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掌權後,為了獨霸新疆,他幾乎是把新疆封閉起來,正是由於這種封閉才限製了新疆的發展。他禁止關內人進入新疆,也禁止新疆人進入關內。對於中央政府派往新疆的官員,除特殊情況外,他拒絕接納。
在軍事上他實行大量裁軍,認為兵多事多。同時他的軍隊待遇低,武器也差,而且缺少戰鬥能力。楊增新擔心軍隊會謀反,要求各部駐軍各自為政,不許交往。上了年紀的楊增新曾經對別人說,他在新疆一直唱的都是“空城計”。
楊增新自身節儉,他十分憎恨那些魚肉人民的貪官汙吏,以及那些欺負民女的惡霸。對於這些人他知道一個殺死一個。他的屬下馬福興在地方上長期壓迫人民,無惡不作,結果楊增新一聲不響地就把他除掉了。
他要求新疆人民種地,學手藝,不要學很多知識,更不能向政治靠近。那些信奉伊斯蘭教的小孩,也不用去學堂,在禮拜寺念經就行。他不相信科學,一味沉浸在中國的儒釋道學說裏。他也希望他所統治的新疆人民做個不問世事的太古人。
1917年,黎元洪任總統後,委任樊耀南到新疆做阿克蘇道尹。樊耀南是新疆官場中較為精明幹練之人,他接受過先進的國外教育,思想開放,討厭楊增新的“小國寡民”政治主張和封建腐敗氣息。在他上任後不久,以革新、民主的旗號重整新疆並提出了五項挽救新疆局麵的辦法,“民族平等、整理財政、鏟除貪汙、發展教育、整頓軍隊”。而楊增新和他的想法完全相反,這就增加了楊增新對他的仇恨。
楊增新為了不得罪北京政府,表麵上盡量拉攏樊耀南,在一些事情上也很照顧樊耀南。但實際上他又限製著樊耀南。在樊耀南的母親病故時,樊耀南提出回家奔喪,可是楊增新以種種理由不讓他回家,並給他的老家彙去了一大筆喪葬費。同時他也知道樊耀南的確有一手,在治理新疆上有一定的才幹,特別在對中國新疆和蘇聯交涉方麵作出過貢獻,被稱為“對外交涉的台柱”。
楊增新在北洋政府垮台後,感覺失去了靠山,便想辭職。樊耀南得知此事後很是得意,以為終於到了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於是便放肆起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和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楊增新對於這些也不理睬。但是當楊增新知道閻錫山、馬福祥向南京靠攏後依舊官複原職之後,他又不想辭職了。於是他致電擁護南京國民政府,並聲稱“服從國民政府,奉行三民主義,以後新疆一切善後事宜,均秉承國民政府辦理,以歸統一”。之後,楊增新按照國民政府的指示重新組閣,並任新疆省政府主席兼總司令。這樣,他依然獨霸新疆。
一心想有一番作為的樊耀南見此情況後,隻好忍氣吞聲。楊增新執政後期,派係分化嚴重,一派是楊增新、金樹仁、閻毓善、杜發榮、張培元等人為首的“陝甘派”,另一派是樊耀南、張純熙、張馨、呂藻如等人為首的“南湖派”。南湖派一心推翻楊增新的統治,重整新疆。這兩派勢不兩立,為了新疆的統治權他們明爭暗鬥。
樊耀南一邊小心地應付著楊增新一邊四處聯絡反楊力量。在他的努力下,時間不長就有一些思想開明的人加入到樊耀南的隊伍中。其中,俄文政法專門學校的教務主任張純熙就是其中的一位骨幹分子。
北伐戰爭時期,樊耀南向楊增新提出想回關內,可是被楊增新當場拒絕了。其實這是樊耀南有意試探楊增新。樊耀南知道,隻要楊增新一天不死,他就會一直被其控製。
一天,省議會議長饒孜和樊耀南待在一起閑談。饒孜說:“現在的老百姓深受楊增新的壓迫呀!”樊耀南馬上說道:“這種日子快結束了,但願以後我們合作愉快。”
1928年的二次北伐,讓樊耀南看到形勢大好,於是決定先發製人,盡快除掉楊增新。
沒過幾天,樊耀南為首的“南湖派”便在新疆外交署的後花園裏商討具體刺殺楊增新的行動計劃。他們認為在省政府和楊增新外出時都不利於下手,因為省政府人多,不利於事後逃走,而外出時的楊一般都帶有眾多的士兵,也不利於事後逃走。最後,他們把地點定在了楊增新創辦的俄文政法專門學校,因為那裏是“南湖派”的聚會地點,在那裏一切都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