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記憶江承雪腦子立即就湧了起來,心中不禁感歎這真是傻子,人家有心給他多喝多吃一點,他都不給這群人機會的。
“張嘴。”
男人冷漠道,對這兩個人肯定不能把水囊給他們,誰知道他們一口喝多少呢。
江承雪搖搖頭,軟軟地說道:“我不喝,你給我相公多喝一口吧。”
男人一愣隨即冷笑一聲:“算你還有點良心,一整天躺屍一樣躺在車上,有什麼資格渴的,我三歲的孫子都下地趕路了。”
便轉向周澤勳:“你娘子的水一起給你,張嘴。”
周澤勳則傻了吧唧盯著江承雪:“娘子喝水,寶寶喝水!”
男人不耐煩:“叫你喝你就喝,她大半天動都不動,不渴!”
江承雪對這男人充滿厭惡,但是卻低聲對周澤勳道:“相公,我不渴,你喝。我就是餓。”
周澤勳聽了,又用幹燥的舌頭舔過滿是白皮溝壑的嘴唇,對男人道:“不喝水,要吃的。”
男人狠狠瞪了一眼江承雪,這兩天以來,他看著這女人真是咋看咋不順眼,恨不得捏死她。
但這傻子,也真是怪,傻成這樣偏偏就知道護媳婦護媳婦肚子裏的孩子。
“要水沒糧,要糧沒水,你們選。”
周澤勳道:“要吃的。”
江承雪也道:‘那就要吃的吧。’
男人亦是骨瘦嶙峋,因為瘦,那雙眼睛更加恐怖,刮骨刀一樣在江承雪臉上刮一遍,江承雪害怕,往傻子老公身後挪了挪。
“行吧,你男人遲早被你耗死。”
男人說罷,從口袋裏掏出兩個窩窩頭,十分厭惡地隨手扔來。
周澤勳一把抓住,轉身就塞給自家娘子。不過那渴望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窩窩頭,甚至還吸了吸口水。
“娘子,我就吃一點。”
說話的時候,這傻大個子眼睛都還盯著江承雪手裏黑呼呼的窩窩頭。
那眼神……
可能是江承雪才從什麼都不缺的現代穿越過來,實在是不忍心看這樣的神情,看得心裏難受。
江承雪捏了捏手裏的窩窩頭,幹得就像石頭。
“現在不吃,留著餓得受不了的時候再吃。”
說著就把兩個窩窩頭揣進懷裏。
周澤勳很聽話,又舔舔幹裂的嘴唇,極度不舍地將眼睛移開。
很快,這一行人的帶頭人就吆喝大家起身趕路。
“趕緊起來往前走,再歇下去到晚上都別想起來了!都加快腳程,今天多走一點,明天到了山腳下我們就多歇一陣子!”
“娘子,上車。”
周澤勳扶她。
江承雪看看周澤勳這枯骨一樣的身子,心中很不忍,但是一咬牙還是爬上車。
沒辦法,她懷著孩子,身子又重又餓,萬一走出個好歹……
她上了車後,周澤勳扔過一條繩子,這是要把她綁在車上,免得從上麵跌下來。不過繩子不會綁太緊,鬆鬆掛一下,方便她抓手。
江承雪一聲歎息。板車又慢悠悠開始前進。她眼睛一閉意念再次進入那個神秘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