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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天青繼續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報出你的手機號碼。”當號碼報出來後,於天青道:“你以為你買了張金卡神州行的號碼打電話,我們就不知道啦?告訴你,你每次打電話的內容,我們都清清楚楚!”

說完,於天青也不等他答話,站起身來就走。

於天青交待另一位辦案人員道:“在我走了之後,你主要說軟話,勸勸他。既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又像是什麼都知道似地。讓他覺得你是在幫助他。”

房間裏的溫正顯一會兒癡癡地坐著,一會兒焦慮不安地走來走去。

加上房間裏看護人員的勸慰,把他的腦神經搞得緊張得要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此基礎上,於天青每天進來坐一會兒,說幾句模棱兩可的話,比如:“有些方麵的證據,可是非常重要的喲?法院是根據這些認定的喲?”然後,又拍拍屁股走了。

再比如,說:“溫正顯,主動交待也是有個期限的,再這樣拖下去,我們就不能建議法院按照投案自首來處理了。南州的張老五為什麼吃了子彈?因為他的嘴硬得很,牛得很,本來也隻不過坐幾年牢而已喲?”

三天後,溫正顯忍不住了,他對於天青道:“你別老這樣一句句地刺我了。反正你們都知道了,我買什麼股票,打什麼電話,你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溫正顯願意交待了。但在交待的具體內容上,他還是有些避重就輕。他知道,本地的企業老板送給他的錢,取證比較容易,而境外企業的老板,即便自己說了,到時候也會因為無法取證而難以定他的罪。於是,他便首先交待了他和外商之間的事。

溫正顯道:“我在經濟上的確是犯了嚴重的錯誤,比如旅法僑商羊福蓮女士,他先後就送給了我28萬元人民幣。”他說:“羊福蓮是南州籍的旅法華僑,那年我到法國訪問期間,在一個同鄉會上認識了羊女士。以後南州市每年舉行三胞聯誼會,都要邀請羊女士參加。特別是羊女士參與南州大橋建設,接觸的機會就更多了。”

於天青道:“你具體說說看,她都是怎麼把錢送給你的。”

溫正顯道:“五年前的七月份,我當時在省委黨校學習,羊女士剛好準備返回巴黎,住在華僑飯店。有一天周末她打電話約我到她住的飯店吃飯。飯後我去了她的房間,她對我說:南州大橋已經峻工通車了,完成了我的心願。在這期間你多次出麵幫我協調解決建設中的一些困難,對此我也非常感激。這次你在黨校讀書要辦的事情很多,你自己的事情要多去有關部門跑跑。”

於天青插話道:“她說的你自己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

溫正顯道:“當然是指職務上的事。那段時間大家都在傳我將調出南州,有的說要升了,有的說要群眾基礎不好,升不了,說不定要被安排到某個部門去。說實在,那個時候我的心情不太好。當時接替閔大春任南州市委書記的黃泊行可以說是小人得誌,當年還是中層幹部時,對我巴結得很,當了市委副書記後態度也可以。但是,一旦爬上了市委書記的位置,就以為高人一等,把我也小看了。簡直是想爬到我頭上拉屎拉尿的感覺。更要命的是,他還老是向上麵打小報告,說我的壞話。於是,我就被組織上安排到省委黨校去學習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幹南州市的市長了,至於組織上將把我調到哪裏去,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把這個意思和來訪的羊女士說了,羊女士便叫我多跑跑,到省裏活動活動,爭取有所進步。”

於天青道:“她是指讓你爭取副省長的位置?”

溫正顯道:“是啊,我在南州幹了幾年,雖然有些關係沒有處理好,但我自己認為工作做得是大量的,成績也是顯著的。所以我覺得不能就這樣被黃泊行搞下去,應該多到上麵跑跑,爭取再上個台階。所以,那天羊女士就對我說:我這次帶來了十幾萬塊錢給你去活動。反正這些錢我帶出去也不方便,你拿去用好了。我說用不了這麼多的,她說那就拿八萬塊錢去好了,不夠再拿。於是就拿出八萬塊錢用報紙包好給我,我就把錢帶回了黨校的房間裏。”

溫正顯繼續道:“一個月以後,我因病住在南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當時省委已經找我談話過了,決定免去我的市長職務,新的職務又沒有定下來。那時我也是很傷心,加上沒有休息好,就生病住院了。有天下午,羊女士來醫院看我,她問了我的病情,同時對我被免去市長表示安慰,要我以身體為重,想開些。不管到哪裏看病,費用全部由她來支付。她說這次也帶了些錢來,叫我拿去用。我把她用紙包包著的錢交給了家屬,家屬拿回去點了以後,說有十萬元人民幣。另外,前年上半年,羊女士還專程到南州來,住在望江賓館。有個周末打電話給我,請我去吃中飯。吃飯時她談到她在南州大橋的股份政府準備收購,如果這樣的話,那她就沒有錢掙了,希望我幫她出點好主意。飯後我隨她到她房間,她對我說:你女兒結婚我因各種原因而沒有來參加,但賀禮是一定要送的。於是就送給我十萬元人民幣的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