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江之上,一葉扁舟。一位劍客,獨坐船頭。他懷中抱著寶劍,仰頭向天,口中吟誦道:“啊!啊啊!駿馬呀!”
“打住!我已經跟你說過一百遍,不要再吟那首四條腿的打油詩好不好了,很沒品味哪!而且我要再一次聲明,這隻不過是一條江而已,一條江啊!所以你也表再說什麼大海啊好多水!”
“哦?原來是江?好罷,啊!大江啊~”
“噗!”丁二官人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咕咚一聲倒在了船板上。卻說那日他和展昭離開杭州前往鬆江府茉花村丁家莊,為圖路近不走旱路走水路,沒出半裏地他就感到了森森的後悔:展昭那土鱉,不會遊泳也就算了,他居然,居然從來沒坐過船!沒坐過船也就算了,他居然第一次坐船坐得這麼HIGH!他在船上唱歌!他在船上跳舞!他還吟詩!最受不了的是他居然還把自己綁在船頭,伸一隻手出去玩水!他玩水!他玩水耶!
丁二官人叫船家湊上前來,偷偷問道:“船家,你有什麼辦法把他丟下船去,又能讓他以為是自己失足落水呢?”船家麵無表情地說:“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上船的時候我都已經看好了,那小子身上根本沒幾兩銀子!”“不是吧?”“所以說你們年輕人哪,辦事一點兒都不牢靠!做咱們這一行的,沒點眼力勁兒怎麼行?我看你這筆買賣保準要賠本,喂,一會兒船錢可別想賴啊!”
丁二官人不敢再多說,鑽進船艙,脫下兩個靴子按在耳朵上,默默地忍受了一路。好容易捱到了鬆江府茉花村,小船靠岸,丁二官人招呼船家買單,叫了兩聲毫無反應,回頭一看,船家麵孔僵硬,七竅流血,仍然在機械地繼續著劃船的動作。丁二官人讚道:“好漢子!比我能忍!”趕緊鑽出艙來,喊道:“展兄!展兄!”展昭腰間套著桔黃色小鴨子救生圈,褲腳卷得高高的,正坐在船頭拿腳丫子拍水玩,隨口應道:“什麼事?嘎嘎!”丁二官人指指船尾,使個眼色,展昭心領神會,趕緊抓起鞋子,隨丁二官人跳上岸去瞬間消失了。
“展兄,這邊請!”說話間,展昭和丁兆蕙已經踏上了前往丁家村的道路。“展兄,你看這條路,幹幹淨淨,平平坦坦,達到或超過了鄉間小路的一級標準。它的建築材料三合土,乃是用石灰、沙和黃土,按一比二比二的比例混合,用米湯、羊桃和藤汁精心調配而成,長期服用,有強身健體之功效!再看這路中央的行道樹,仿照了西湖白堤‘一棵楊柳一棵桃’的做法,種的是一棵柳樹,又一棵柳樹!再看路兩旁的灌木叢,看似平平無奇,其實裏麵暗藏玄機!”“其中有什麼厲害的機關消息不成?”“不錯!這兩旁的灌木叢,每隔十步,就有一個自動澆水裝置!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園丁就會一個個打開這些自動澆水裝置,灌溉這些花花草草!要不它們怎能長得如此茂盛!”
展昭聽了,讚歎不已:“好心思!好設計!丁賢弟如此用心,可是要打造一片水景山莊,吸引地產商前來投資麼?”“非也非也,此乃平日裏閑來無事,隨便整著玩的!房地產什麼的,不CARE!哈哈哈哈!展兄這邊請。”
再往前走,隻見每棵行道樹下,均站著兩條大漢。這一溜兒過去,一對一對的可有好些個人。展昭納悶道:“丁賢弟,樹下那些大漢,可是在乘涼麼?”丁二官人笑道:“哇哈!展兄有所不知,自從盤古開天地以來,這裏就有這麼一條鬆江,這江上就有那麼五六百艘小漁船,這些小漁船除了用來打魚之外,還可用於交通、運輸、居住以及水上搶劫,深受當地漁民的喜愛!而這些漁民除了從事打魚、運輸和水上搶劫之外,還常常為了爭奪地盤而舉行大規模的械鬥,上千條漢子劃著小船在江上互砍,何其壯觀!”丁二官人頓了一頓,遐想了片刻當年的盛況,接著說道:“到後來,這些漁民就分成了兩撥,以江心的蘆花蕩為界,約定彼此不能越界。這半邊兒的二三百艘漁船,都是我丁家莊掌管,所以那些漁民的大小頭目每天都來此處上班,順便給這些辦公樹施一些新鮮肥料,幫助植物生長!”展昭聽了,點頭道:“難怪這些樹枝葉如此繁茂!而且還有很濃烈的味道!”
又走一陣,過了一片青石魚鱗路,兩人來到了丁家莊前。展昭舉目觀瞧,隻見麵前好大一片莊園,正中間紅漆大門之上懸掛一塊金匾,上麵赫然寫著“山!神!廟!”三個大字。丁二官人道:“這塊匾乃是前朝古物,掛在門上很威風的呦!來,展兄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