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殘忍的美感。
【大、大人，求您了…】
女巫隻來得及說出幾個簡短的字語，倒不是她不想多說幾個字，實在是她的大腦疼痛得難以忍受，她無法控製自己說出更多的話。
【下不為例。】
潛幽行者語氣稍稍緩和，但仍舊神色冷漠，仿佛做出退讓是他最大的底線。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好奇的……管好你自己的眼睛。】
瞬間無數根尖銳的冰刺消失。
女巫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脫離了束縛一般，輕鬆了起來。
雖然殘留的餘痛還在繼續困擾著她。
但比起剛才，明顯好多了。
經過這一次。
女巫莫名產生了一種僥幸逃過一劫的喜悅。
以及，
發現潛幽行者真實身份的興奮。
她努力壓住上翹的嘴角。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謙卑、無害，試探著問：
【大人，您，您是……】
【不該你知道的，就當不知道，你可不要讓我覺得，剛才放過你是我的錯。】
【是，大人！】
潛幽行者勉強點點頭。
然後，他的麵容消失在鏡子裏。
呼……
女巫長長吐出一口氣，心裏卻是興奮地想著：【我竟然，我竟然見到了五位之一……】
……
湯池裏。
【？！】陳景臉上震驚和疑惑交替閃過，【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我已經拿了利息，自然是要告訴你一些事清。】潛幽行者所說的利息，是指剛才超越正常社交的的行為。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陳景抬頭直視著對方，不退不讓，【你是誰？】
在兩人都坦誠相見的情況下，陳景是不願意直視旁人的，但現在他特別想通過對方的表情、眼神，捕捉關鍵信息。
【我是阿煜呀。】
潛幽行者似笑非笑。
他的嘴角雖然和李煜一樣，習慣性彎起，但眼底卻沒什麼笑意，反而是冰冷的，淡漠的，無情的，而李煜的眼底是炙熱的。
這使陳景很容易區分他們。
【你對我用了幻覺？】陳景又問。
【你覺得呢？】潛幽行者不屑地說，【你的感受不是很真實嗎？】
陳景聞言，久久不語。
就在剛才，
他的的確確感受到的是李煜。
他們兩人接觸過很多次，哪怕沒有深入交流，但肢體交流還是不少，所以他能夠感受到剛才的觸碰，顯然來自李煜本人。
但是現在，
眼前這人明明又是潛幽行者……
如果李煜真的自殺了，那麼他的魂體離開了原本的世界，會去哪兒？
呃……
陳景為自己的猜想嚇到了。
他又想起潛幽行者之前介紹自己的時候說「…我本名單字一個煜，你可以叫我阿煜」。
當時以為對方看了他在小世界裏的故事，故意捉弄他。
現在想來，
或許他沒有說謊。
李煜和他，本就是一個人。
陳景不知道此時該笑，該怒，該恨，還是該怨。
一時之間。
奇怪的情緒充斥了他的胸腔，他感覺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些酸澀難耐。
他眨了眨眼睛，若無其事的笑，胸膛也跟著劇烈起伏，兩顆櫻桃隨著顫動，煞是好看。
潛幽行者沒見過這樣的陳景，竟一時覺得，有些吸引，看得有些出神。
笑了一會兒，他停下來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李煜就是你偽裝的？】陳景壓抑著情緒，嗓音顫抖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