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大 禹 出 世(1 / 2)

原來,河伯把身邊原有的女人都送出宮,多半是患上心理障礙症所使。因為自從被羿射瞎一隻眼後,他總覺得身邊那些女人在暗地裏竊笑他,特別是那個遊魅,竟拋棄他和巫支祁同居起來,還為巫支祁生了個兒子。一氣之下,河伯把所有的女人都趕走了事。但河伯是個荒*之徒,怎能少得了女人呢?於是又在大河兩岸搜羅美女,以充後宮。作日他在少華山下物色到一位少女,命當地長老給她齋戒沐浴,打算今晚回程時受用,沒想到邂逅宓妃,並受到邀請,喜出望外,於是隨即改變注意,命烏遊先把少女帶回宮去,自己隨宓妃向洛水走去。

河伯中了宓妃的調虎離山計,將人馬撤離大河水路。虯龍背負著黃龍,跟隨鴟龜逆水而上,通過高峰絕穀、峻阪迂回的殽、函地帶,在山澤少停後,又沿渭水一路上行。此一去,有水行水,無水行陸,翻山越嶺,直上昆侖。原來,陸吾要帶鯀遠赴昆侖,去找十巫討要不死藥,這是救他活命的最後一絲希望。(5)那虯龍一出生就經受如此磨難,竟是愈來愈健壯,愈來愈堅強;到後來,背負黃龍登高爬低、越嶺跳澗,行走如履平地,就差騰空起飛了。

一日,一座摩天絕壁擋住去路。陸吾化做人形,對一路隨行的顆手說:“我們來到了窮山腳下。這窮山曾經是黃帝駐軍之地,是個聖地,連狩獵的人也不敢朝這個方向射箭。眼前這個絕壁是窮山的迎門牆,山高萬仞,連飛鳥都不能逾越。”

“那我們怎麼辦呢?”顆手問。

“這裏已是昆侖腹地,你們先安排住下來,我去尋找十巫。”陸吾說罷,身影一晃,消失在萬山層中。

顆手領著虯龍走近一個山洞,打算在這裏留宿,忽聽一個聲音傳來:“夫人,你看這兒是什麼?”

顆手抬頭觀看,發現空中有一位年輕人和一位光華四射的麗人,腳登彩雲飄然而下,降落在山坡上。

來者是大禹和雲華夫人。原來,十幾年前,當鯀離開汶川老家時,他的戀人修已就有了身孕,十月懷胎,遭遇難產,剖腹產下一個男孩,口中含著一粒薏苡(yìyǐ)明珠,取名叫文命,字為密。(1)關於禹這個稱呼,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說,禹是他死後追加的諡號;另一種說法是,禹本來就是他的名字。原因是在堯舜禹時代,還不興諡號,古帝王們都是以名為號的,並不忌諱直呼其名,如前麵的堯、舜。到了後代,帝王死後才稱諡號,名字是呼不得的,就如現在的大人物有名不讓叫,而樂意讓人稱呼他的官位一樣。我讚成後一種說法。諡號是在人死後按其生前事跡評定褒貶給予的稱號,如周文王曰“文”,周武王曰“武”等等;而“禹”是一種蟲子的名字,無論文人們如何牽強附會的解釋,也無法用它來代表大禹的光輝形象。“禹”很可能是他一生下來就被稱呼的名字,因為剖腹產在當時是很危險的,他的母親會受到極大的傷害,很可能為此獻出了生命,因此人們給他起了一個不雅但適應性很強的名字。而所謂“名文命,字密”等說法,倒值得懷疑是後人譽加的,當時的文字使用水平不高,恐怕沒這麼多講究。大禹,是對禹的尊稱,譬如“大人”、“大神”等,很是古樸,應是當時人們對禹的普遍叫法。大禹是空前絕後、家喻戶曉的偉大人物,對他的出身不得不多說幾句,敬請諸位原諒作者的羅嗦。

這位雲華夫人不是別人,乃是炎帝少女、女娃的孿生姐姐瑤姬。上部書中提到,瑤姬師從神仙赤鬆子,通過服食水玉、入火自燒而成仙。後來,瑤姬又拜在西王母門下,修成回風練神飛化之道,散為朝雲,聚為夕雨,或龍或鶴,變化萬端,道行貫通天地,成為西王母的得力助手,被收為第二十三位幹女兒。雲華夫人不僅容貌端莊秀麗,而且為人大方,極會處事,西王母把許多出頭露麵的事都交給她來辦,自己樂得靜心修煉。按說,西王國的女子是不允許嫁人的,至於她為什麼被稱為雲華夫人,丈夫竟為何方神聖,統統不得而知。我們不妨簡稱她為雲華,也顯得親切一些。大禹受命於天,肩負神聖使命,必賴神靈護佑。他在很小時就被雲華帶到西王國,修習治水之術、帝王之道,韜光養晦,以待天時。因此,禹早就把雲華看作是他的嚴師慈母。鯀自沉羽淵之後,西王母親自指導禹製訂治水策略,讓雲華送他出山,繼承父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