,手拿一個酒壺,腰中別著一把短刃,臉上紅暈,疑是昨夜微醺,再看他麵相,一臉憨厚,五官端正,頭上有些許白發,看著年紀不輕,當真是閑雲野鶴,
卻見餘則華先走到正前方的太師椅前,朗聲道:\"清風明月兩相閑,塵世山河那得安?此生不過一蜉蝣,江南煙雨任平生。”
若虛道長笑道:\"若是清風觀主都僅僅是一蜉蝣,那麼貧道就更不值一題了,他說罷,開口道:\"玉虛百年人渺茫,上清秘法有何妨?山河破碎身已老,北方狼煙可曾消?\"此詩吟完,若虛道長一聲歎息而下。
餘則華笑道:\"道長吟得好詩,不過太淒涼了些,若虛道長苦笑道:\"朝廷偏安苟合,貧道雖為玄門中人,卻也是大宋子民,看著山河破碎,生民血淚,同樣也有不忍憤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