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鎖(四)(1 / 3)

有詩曰:紫荊枝下還家日,花萼樓中合被時;

同氣從來兄與第,千秋羞詠豆萁詩。

這首詩,為勸兄弟和順而作,用著三個故事;一為田家三兄弟分紫荊樹的故事,二為大唐玄宗帝建花萼樓封王兄為“五王”同食共枕“五王帳”的故事;三為魏王曹操張子曹丕為其弟七步詩所感的故事。豆萁詩曰: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家中莫聽婦人言,兄多的家庭中有一個如詩中所說的田三妻,凶也多。

據說羅母同婆婆時辰八字不合,經常吵嘴。四嫂比羅母會討好婆婆,總在婆婆麵前說些表麵不一的話,婆婆聽了明知是假話也聽得順耳自然高興。羅母性格耿直,大大咧咧像個男人。丈夫在外時,裏內忙得粗手爛腳也不懇求婆婆幫點忙。四嫂則完全不同,洗碗啦,掃地啦。看小孩啦,樣樣喊到婆婆,婆婆好象就是她四嫂請來的保姆,婆婆比保姆也不如,保姆還發固定工資。婆婆不但沒有領工資,有時還要受點氣,卻沒有半點怨言,老四家比老二家差了點,幫忙也是應該的。羅洪燁家同四叔家的怨情是有史可查的。十九前,四叔家正在建房,羅母恰巧生了羅洪燁,坐月子。羅德對羅洪燁的母親說:“弟弟一生就修一次房子,我沒有時間照顧你。”羅德為弟弟籌款買磚砌牆裝修忙的不亦樂乎。逢人就說咱弟修房子,我不忙誰來忙。羅母坐月子沒人照顧,婆婆也天天在當廚師。那時剛好是酷冬,衣服不得不自己親自下水去洗,沒材燒熱水就洗冷水。後麵身體一直不好,遇到比如經期不調等身體不適的情況,怨氣往羅德身上發:“你不是說你弟弟一生就修一次房子嗎?現在好了,你心愛的弟弟的房子值錢,咱這身體一分錢也不值!”

羅德托人給弟弟借了5000元的建房款,二年後,羅欣賴帳說隻得了2500元,意賴掉一半,說還要口羅德的夥食費,隻還了1800元。羅德自認倒黴,念在兄弟的份上,問過二三次也就作罷。羅母則耿耿於懷,罵羅欣沒有良心,良心被狗吃了。四嫂見羅母罵的越來越厲害,心裏愈痛快,直迫事件的要害:“你憑什麼說我借了你5000塊錢,死不要臉!看你住的那兩間爛的土磚屋像是有錢的人家嗎?”羅母火沒有地方出就拿羅洪燁考試為什麼拿不到第一為借口,把他痛打幾頓,氣才慢慢的消了。所以羅洪燁小時候頻頻挨打,高三時被父母合作痛打了一次。挨打後又不敢大哭,一哭羅母打的更厲害,心怕四嫂家笑話,直到羅洪燁不哭了氣也消了,也高抬貴手作罷。

羅洪燁出了那貼有“教書育人”的校門,背著一個小包行屍走肉往汽車站趕。驛鍾縣的的士很多,但羅洪燁舍不得那幾快錢,寧願腳吃虧,也不要讓錢吃虧,何況爸傷了,也正需要花錢。

臨近家鄉時,天色都已淡下來了。雖說11月份剛來臨,空氣仿佛凝滿了白冰的冰棒機,被寒的刺骨的冷裹了個嚴實。羅洪燁提心吊膽走在陰森的毛馬路上,肚子裏長滿了疙瘩。瑟瑟的秋風橫掃羅洪燁的臉,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發覺這故鄉的空氣與往常大不一樣了。腳步聲突然驚起三四隻飛鳥,那鳥抖落一樹傍晚的恐怖,劃著弧線,飛遠了。向著廟堂村唯一工廠——磚廠。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羅洪燁不敢正眼看村裏從磚廠邊那條毛馬路做過的人。村裏人的眼神像刀一樣紮在羅洪燁的心靈令他感到一陳陳的刺痛。在痛的雷地裏想起了《忘故鄉》這首撩人心弦的老歌:越靠近故鄉心情月淒涼,回家的念頭從不敢奢望,故鄉的景色,故鄉的爹娘,我愛你們一如往常,一課心在風中搖搖晃晃,多少年不曾停止流浪,是什麼讓我有了回家的渴望……曆經了歲月的滄桑“迎麵吹來的泥土的芬芳”無法讓羅洪燁“再次擁抱故鄉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