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出院後記得也要好好調整情緒,好好休息,散散步,聽聽歌。\"
“好的,林院長,那我就先告辭了。”
“院長!保重啊!”
“保重!”
林海濤走出精神病院,雙手托在後腦勺上,目送最後一位舊時的病人離去,輕鬆的心中頓時有些失落起來。
他自然為所有病人的出院感到欣慰,並願意送上最真摯的祝福與千叮萬囑。可他們走後,從某種意義下說這個病院的老舊貨,隻剩他一人了。
人總是要經曆離別的。離別後還能否再見?再見之人是否還是曾經離別之人?
但這些不是他所需要考慮的。因為,此刻的世界很美。
秋葉與夕陽共舞黃金之歌,清風為他們贈上讚頌,情人終於敢牽起彼此的手,臉比楓葉更紅,心比太陽更熱。
阿保跑過來,蹲坐在林海濤腳邊,一起望向無盡遙遠的地方。
未來啊……多麼美好!
他感慨,他也明白,夕陽的血液沸騰過後,就要準備好迎接漫漫長夜。
……
秋葉隨秋風離去,留下它們“唰唰”的哭泣,秋夜隨星光璀璨,劃下一條條彩色的雨。
那麼,站在窗邊的仰月人,是否等到了願意為你裝飾窗子的月光,以及願意裝飾你的人?
今夜,林言難眠或許不止今夜。那樣哀婉的月光已經將他深深吸引。
他能感受到自己遙遠的靈魂深處有著與月光相似的淚水,每一滴都是那樣清晰,每一滴都會割傷自己的咽喉與眼睛。
好想為你哭……
好想見到你,而你,卻隻是一個夢……
“白柔玉姐姐今天也不來嗎。\"林言將托在下巴的手移開,自言自語的回到床上睡覺。
蓋好被子,又再次瞥了一眼窗戶外——什麼也沒有。便閉上了眼睛。
他的腦袋格外昏沉,雙眼酸澀難耐,而他的心才最奇怪:一會兒熱一會兒冷,一會兒明一會兒暗,一會兒生一會兒死。
他仿佛看見了,飛舞漫天的灰燼……
夜深了。
林海濤與王梔花也逐漸步入夢鄉。周圍人家的燈陸續熄滅,直至最後一盞路燈關閉,世界再度沉入黑暗與靜謐之中。
一縷黑影遊走在黑暗中,他騙過了所有監控,自然對房間了如指掌。
隻是,他沒有騙過阿保的鼻子。
他知道,那裏有一隻狗,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就是為了引誘它出來。
可阿保很聰明,也能在夜色中看清敵人。它不出去,在門口狂吠。
那人見引誘計劃失敗,又害怕叫聲會將他們吵醒,所以即刻衝入,手中刀芒寒冷。
阿保迎戰!
經過幾番交手,雙方都血淋淋的。但是阿保的傷勢更重。
它蜷縮在角落裏,微弱地喘著氣。原本柔順光亮的皮毛,此刻沾滿了血跡,糾結成一團團,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一道道深深的刀痕縱橫交錯,宛如惡魔的爪印。
腹部的傷口最為嚴重,長長的刀口幾乎要將它的身體剖開,露出裏麵模糊的血肉和髒器。
傷口不停地滲著血,在地上彙聚成一小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它的四肢也未能幸免,刀痕從腿部一直延伸到腳掌,布滿刀痕的尾巴無力地耷拉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