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五輪真弓的歌聲(2 / 3)

淳一見狀也急忙鞠躬,更加迷惑了。

史大可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半開的信封,交給朱俐。朱俐猶豫了一下,接過,打開,接著愣住了。信封裏的是一張飛往法國巴黎的機票。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她抬起頭看著史大可,四目相對,內容卻是複雜的。

淳一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著,徹底傻了,他不明白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會兒怒目相視,一會兒又和風細雨,就像這裏的天氣一樣讓人捉摸不透。反正也琢磨不明白,他先鑽進了出租,留著敞開的車門,故意將目光看著別處。

朱俐也要上車了,史大可將嘴貼到朱俐耳邊,悄聲地說了一聲:我想你。

出租車開走,留下史大可一人站在紛飛的雨中。

出租車裏,朱俐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張後天飛巴黎的往返機票,她望著窗外朦朧的景色和飄逝的雨絲,有些恍惚,轉頭再看淳一,發現他身上、頭發都淋濕了。

對不起!朱俐輕聲說。

淳一搖搖頭。他沒有看朱俐,目光呆滯地看著出租車前窗的雨刷,它在緩慢地移動著,一上一下,傳出雨刷劃過玻璃粗糲的摩擦聲。

朱俐推開門,側過身子,讓淳一將一大堆塑料袋運送進來。

兩人頭發衣服都是濕的,淳一把東西堆放在廚房裏,開始分門別類地整理買來的東西。朱俐從洗手間拿出兩條浴巾,一條自己用,一條送到淳一麵前。

淳一接過浴巾,說了一聲:謝謝!他站起身擦著頭上的雨水。朱俐也擦著,看著淳一,他又蹲下身了。她轉身去打開了冰箱,拿出兩罐可樂,將其中的一罐遞給淳一,自己則靠在櫥櫃邊猛喝了一口,她讓淳一先歇口氣,不忙著整理。淳一停下手中的活兒,又一次站起身,朱俐幫他將易拉罐可樂拉開封口,淳一接過,也喝了一口,喘了一口粗氣。

他們兩人頭上都蓋著一條大浴巾,無言地靠在櫥櫃邊。

謝謝!朱俐忽然覺得這樣待著太無趣了,用日語對淳一說了一聲。

與此同時,兩人之間突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拘謹。朱俐先感覺到了,她試圖打破這種拘謹。她發現淳一的頭發根本沒有認真擦到,伸手去幫他擦,淳一本能地閃了一下,兩人挨得很近,目光在這一瞬間對視上了,朱俐驀然間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慌亂,停住了,手僵在那兒。淳一趕緊將目光掉開,“噢”了一聲,蹲下了身,裝作繼續整理買來的食品。

電話鈴響了。這使他們終於找到了擺脫尷尬的理由。

朱俐拿起電話,“喂”了一聲,是路菲打來的。

你們幹嗎呢?電話中,路菲問。

剛從超市回來。朱俐說,今天不是說好了在我家大餐嗎?淳一已經忙上了。

噢,親愛的,路菲說,今天突然有個航班要我提前過去,我們晚上可能不行了。

什麼?淳一和我買了好多菜呢!朱俐不高興地說。

我知道的。路菲急忙解釋,但是喬真要送我,他也沒有辦法來了。亞娜這時悄沒聲息地待在路菲邊上,擺著手指著自己,嘴角一直在忍不住地要笑出聲來。路菲緊張地給她打著手勢。哦,亞娜病了,今天天氣不好,可能感冒了,她也來不了啦!她看了亞娜一眼,亞娜笑著點頭。

你們這樣太不講信用了吧。朱俐怏怏地說,淳一昨晚還準備了好久的菜譜。

那你讓淳一接電話,我跟他說說吧。路菲說。

朱俐招呼淳一接電話,淳一過來了,有些納悶。他接了。

喂?

對不起,淳一,路菲說,我今天必須去國外的公司總部,不能來吃飯了,喬真要送我,亞娜又病了,看來今天真是抱歉,麻煩你了,準備了這麼多好吃的東西,看來我們是沒口福了。

真是很遺憾,沒關係,沒關係。淳一客氣地說。

那,真的抱歉了。

希望你一切順利!

謝謝,淳一!我也祝你一切順利!那,就這樣,再見啦!

再見!

掛上電話,淳一和朱俐兩人看著廚房裏堆放的一大堆蔬菜和食品,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兩人隻好將剛從超市買回的東西一件一件拿過來放進冰箱,他們的這種合作已經有了相當的默契了。朱俐拿出來,淳一往冰箱裏放。淳一處理完了,走過來,站在朱俐旁邊看她整理塑料袋。

朱俐按照以往的慣例拿出兩袋方便麵,在淳一麵前抖了抖。淳一笑著搖搖頭,將它們又放進櫥櫃,指了指貼在櫥櫃上的那張日文菜單。

喬真、路菲都聚在亞娜家裏,當路菲放下電話後,他們開始大笑,剛才他們憋得時間太久了,現在終於可以盡情地歡笑了,這是他們幾個商量好做出的“詭計”,把時間留給朱俐,讓她和淳一有一個屬於他們的時間好好地在一起吃頓可口的晚餐,在這樣一種時刻,最好讓他們靜靜地待著,別人不要去打擾,他們也預感到淳一不久就要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