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孟汐抬頭看去,她認得這個人,是閻景禦的管家。
醫院門口,一輛黑色的賓利低調的停在那裏,閻景禦坐在車上,神情淡然,眸光淩冽,周圍的氣息都帶著一絲冷意。
宋孟汐皺著秀眉,神情拘束,麵色慌張,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閻少。”車門打開,但宋孟汐不敢抬頭看他,態度更是充滿了敬畏。
閻景禦眸光冰冷,“上車。”
宋孟汐一怔,說道:“我奶奶住院了,我想照顧她。”
閻景禦微微蹙眉,雖然麵色淡淡,但周玹知道他不高興了。
“少夫人請放心,宋老夫人那邊我已經派人看著了,現在已經到了用餐的時間,閻少在墨韻私家菜館定了位子,吃完飯就會送你回來。”
周玹態度溫和,麵帶微笑,再加上他戴上了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斯文有禮。
宋孟汐猶豫了一下,說了聲謝謝便上了車。
跟閻景禦同處一個空間,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宋孟汐十分不舒服,有一種被人掐住脖子的錯覺。
“周玹,拿塊冰過來。”閻景禦清淺的聲音響起。
宋孟汐乖巧的坐在那裏,眼睛不敢亂瞄,肌膚如玉的臉龐跟另一邊紅腫的邊張臉,形成了明顯的對比,小心翼翼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憐。
“是我幫你敷,還是你自己敷?”閻景禦雖然麵色淡然,但眸光卻柔和了幾分。
宋孟汐一愣,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再看到他手裏那個被潔白的毛巾包起來的冰塊,這才想起自己的臉。
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臉,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接過來,“謝謝,我自己敷。”
說著,便用毛巾包起來的冰塊敷在自己臉上,眸光流轉,心裏想著,雖然閻景禦看起來一副拘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而且氣場強大,但她覺得他是個好人。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求他放宋家一馬,這樣一來,她就不用跟他回去了。
這樣想著,宋孟汐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卻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閻景禦看在眼裏。
這樣的她的確很生動,尤其是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隻要一笑起來就會像兩個小月牙,猶如冬日暖陽,讓人感覺很舒服,忍不住想要靠近,隻是那紅腫的半張臉實在是太過刺眼,讓人看了心情不爽。
“周玹,把藥膏拿過來。”閻景禦朝周玹伸出手去。
周玹立刻把藥膏放在他手掌心裏。
“冰敷之後,擦點藥膏,一天兩次。”在宋孟汐愣神之間,閻景禦把藥膏強行放在她手裏。
宋孟汐:“……”
墨韻私家菜館。
偌大的包間隻有他們倆個,圓桌上擺滿了菜,有一大半都是宋孟汐愛吃的,隻是她心裏裝著事,並沒有在意。
“閻少。”宋孟汐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滿臉認真的看著他,“我想跟你說清楚一件事。”
閻景禦挑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吃完飯再說。”
已經打好腹稿的宋孟汐一噎,又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閻景禦吃飯的動作極其優雅,不快不慢,見宋孟汐這副樣子,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好不容易吃完飯,宋孟汐總算是逮住機會了。
“閻少。”
“看你憋了一路,有什麼事說吧!”閻景禦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
宋孟汐聞言,如玉的臉龐瞬間泛起一抹尷尬的紅暈。
“閻少,跟你結婚的人是我姐姐,隻是在婚禮前夕她突然失蹤了,我爸他怕閻家怪罪下來,所以才讓我替姐姐完成婚禮,我想求閻少大人有大量放過宋家,等找到姐姐再說。”
宋孟汐說這番話沒有任何底氣,說到最後連聲音都沒了,因為她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任何人碰見這種事都不可能心平氣和毫不計較。
閻景禦眸光沉沉的看著她,清淺的聲音自薄唇上溢出:“跟我舉行婚禮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