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不敢說，怕媳婦生氣。
就算他不說江亭瞳也能猜出一二。
他雖然沒有被注入基因毒素，但體內的迷藥不是假的，身體是什麼情況一目了然，當時有多凶險也不用多說。
“你對這件事怎麼看？”江亭瞳扶他坐起來，兩人向外走去。
“這種人好像越來越多，而且好像就圍在我們身邊一樣，除了鄭團長，我更覺得像是在針對我們。”
“我也有這種想法，你先去休息吧，我去見個人。”
靈山。
風景秀麗，群山疊起。
江亭瞳踩著樹葉登上山頂，一個熟悉的人影負手站在相思亭裏。
聽到腳步聲，江老緩緩轉身，蒼老的眉眼，鬢白的頭發，臉上的皺紋統統消失不見，轉過身的卻是一個年輕俊朗的中年男人。
他的五官比中年時的爺爺更帥更精致，與她的模樣有些相似，身上的氣質比她更沉穩內斂，氣勢磅礴。
“你是……”江亭瞳頓住腳步。
“瞳瞳！”聞梟淡然一笑。
“你到底是誰？”江亭瞳皺眉。
“哎！”聞梟歎了口氣，指著亭子上的竹椅道：“坐吧，坐下來我慢慢告訴你。”
亭子裏有三張竹椅，兩張完好無損，一張已經很破了。
江亭瞳小時候問過爺爺，為什麼不換掉這把椅子，爺爺說留著有用。
石桌上放了一壺清茶和三個杯子，聞梟捏著衣袖斟了三杯茶，一杯給江亭瞳，兩杯放在自己麵前。
端起其中一杯，灑在腳邊，像是在祭奠什麼人。
而後才端起另一杯輕抿了一口，目光飄渺出神。
年輕時候的聞梟確實是一個優雅的美男子，一舉一動一投足都神韻風流。
就在江亭瞳快等得不耐煩時，聞梟才輕輕道：“我其實不是你爺爺，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哐當——杯子摔在石桌上，腳托摔掉了瓷，茶水溢出來前立馬將它扶正。
本來是想放好的，卻連杯子都握不住，褐色的茶湯灑在褲子上，形成一大塊汙漬。
江亭瞳抹掉表麵的水，道：“您繼續。”
手指微顫。
聞梟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孩子果然還是接受不了，哎！
沉眉看了一眼，繼續道：“你不是總說這裏更像第三維度嗎？其實你說得沒錯，這裏是另一個平行空間，就像後世所說的外太空，這裏的環境與科技都遠超地球。”
“你說你是我的親生父親是怎麼回事？前世我有父母，這個身體也有父母。”
聞梟轉動茶杯，說道：“每六十年我會將你的魂魄重置一次，可能是胎穿，也可能是借屍還魂，全看有沒有適合的身體。”
“不是說六十年嗎？為什麼我前世隻活到二十歲就死了？”江亭瞳抬眸看向他。
“因為我感應到你母親有危險，所以才讓你提前過來。”
陸盡白當時正是調查地下實驗室一案，而聞梟藏妻的位置正是他們查的地方。
如果被人發現妻子千年不腐的秘密，很可能被送國家研究院，甚至是解剖，到時候再想複活妻子就更加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