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好吃不過饃饃,舒服不過躺著。展昭以新姑爺的身份,在丁家莊白吃白喝,好不逍遙。有一日,莊丁來報江中有人搶魚。上文書說到,丁家莊所在這鬆江上有五六百艘小漁船,因為時常鬥毆而分成了兩撥,以蘆花蕩為界,北邊的歸丁家莊管,南邊則是陷空島的地盤。這一回原來是陷空島新招的一個小弟分水獸鄧彪,尾大不掉想出風頭,跑到蕩北來搶地盤。展昭與丁氏兄弟一同上船前去講數,那鄧彪言語間蠻橫不留情麵,絲毫不顧江湖道義,丁二官人心中不爽,一彈弓把他打落水下,早有那丁家的漁戶跳落水中,把鄧彪撈起,瞬間丟上案板,刮鱗、剖腹、取出肚腸,裏外用蔥、薑、醋抹過,上鍋蒸一刻鍾,然後灑上少量蔥花,裝盤端了上來。展昭與丁氏兄弟手執筷子夾得啪啪作響,笑吟吟的湊上前來……
鄧彪:“拜托!你們不要省略從我褲管裏掉出一條大草魚這件事好不好!要不觀眾會以為你們在吃我的!很惡心哪!”
展昭斜眼看看鄧彪,心說:此人看到同夥被人活剖了還能如此鎮定,也算得上是條好漢!
鄧彪心說:那條草魚是趁我落水鑽進我褲管企圖非禮我的,啥時侯變成我同夥了!剖了它我還高興呢!
片刻之後,三人吃完了草魚,一齊來審鄧彪。丁二官人喝道:“鄧彪!你看我們三人合力,不消片刻便將這麼大一條草魚吃得幹幹淨淨,何等的威風!我問你怕是不怕?你要不想落得跟它一樣下場,就趕緊給我從實招來!”鄧彪說:“我家五老爺白玉堂前幾天已經下山去東京找什麼禦貓啦!”展昭一怔,還未來得及開口,丁二官人截口罵道:“我有問你這個嘛?你知道我要問你什麼嘛?表這麼主動好不好?”鄧彪冷笑一聲,說:“不管!反正我這次出場也就是為了透露這個消息,現在爆料完畢,我閃啦!”說話間一縱身跳入水中,開足馬力轟地一下遊走了。
展昭說:“兩位賢弟,既然那白玉堂已經去了東京,那愚兄也要即刻趕去,不能在此逗留了。”丁二官人道:“展兄何必如此著急!那白玉堂去東京尋你不著,到時候自會返來,你不如就在此等候,也省得來回奔波呀。”展昭搖頭歎道:“不行,不行!那白玉堂心狠手辣,貌美如花,一身本領和我不相上下,他到了京城若是尋我不著,必然要胡作非為,出風頭,搶鏡頭,萬一搶了我京城俠義與靚仔的化身這名頭,那可就晚節不保!所以是一刻都等不得。”展昭此時心急如焚,衝丁氏兄弟一抱拳,說聲“後會有期!”也學那鄧彪縱身往水裏一跳,咕咚咕咚地就沉下去了。
次日一早,展昭離開了丁家莊,日夜兼程,趕往東京。這天傍晚,來到了武進縣境內。剛走到一片榆樹林中,忽聽到有人喊:“救人哪!救命哪!有人搶包袱了!”展昭迎著聲音跑上前去,隻見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背著包袱,跑得搖頭擺尾,唾沫橫飛;後邊緊跟著一條大漢,手執明晃晃的鋼刀一把,高聲喊道:“了不得!有人搶了我的包袱了!”展昭心中納悶,想了一會兒,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這是傳說中‘賊喊捉賊’的伎倆!要是有哪個不曉事的將那老頭攔下,後邊的賊漢便可輕鬆追上,為所欲為了!好卑鄙!”展義士心中暗自憤恨,瞅見那兩人跑到近前,大喝一聲“去死吧!!!”平地縱身一個飛腿直踹過來,將那老頭踢到三丈開外。
“啊呀!啊呀呀呀呀呀呀!”展昭渾身冷汗直流,心中罵道:“剛才想得不夠明白,出腿時沒拐過彎來!這廝計謀果然陰毒狡詐,防不勝防!卻不知那老頭被我踢死了沒?”抬頭看時,那大漢被展昭神來一腳嚇得屁滾尿流,已經不知逃往何處了;那老頭臉朝下躺在一棵歪脖子老榆樹下,一動不動。展昭過去將他翻過來一看,見他瞪著眼,張著口,嘴邊白沫無數,死相好不淒慘!展昭心中不忍,輕輕將他又翻過去,正要走開,那老頭輕輕又翻過來,嘴裏咕噥道:“神奇!神奇!方才還在拚命跑路,忽然間騰雲駕霧,BIU一下就來到了這裏!想必是土地爺打救,下回可得去土地廟拜拜!”展昭大驚,一把將老頭拉起,問道:“大叔,你感嚼怎麼樣?”老頭咂吧咂吧嘴,說:“挺好!”“挺好?哪兒都沒事麼?”“我有神功護體,怎麼可能有事?”
“神、功、護、體?”展昭將那老頭上下打量一番,見他麵黃肌瘦,雙目無神,分明是處於亞健康狀態。展昭心想:若說這老頭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著實不像!莫非他練的是心口碎大石,喉頭頂槍這等硬功,隻會挨打,打不了人?正尋思間,那老頭從懷中掏出一個五零五神!功!元氣袋來,仔細檢查了一回,欣喜道:“好在好在,一點兒都沒壓壞!”展昭無語,等那老頭把元氣袋又塞入懷中,便問道:“大叔,你這是要往哪裏去?現在天色已晚,你背著這麼一個花容月貌的包袱,在這僻靜的樹林中行走,很容易引起他人的犯罪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