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這時,傅金華顫巍巍地,形容枯稿地用手指著宋建德道:“宋建德,你給我說清楚,傅永康究竟是你的兒子,還是我的兒子?!”
“老傅!”宋建德苦著臉道:“當然是你的兒子!怎麼會是我的兒子呢?你一定要挺住,別相信歹徒胡說!”
“傅金華!”歹徒又說道:“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一句,傅永康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我有鐵的證據證明,傅永康就是宋建德的兒子。傅永康不姓傅,他姓宋。他應該叫宋永康才對!”
“不!不!不!”傅金華異常痛苦地伸出手,指著窗台上的傅永康道:“兒子!我的兒子!”
“本來就是你的兒子嘛!”宋建德向著傅金華攤了攤手,顯得很無奈。
“住嘴,宋建德!”傅金華忽然有了力氣,對著宋建德罵道:“你一定要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歹徒掌握了你的證據,說傅永康是你的兒子?你要是不解釋清楚,今天我跟你同歸於盡!”
“冷靜點!冷靜點!”陳淳安朝傅金華甩了甩手,讓旁邊的人勸勸他。
“對,先把綁架案處理了再說。”高玉鳳道:“聽聽歹徒還有什麼話要說,我們要盡快把孩子救下來,其他事情接下來再說。”
就在這時,歹徒的喇叭裏傳來了聊天聲,但具體說什麼,就是聽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歹徒開口了,道:“宋建德,現在我要你做一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實實地去做,否則,我就引爆炸藥!”
“好吧,你說說看。”宋建德道。
“你當著大家的麵,跪下來。”歹徒道。
宋建德嘟噥了一聲,幹脆委屈到底,就地跪了下來。
“你再對著大樓,對著後邊的領導和群眾,高喊三聲。”歹徒指令。
“喊什麼?”宋建德問。
“你高喊三聲:傅永康是我的親生兒子!”歹徒道。
宋建德低下了頭,痛苦地對旁邊的領導們說:“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竟然要我這樣出醜,憑什麼啊!”
歹徒又喊,又在指令。
宋建德還是不說,又一句“憑什麼”,然後把頭垂了下去。
歹徒火了,道:“好,姓宋的,我現在喊三下,喊過三下你再不開口,我就引爆炸彈!”
“一!”
“二!”
“三!”
“我喊!”這時,宋建德抬起了頭,像一頭發怒的獅子,猛喊道:“我喊了!聽著!——傅永康是我的親生兒子!傅永康是我的親生兒子!傅永康是我的親生兒子!”
喊完話,大家看他的眼裏流下了淚水。
不知這淚水裏,是委屈,還是悔恨。
“畜牲!”傅金華幾乎瘋了,竭力喊道:“姓宋的,你這個畜牲!”
“畜牲!”歹徒就更瘋了,聲嘶力竭地猛喊:“姓宋的,你這個畜牲!你這頭野獸!我要炸死你!我要炸死你的兒子!”
“別!千萬別!”宋建德喊。
“別!別炸我兒子!”傅金華機械地喊。
“我要炸死你們!炸死宋建德的私生子——!”歹徒喊了一聲,“我拉炸藥了——咣!”
樓下的人群一陣騷動,很多人都立即臥倒在地,像是經過應急訓練似地。
過了好一會兒,大家抬起頭,不見有任何動靜。想一想剛才那“咣”一聲,居然是歹徒嘴巴裏發出來的,這簡直太好笑了,這不是鬧著玩麼?
就在這裏,大家發現窗台上的傅永康掉了下來。可能是被那“咣”的一聲嚇壞了,腦袋往下一垂,就一頭紮在了窗外那條鐵勾子上,鮮血不停地往外流。
“怎麼辦?救人要緊啊!再這樣下去,傅永康很危險啊!”有人說。
史蒼南就對著窗台上猛喊,道:“怎麼樣?宋市長已經答應你的要求,已經按你說的去做了,可以放人了吧?”
喊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見對方回音。
宋建德站了起來,要往裏麵衝,被史蒼南攔住了,道:“宋市長,你不能去,你是市長,要去,還是讓我去吧!”
“不,要去就讓我去!”宋建德堅決地道:“我宋建德活了四十多年,還沒有見到過這麼厲害的歹徒!沒遇到過這麼存心讓我難堪、讓我當眾出醜的對手!我一定要上去看看,他究竟是誰?”
說完,就一把推開史蒼南,顧自上去了。
見宋建德上去,史蒼南和榮富陽也不能示弱,便朝周圍的幾個警察一揮手,讓他們跟著自己一起上,算是保護宋建德,同時盡快解救人質。
宋建德三步兩步就衝進了歹徒綁架人質的房間。
讓人意外的是,房間裏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隻見窗戶上有根麻繩綁著傅永康的胳膊,可這時傅永康已經半個人下了窗戶,倒懸在半空中,不停地流血。
宋建德衝到窗台外抱起傅永康。這時,史蒼南和榮富陽也立即指揮警察幫忙,一起把傅永康抬到房間裏。
當他們把炸藥從傅永康身上解下來時,才發現,原來綁在他身上的並非炸藥,而是嬰兒用的一床小棉被。
“歹徒究竟到哪去了呢?”史蒼南和榮富陽四處搜索,突然,他們發現了窗戶上綁著一個小喇叭,喇叭上還接著無線設備。
原來,這聲音是從其他地方傳過來的。歹徒並沒有在房間裏!
高玉鳳和於天青一行也驚奇於歹徒的神秘。就在這時,高玉鳳的手機響了,省紀委副書記林雲深心急火燎地說:“不好了,俞青田在辦案點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