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二)(2 / 3)

薇安看也不看凱恩一眼,朝著他的小腹就是一拳,就這麼一拳把強壯高大的如同隻獅子般的凱恩打得冷汗直冒,說話都有些結巴:“我不過隻是開了個玩笑罷了……”

話還沒說完,被薇安冷冷地打斷;“我可沒心情和你開玩笑,你也看見了,這個家夥根本就是普通人,他使用的禦風的能力怕是借助什麼奇怪的道具,而並非他的‘能力’,否則他也不會被‘GM’侵蝕了,那麼說起來他為什麼要來這個荒涼的沙漠這個隱蔽的村莊……”

“難道你的意思是……”凱恩全身直冒冷汗,他看見薇安朝他點了點頭,“他是‘複仇之劍’在這裏試驗新型‘GM’病毒的監護人?”

遠處的太陽以完全陷入了大地之中,沙漠以被黑暗完全籠罩了。

雪翼越發用力地敲著鎮長家的門,那扇日夜被狂風侵襲的木門早已經變得殘破不堪,現在翼的每一次用力,仿佛下一秒這扇倒黴的門就會倒坍一般。但翼拍打的聲音卻越來越響,越是透露出他內心的重重不安:小鎮上實在是太靜了,這不同於毫無聲息的那種靜,而是毫無人跡,仿佛這裏早是早已經被遺棄多年的荒涼死寂。翼努力地敲打著鄰居的門,卻絲毫沒有聽見原本自己所期望的歡迎聲,而是一片死的沉寂,他原本還可以用天色不早了,生病的人家提早睡覺了,但一家如此,難道家家都如此?翼的心裏更是心亂如麻,如果鎮長家也像先前那般沒有動靜,那他隻有破門而入一探究竟了。

他之所以遲遲沒有這樣做的原因不過是安慰自己,其實這並沒有什麼,大家不過是睡著了而已,天亮了大夥又圍在一起談笑幹活了,但恐懼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順著他的身體,勒住可他的脖子,他感到一陣陣惡寒,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不會的,大家不會有事的。他很快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說到底,這不過是他為了說服自己相信這不過是自己多疑罷了。天空愈發陰沉了下來,刺骨的寒風像刀子般狠狠地割著翼身體上下的每一寸肌膚,他感到風如同鞭子般火辣辣地抽得自己生痛。

翼不再好脾氣地敲門了,他正準備破門而入,門卻發出了“枝椏”一聲清脆的響聲,仿佛是在慶幸自己終於沒有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門緩緩地開了道縫,縫裏探出個腦袋——一頭淩亂的白發像雜草般橫七豎八地立著,滿臉的皺紋和老年斑,讓人一眼就感到一種歲月的滄桑,寒風吹得人眼睛生痛,老頭眯著眼仔細地打量著來人,認出是雪翼,才從那口幾乎掉完牙而顯得幹癟的嘴裏吐出幾個字:“小翼啊,進來吧。”時下,門縫又開了少許,雪翼湊合地從門縫裏鑽進了屋裏,老人輕聲地笑了下,發出了如同破舊老鍾零件摩擦的聲音,隨後輕輕地把門帶上,顫顫巍巍地在附近的一個位置上坐下。

“維拉爺爺,我找到沙漠神藥了,大家現在有救了,”翼低頭望著自己拎著的那鍋藥水,又看了看鎮長,發現他並沒有自己所期望的那種興奮的表情,甚至找不出一絲喜悅之情,他微微一愣,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問道,“我給大家送藥的時候,大家仿佛都不在似的,尋裏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翼急切地望向自己尊敬的鎮長,這個在自己心目中最睿智博學的老者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憂傷,卻被心思縝密的翼看在了眼裏,他的心頭一沉:該不會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鎮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老人眼中飽含著慈愛的光芒,猶如一個慈祥的祖父看著自己的孫兒那般,老人知道沙漠的危險——數之不盡的凶殘野獸,巨大恐怖的沙漠霸主沙蟲,還有一遇見就直接代表著死亡的沙暴,想不到當時隻是給大家帶了一點希望的話卻給眼前這個純真善良的孩子當真了,真是天意弄人啊。老人無奈悲哀地搖了搖頭,翼卻在一邊疑惑地望著他。

“孩子,在你離開村子尋找那……那傳說中神奇的藥草的時候,也恰巧是在村裏發線怪病的第5個夜裏,村子裏的人突然發瘋似的變得殘忍好鬥還嗜血,村裏的男人之間爆發了一場災難,真正的災難——人們互相爭鬥撕殺,有理由,沒理由地撕鬥在一起,當時就死了村裏一半多的男人。”翼的臉刷的一下白了,正要開口卻被鎮長那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可是悲劇並沒有結束,當剩下的男人們恢複理智的時候,他們被自己的罪惡感包圍了,他們厭惡一切,尤其是自己……於是,他們想到了死,他們死在了自己的手上,我沒有辦法,隻有讓那些活著的人躲進家裏,不要出來,以免大家失去理智的時候再生禍端,而你去敲門怕是他們認為有人來殺人,故意躲著不出來了吧。”鎮長用發顫的聲音不停地敘述著,當他說到不過幾天時間,鎮上幾乎所有男人全部死亡的時候,聲音裏早已經帶著哭腔,翼的臉色更是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