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來,我一直執著的牽掛著一位女知青,每當想起她,酸楚和苦澀便湧上胸懷……。
那時,我家住在雲南邊陲一個與緬甸接壤的山旮旯連隊裏,當時,有許多城市青年響應毛主席的號召“上山下鄉”支援邊疆建設,當時我家所在的連隊,下放了5位知青,唯一的一位女知青和她的另一位同伴——一位男知青來自上海,另外3位男來自四川。來自上海的女知青性格內向,可卻十分喜歡唱歌,而且嗓音特別好,優美婉轉動聽,這無疑給這個貧困而又冷冷清清的小山村,增添了一些生氣。
人們都喜歡聽她唱歌,盡管繁重的體力勞動已經令許多知青累得直不起腰來,可隻要一聽到女知青的歌聲,大家便又來了精神,有的躺下了,也坐起來聚精會神的聽她唱歌,許多人在她的歌聲中安然睡去。
當時工作和生活條件都非常艱苦,勞動強度很大,而且,交通又十分閉塞,電訊也不通,既無電燈電話,也沒有電視,有許多知青因此放棄了自己的愛好,下班回來倒頭便睡,唯獨隻有女知青十分執著,她無論是在地裏摘玉米,還是在樹林裏拾柴火,或是在河邊洗衣服,她總是唱個不停,聽大人們講:女知青的願望是想成為一個歌唱家。當時,連隊裏能夠開展的活動,就隻有打快板和唱歌,搞活動時,女知青便被大家推舉為老師,她不僅教大家唱歌,還為大家打拍子,有時還常常當領唱,當時,歌唱得較好的還有女知青的同鄉——另一位男知青,他聲音粗獷宏亮,與女知青清脆的聲音訊搭配起來,真的是天衣無縫,他們成了最佳拍檔,他們常常給大家來一段男女聲二重唱,而且,每次連隊搞活動,都少不了他們的二重唱,他們成了每次活動的主角,不過,當時隻能唱革命歌曲和樣板戲。後來,由於,活動的開展和頻繁的接觸,加之,當時又遠離父母,遠離家鄉,在異地語言也不通,在這種既孤獨又寂寞的情況下,性格靦腆而又內向的女知青執著的愛上了她的搭檔,可卻遭到了男知青的拒絕,從此,女知青變了,變得更沉默寡言了,而且,連歌也不唱了,開始大家還很不習慣,可是,由於工作十分辛苦勞累,誰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她。
直到有一天,有人向隊長報告:說女知青不見了,大家才想起她來,眾人急忙四處尋找,可卻不見她的蹤影,白天沒找到,晚上又打著火把繼續尋找,一連幾天,大家找遍了附近所有的村莊、叢林和溝壑,卻始終不見女知青的蹤影,人們有些絕望,擔心她被野獸吃掉。但最後仍然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她是逃跑回了上海,盡管,當時對私自逃跑回家鄉辦的知青處罰是相當嚴重的,可人們仍然希望結果是這樣。“上帝保佑,希望她是跑回了上海。”許多知青在心裏祈禱。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間一個星期了,仍然沒有女知青的消息,人們徹底絕望了,可就在人們完全絕望後,女知青卻奇跡般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