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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這個疑慮向王之問說了。王之問說:“又像,又不像。我看了傅永康的外貌,好像是有點像宋建德。可是,從宋建德那天在人代會質詢會上的發言看,他一直是堂堂正正、斬釘截鐵地,不像是個幹了壞事的人啊!”

“你看過質詢會的錄相了?”於天青問。

“是啊,前幾天我到人大去了解情況時,紀德清主任和我談起質詢會的事,我很感興趣,他們就調出錄相給我看了。”王之問說:“盡管紀德清的壓力很大,這件事輿論上對他也並非一麵倒,可是現在看來,他還是認為這是民主的進步,有利於促進綮雲政治的清明,有利於進一步查清案件。”

他接著說道:我也覺得這事有利於我們辦案,鑒定了之後就知道誰是誰非了嘛!所以,我在看錄相的時候,非常感動,覺得宋建德處處據理力爭,想到的是全市的發展,全體市民的人權,還有孩子心理健康問題。我覺得他想得非常周到,句句都像是肺腑之言啊。”

“既然你把宋建德捧得這麼高,我倒也想看看他的表現。”於天青說:“辦案辦了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自己有一雙火眼金睛,能夠很快看穿好人歹人,看穿清官貪官。可是,到了綮雲地麵,我的眼睛失靈了。這麼久以來,我都沒看出宋建德是清是貪,是好是歹。所以,我想通過錄相再仔細瞧瞧。”

王之問正要去市人大幫助於天青拿錄相帶,這時,市委書記陳淳安打電話來,說省長鍾東陽明天要到綮雲來調研,可能想順便看看省紀委辦案的同誌。陳書記還說,鍾省長之所以有這個安排,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前段時間省委常委、紀委書記黃越在向省委書記辦公會上彙報綮雲案情時,提到過宋建德和俞青田的事。鍾東陽說他對俞青田這人有些了解,想找機會和紀委的同誌聊聊。這不,這回正好要到綮雲來調研環保工作,聽說於天青在綮雲,就提出要見個麵。

於天青聽說鍾東陽要在綮雲找他談話,就開始考慮了起來:為什麼鍾東陽這麼關心宋建德和俞青田的事?僅僅是因為他是他們的老上級嗎?還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什麼另外的聯係?對了,俞青田的兒子俞永康,至今還沒有查出生父。既然不是傅金華,不是宋建德,現在看起來也未必是李嚴州,那會不會是……想到這裏,就不敢往下想了。

於天青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對王之問說:“我前幾天安排你對李嚴州進行地毯式排查,有沒有什麼結果出來?”

王之問說:“你指的是用那些老套路把李嚴州‘過一遍’吧?就像是對付宋建德一樣的招法,搞什麼房產、存款、親友工作等方麵的排查,想通過異常情況考驗一下他的清廉度。對了,這件事我安排小唐他們去辦了,我再打電話問一下。”

王之問給小唐撥完電話,然後向於天青彙報說:“小唐他們還在繼續調查過程中。不過,就目前已經調查的幾個方麵來看,與宋建德有些類似,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於天青說:“貪官往往和情婦聯係在一起,據目前調查的貪官特別是職位高的貪官來統計分析,有百分之八九十都有情婦,有生活作風問題。我想驗證一下這個定理,如果這個定理是對的話,那麼我們可以通過對宋建德、李嚴州等人清廉度的測試,證明他們在生活作風上的清白,大致上了解到他們與俞青田會不會有那種特殊的關係。”

“照你這麼說,宋建德和李嚴州都不太可能是傅永康的生父?”王之問說。“那他的生父會是誰呢?如果俞青田不開口,不會永遠查不清楚,成為曆史謎案吧?”

“但願不會吧。”於天青深沉地說:“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揭開這個謎案。”

“是不是有思路了?”王之問笑道。

這時,於天青搖了搖頭,道:“我,有一個擔心。”

王之問再問下去,於天青便保持沉默,再也不吭聲了。

第二天,省長鍾東陽來到了綮雲,在和市領導開了個座談會之後,便在市府食堂簡單地用了餐。完了以後,鍾東陽就趕到賓館和於天青見麵。因為於天青事先已經接到通知,他已經坐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鍾東陽似乎對宋建德和俞青田的案子了解得不少,所以,他並不想了解得更細,而是讓於天青簡單地談了對俞青田兒子傅永康生父問題的調查。而這個問題,於天青恰恰是最不想提及的。沒辦法,他就根據現有的調查情況把宋建德、李嚴州等人的可能性作了分析。當然,於天青是個辦案老手,他知道,即便是省委副書記、省長親自來問案情,他也不可能把非常詳細的情況和盤托出。畢竟,現在案件還正在調查當中,有些情況現在還處於保密階段。普通人會泄密,省長同樣也可能泄密。

“說來你可能不信,”鍾東陽目光銳利地說:“在我的記憶中,俞青田是個冰清玉潔的人。”

“你是說,她不可能和別的男人發生那種關係?”於天青問:“可她的兒子傅永康,明顯不是傅金華所生呀?”

“其實,你就好比是個大偵探,和故事的主角一起設置了一個個懸念,而我呢,就好比是個忠實的讀者,很想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尾和真相。”鍾東陽幽默地說:“盡管我是個省長,我也一樣有好奇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