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奉歎了一口氣道:“奉孝所言,朕豈能不知,可如今青州告急,朕若是不及時回軍平叛,隻怕不但青州有失,更可能會連累冀州。後方叛亂不定,更會影響到前方作戰之將士的士氣,朕不能不憂呀。”
徐宣也道:“陛下,青州雖然危機,但是橋蕤將軍善於用兵,且有臧霸將軍屯兵冀州,青州雖然大部分落入了叛軍手中,畢竟濟南國、樂平郡和齊國仍在我們手中,而且徐盛將軍的數萬水軍亦可參與平叛。即便是事有不濟,也可令大將軍趙雲派一員上將從青州南部向北進攻,兩麵夾擊,叛軍乃是一群烏合之眾,豈能和我大晉的鐵血之師抗衡,青州叛亂必不長久也。”
徐宣說的很有道理,臧霸、橋蕤和徐盛皆是將帥之才,雖然暫時處於劣勢,但是對付這一群臨時拚湊起來的烏合之眾自是毫無問題。後來,事實證明,徐宣的猜測是十分正確的,青州叛亂沒用多久,就被平息下去,就連趙雲都沒來得及派兵北上。
楊奉見手下的兩大謀士均是不同意撤兵,也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膽子越來越小了。又悶頭想了一會,楊奉決定繼續進攻,乘勝取下司州,以便為詳細進軍雍涼打下堅實的基礎。
於是,楊奉再無疑慮,當即道:“好,既然如此,傳朕旨意,青州戰事就全權委托臧霸、橋蕤、徐盛三將,橋蕤和徐盛聽命於臧霸,一定要在一月之內將青州之亂平叛下去,以免影響我軍的士氣。”
郭嘉和徐宣皆是長籲了一口氣,放下心來,齊聲道:“臣遵旨。”
楊奉又道:“如今討袁之戰已經進入最為關鍵時刻,若能一鼓作氣,攻克洛陽,則不但司州將成為我大晉的版圖,更會對元軍的士氣是一個無比沉重的打擊,因此,明天早上朕準備對全軍進行一次動員,爭取在雍涼的援兵到來之前將洛陽攻克,以定司州戰局。”
郭嘉和徐宣大喜,齊聲道:“陛下英明,微臣遵旨。”
就在楊奉下定決心與袁紹進行洛陽一戰的時候,袁紹也和陳登、董昭在飲酒慶祝。
陳登邊朝袁紹舉杯邊笑道:“陛下洪福齊天,楊奉在此緊要關頭竟然後院起火,此乃天降洪福於陛下也。青冀兩州乃是楊奉之根本,此次青州叛亂,且楊奉後方空虛,楊奉將不得不回軍平叛也,如此一來,洛陽之圍自解。陛下更可趁機大肆招兵,加緊訓練,即便日後楊奉卷土重來,我大元也足有實力與之一較高下也。而且,大元經曆此劫必會使得周邊諸侯有唇亡齒寒之想,當楊奉再次南下之時,將不是與大元為敵,而是與整個天下為敵也。”
聽到這個消息的袁紹顯然是心情大好,聽了陳登之言更是高興,也舉杯向二人遙祝,道:“數日前,公仁曾說朕一旦退回洛陽,便占有地利與人和之優勢,如今看來,這天時亦為朕所有也。種種跡象表明,朕乃是真命天子,豈是楊奉之流所能輕易撼動耳。”
董昭此時也趁著酒興,對袁紹拍馬道:“陛下英明,楊奉一旦北歸,這天下短期之內再無一統之可能。主公則可趁機揮軍荊北,將張繡占領的荊北數郡盡數奪回,更可將張繡誅滅,然後在揮師益州,占領天府之國,以為我方糧囤,一旦兩地到手,恐怕楊奉也要忌憚陛下三分也。”
這倒不是說陳登和董昭二人是阿諛奉承、溜須拍馬之輩,實在是以二人的智慧實在是猜不出楊奉竟然能夠置後院之火於不顧,一心想要攻占洛陽,是以兩人才會一邊向袁紹大獻殷勤,一邊為袁紹謀劃未來之路。
就在三人興高采烈地喝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忽然從外麵進來一人,隻聽其大聲喊道:“陛下,洛陽城隻在旦夕之間,陛下為何還有閑情在此飲酒作樂乎?”
袁紹幾乎連看也不用看知道來人必是沮授,因為除了沮授再無第二個人有這樣的膽量,不經袁紹的允許便直闖廳堂,並且敢在袁紹跟前大呼小叫。
不錯,來人正是沮授。
在孟縣的時候,因為顏良、文醜兩軍皆為晉軍所破,洛陽即將陷入困局,使得袁紹想到了足智多謀的沮授,並派人去請。結果袁紹派去的使者正在洛陽北門遇到了查看城防的沮授,得知前方戰事不利的消息,沮授來不及回家向家人道別,隻是派了一個守門士兵替自己通告一人,便隨著使者前去孟縣了。
結果就在沮授剛剛到達孟縣的時候,袁紹的大軍已經渡過黃河朝洛陽撤退了,沮授這又是馬不停蹄地向洛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