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服爾德傳》(6)(2 / 2)

服爾德在鮑林勃洛克那裏結識了一般傾向共和的保守派,他們組織一個“民主保守黨”,即後來狄斯拉哀利所複興的。他又遇到當時英國最大的作家。史維夫脫與服爾德天生是互相諒解互相欽佩的。《哥利佛遊記》(VoyagesdeGulliver)剛剛出版(一七二六年),服爾德自告奮勇要把它譯成法文:“這是英國的拉勃萊,但他沒有拉勃萊的曖晦;以奇特的想象而論,以作風的輕靈而論,即算它不是諷刺人類的作品,這部書的本身也已饒有趣味了。”

服爾德亦見到蒲柏、康葛利佛與甘,康葛利佛是十足道地的英國文人,不願服爾德稱他詩人,自言隻是一個簡單的紳士(gentleman),於是服爾德答道:“假使你隻是一個簡單的紳士,我也不來拜訪你了。”甘把《乞丐的歌劇》在上演之前給他看。他常到“虹”酒店去,尤其常去觀劇,所以他比當時大多數的法國人更熟悉莎士比亞的作品。朋友會和非教徒的集會他也歡喜參加。相傳他有一天在街上,因為群眾討厭他的外國服裝而叱逐他,他站在凳上和他們說:“英國的好漢們,我不生為英國人不是已夠可憐了嗎?”這樣一說,叱罵他的人齊聲叫好,把他抬在肩上送回住處。

他自然利用留英的時期遍讀英國哲學家的書,尤其是陸克的著作。一七二七年,他目睹牛頓的葬禮,國家對於科學天才所表示的隆重的敬禮使他非常驚異。遺骸在火炬通明的寢床上抬到威斯敏士特大寺,後麵是大隊送喪的行列,首相和大臣都在內。這種典禮和巴斯蒂獄及貴人的棍棒比較起來,確是很強烈的對照呢。

過後,他的熱情稍稍低減了:“我年輕時以為牛頓的幸運是他崇高的功業造成的。我以為朝廷與倫敦城是為表彰他起計才授予他大勳位。哪知全然不對。牛頓有一個可愛的侄女,叫做康特伊脫夫人(MrsConduit)。財政大臣哈利法克斯(Halifax)很疼她。沒有一個美貌的侄女時,什麼微積分什麼地心吸力,都是不值一文的……”

他離開英國的日期與動機無從査考,隻知他於一七二九年初已經在法國了。最初他躲在聖·日耳曼地方一個假發匠家裏,他寫信給莫勒柏大臣,要求回到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