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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種桑笑道:“他老婆本來就是交通銀行的行長嘛!”

老趙道:“她是不光在外麵開銀行,我看她家裏麵也可以開銀行了。”老趙伸長脖子,有點神秘兮兮地道:“小麻啊,你聽說過沒有?去年一個撿垃圾的跟著金顯貴老婆的屁股後麵,剛看她一包東西甩進垃圾箱就鑽了進去,結果在一盒發臭的生日蛋糕裏發現了厚厚一疊人民幣,回家一點,剛好是一萬塊錢。還有一次,據說是春節過後,一個親戚在自己開的雜貨鋪裏幫助金顯貴代賣幾條大中華香煙。在南海做生意的兩個小年輕剛好在這家雜貨鋪裏一人買了一包。其中一個人在路上拆開抽時還不注意,回到家裏繼續找煙抽時,才發現裏麵盡是一卷一卷的鈔票。當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雜貨鋪準備買下鋪子裏所有的中華牌香煙時,老板告訴他說剛才和他一起來買煙的另外一個人剛剛把所有的香煙買走。”

麻種桑道:“稀奇事!現在什麼事都有,難怪老百姓對我們的工作還不滿意,我們黨內的腐敗現象還非常嚴重啊。可金顯貴是省管幹部,不要說我們,就連南州市紀委都沒有權力查。加上他在南海的關係複雜,我們也是力不從心啊。”

老趙氣乎乎地道:“金顯貴還是要由省紀委來收拾,要是省紀委吃不消,我看請中紀委來查一下也是應該的。金顯貴不倒,南海人民的氣就不順。”

麻種桑也喝了口酒,道:“南海人氣不順是一方麵,可另一方麵,真正敢出來揭露金顯貴問題的人並不多。這也不能光怪紀委無能啊。”

老趙想了想,道:“你說得沒錯。南海人在背後發牢騷的不少,可真正能夠站出來說話的人不多,敢於到紀委舉報的就更少了。我常對那些發牢騷的人說:‘你們大膽舉報,要是不敢在舉報信上署名,你們就署我趙之峰的名字!’金顯貴不在南海時我這麼說,金顯貴在南海時我也是這麼說的。他們怕金顯貴,我趙之峰怕他個鳥!我這一大把年紀了,他們還能夠拿我怎麼樣?大不了就陪上這條老命吧。”

麻種桑借機探道:“老趙,我聽說南海市機關幹部裏麵,有一個人曾經找金顯貴幫忙過。他為了幫助自己的親戚找工作,給了金顯貴一筆錢,可金顯貴至今還沒有幫上忙,而且也舍不得退錢。我們聽說過這事,可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老趙拍了拍腦袋,道:“找工作?後來又沒找到?好象聽說過這事。”

老趙接過麻種桑遞過的煙,找了半支,才恍然大悟地道:“有個叫鄭韓子的人曾經找過我。他是三年前從部隊轉業的,在部隊裏是個技術副連。可是一直呆在家裏,就是找不到理想的單位。現在企業形勢不好,職工紛紛下崗,他最想去的還是機關裏的行政事業單位,可行政事業單位現在編製卡得又緊,他找了好些人幫忙都沒辦成。開始,我也並不認識鄭韓子。是我女兒單位裏的一個同事介紹到家來的,她的這個同事是鄭韓子姐夫的小舅子。鄭韓子要我幫他去說一說,他不知道我這個人是不管事的。我女兒也是礙於情麵,才硬著頭皮把人家帶到家裏來的。”

麻種桑道:“他現在在哪上班?”

老趙道:“我也不清楚,可能還在家待業吧。我雖然沒有幫助人家找到工作,可從我女兒那裏聽到了你剛才講的那件事。我女兒也是聽她的同事講的。據說,鄭韓子剛從部隊回來時找過市委書記金顯貴,化了不小的開支,但一直沒有辦成。我女兒說:‘人家許諾說,隻要你幫助他進機關,他可以送你五萬八萬的呢。’小麻啊,你看,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借自己的老麵孔去替人家說情,也沒福氣享用這幾萬塊錢呢。啊,哈哈!”

麻種桑聽了很興奮,便繼續問道:“這個鄭韓子是不是有什麼親戚在機關裏工作?”

老趙道:“好象有,對了,聽說他的哥哥在南郊鎮當副鎮長,名字也叫鄭韓什麼的,對,叫鄭韓兒。這兄弟倆都是外地人,連名字都有點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