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賦》reference_book_ids\":[7137443005283175439]}],\"13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35,\"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8,\"start_container_index\":135,\"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3},\"quote_content\":\"《洛神賦》reference_book_ids\":[7137443005283175439]}]},\"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沃野鎮被包圍。但是,不是魏廷的人馬。柔然國可汗阿那環皺眉望著巍峨之城,不想強攻。攻取城池,總要多付出些代價的。而且,難道會有什麼收益嗎?難道這沃野會是了柔然的地盤了嗎?這是一塊硬骨頭,怎麼啃,還真沒想好。因此,大軍和沃野城隔開著一定的距離,圍而不攻。而沃野城,就那麼一直寧靜著。甚至像一座死城。
一小隊人馬臨近。柔然國官兵嚴陣以待。
“我們是大魏朝廷派來犒賞貴國官兵的!”來人喊。
北魏朝廷送來了黃金和美酒。這是阿那環期望的,而且就在給魏廷的信中已經明確提出這個要求。他沒說讓魏廷派兵協助,隻提出了這一個要求。他希望屬下看到他和魏廷的密切,從而不至於認為他無償地幫助魏廷平息叛亂是多麼地愚蠢。堂堂柔然國,怎麼能魏廷讓幹點什麼就幹點什麼啊?
帶隊的人被帶到阿那環的大帳,送上皇上的信。
信上無非一些客套話。阿那環說:“柔然國喪亂的時候,我避難到洛陽。大魏朝廷盛情接待了我。後來又幫助我回到柔然國,使我有了今天。今天大魏朝廷有難,我阿那環自當相助。”
斛律金遙望著柔然國的軍營。阿那環把柔然國的精銳部隊都帶來了,隻能固守。不知道阿那環還記不記得那個少年。他回國經過懷朔鎮的時候,大魏朝廷詔命老酋長繼續向北送一程。斛律金也跟隨著。阿那環很喜歡英姿勃發的斛律金。分手的時候,斛律金忽然對阿那環說:“我送件禮物吧。”“好啊。”阿那環微笑著答應。斛律金搭弓向天空射去,一隻蒼鷹掉了下來。他跑了去,揀回獵物,送向阿那環。“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要收下。”他說。阿那環微笑著接下,拿給隨從。“小夥子肯定會有出息的。我真想讓你跟我走。”阿那環說。接著,他大笑起來,說:“皇上聽到這話該不高興了,沒等怎麼樣,我就要策反大魏朝廷的人了!”說實話,那時候斛律金挺喜歡阿那環的。但是,現在他要同阿那環戰鬥。
“我倒有一計,可以改變目前這種僵持的局麵。”阿那環對他的部將說。“聽說斛律金投靠了破六韓拔陵,我們就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斛律金在嗎?我們國王跟他有話說。”一位柔然國的士兵在城下喊叫。
破六韓拔陵思忖:這柔然國王幹嘛偏要找斛律金說話?應該找我。離間計?也許是吧。
“柔然國的兄弟,我和阿那環過去雖然是朋友,但現在卻是敵人!有什麼話你說吧。”斛律金向那名柔然國人喊道。
“大王有信在此,將軍可自行去看。”那柔然國人搭弓射箭,一支捆綁著信件的羽箭落到了城上。士兵揀起,送到斛律金手中。斛律金笑了笑,徑直奔向真王府。
破六韓拔陵正等候消息,等候阿那環要和斛律金對話的消息。他沒有派人去打探,但是他卻在等待。斛律金來了,他心中一陣輕鬆,連忙迎向前去。
“這是阿那環給我的信,請真王過目。”
破六韓拔陵推開那信,說:“既然是給將軍的,將軍可先過目。”
斛律金不識字。識字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應由斛律金先看。
破六韓拔陵故作沉吟,最後拿過那封信,展開去看。他笑了笑,把信遞給一位下屬,說:“把這信讀給斛律金將軍。”
那下屬讀道:“斛律金將軍若投靠柔然國,本王一定重用。多年前將軍送本王歸國情形,本王記憶猶新。本王很希望在下屬中出現將軍的身影。如將軍能夠說服真王投奔本王,本王願與真王共享北部江山。”
斛律金笑了。
午夜,城門忽然大開,斛律金率領大隊騎兵殺向插有帥旗的柔然國大營。阿那環應該在那座大營。大營前的士兵有的被箭射死,有的驚慌失措地逃離。斛律金一馬當先,衝進大營,衝進大帳,他大吃一驚:大帳內燈燭輝煌,寂無一人。隨從斛律金衝進帳內的將領和士兵看到地上一張碩大的方紙上寫著:“柔然歡迎斛律金將軍。”斛律金不識字,也就沒有留意這些,但他覺出了不好,大叫:“快退出,我們中計了!”
出了大帳,四圍一片呐喊,火把通明。斛律金的隊伍擁做一團。柔然國的士兵隻是圍困著,並不衝殺。
“斛律金,讓本王看一看你。已經多年不見了。”阿那環出現了,他從容地喊道。
斛律金鎮定下來,他乘馬走到自己部眾的麵前。“阿那環,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已被你包圍,你要怎樣?”
“本王隻是想和將軍見一見麵,將軍若留下,則是本王的福份,若不留,本王絕不阻攔。”
“好,那斛律金謝大王了。弟兄們,我們回城!”斛律金率部要走。
阿那環一揮手,說:“讓斛律金將軍回城!”
斛律金的前方立即讓出了一條路,他率部回城。
阿那環的謀臣說:“大王真是神機妙算,趕得上諸葛孔明和司馬懿!”
“斛律金必然想要證明自己沒有貳心。”阿那環笑著說。
斛律金率部回到城下,城門堅閉。他仰頭向城樓上望去,破六韓拔陵也正望著他。
“真王懷疑斛律金反叛嗎?”斛律金有些火,他努力平靜些地高聲問。
“將軍多心了,本王是怕敵軍攻進城內。打開城門!”破六韓拔陵喊道。
斛律金悶坐在自己的房間。投奔真王時就開始陪伴他的那個女人,默默地注視著他,不敢勸他去休息。他的神情很可怕。孔雀大將走進屋,拿過一張凳,在他近前坐下,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斛律金兄弟,我相信你。”孔雀大將說。
幾天後,柔然國的人馬忽然出現騷動。把守沃野鎮各個方向的將領先後向破六韓拔陵報告,柔然國的人馬開始北撤。主要將領被聚集在真王府。
“是不是阿那環這小鱉羔子玩什麼主意?”破六韓拔陵說。
“不會的,前幾日我們剛剛中了他的計,他應該知道我們不會再輕易上他的當。”斛律金說。“我想,很可能是柔然國內部出現了危機,阿那環回去捍衛他的王位。”
“真王,斛律金的判斷很有道理。”大將孔雀說。
“一般的情況,撤兵都是隱蔽而行,大都在夜間。”斛律野穀祿說。
“有些消息是不能叫阿那環沉得住氣的!”孔雀說。
“真王,阿那環羞辱斛律金的仇,斛律金很想報。”斛律金說。
“阿那環就沒有羞辱我嗎?”破六韓拔陵反問。
“真王,孔雀願和斛律金一同行動。”孔雀請求。
“好,兩位將軍出擊,其餘將領把守沃野鎮!應該給阿那環點厲害,讓他再舔北魏朝廷屁股的時候,好好地思量思量!”破六韓拔陵說。
孔雀大將率部從北部殺出。
斛律金率部從東門殺出。
城下的柔然國人馬已經撤淨。北方地平線處,浮蕩著塵煙。兩隊人馬一前一後,從兩翼撲向塵煙起處。孔雀和斛律金率領的全是騎兵,很快就望見了向北逶迤的柔然國大隊人馬。發現追兵,柔然國的隊列停了下來,迎戰的隊形還沒有擺好,孔雀大將殺了上來。隨後,斛律金也率部撲到。但是,南方突然又出現大隊人馬,柔然國的人馬!這樣,孔雀和斛律金的隊伍便處於前後夾擊中。
“我們又中計了!”孔雀大將向斛律金喊。他手中一把鋼刀,一刀一個,勇不可擋。他滿臉鮮血,都是敵人的鮮血。
“斛律金牽連你了!”斛律金向孔雀喊。他臉上淚水和敵人的鮮血混在一起。
乘在馬上的阿那環在衛士的簇擁下,微笑著來到雙方撕殺的邊緣。
孔雀一見遠處的阿那環,眼睛都紅了,如入無人之境般地衝了過去。阿那環的衛士搭弓射箭。孔雀揮舞著刀,射向他的箭紛紛落地。但是,馬中箭了,一個趔趄,撲倒在地,就在這時,一支箭射進了孔雀的右臂,接著,又一支箭射進了孔雀的左眼。他猛地拔出左眼的箭,帶著眼球的箭。他一陣昏眩,撲倒在地。立即湧上一群敵兵,無數把鋼刀砍向他。
“孔雀!”斛律金大叫。他想向孔雀大將倒下的地方衝殺過去,但是,殘剩的人馬陷於敵軍的人的海洋中。
阿那環一直微笑著。“停止撕殺!”他喊道。
“停止撕殺!”
“停止撕殺!”
四圍到處響起阿那環的命令。
柔然國的人馬閃開了,斛律金和不多的幾百名士兵仍然被圍著。
阿那環在衛士的簇擁下微笑著走到自己人馬的前麵。“斛律金,我總感覺你能來。斛律金,很希望你跟本王一同走。我的撤退並不是誘兵之計。”
“阿那環,我們沒有那種緣份!”斛律金說。
“好,我仍然放你一條生路。你什麼時候想投奔本王,本王什麼時候歡迎你。讓開一條路,讓斛律金將軍走!”
路讓開了。斛律金打馬往外急馳。他的部眾和孔雀大將的部眾隨他南撤。
“大王,為什麼要放走他們呢?”部將問阿那環。
“破六韓拔陵還能相信斛律金嗎?即使相信,還能瞧得起斛律金嗎?讓他們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吧。也許,他們自己就把自己解決了!”阿那環說。
遠離敵兵後,斛律金停下,對部眾說:“孔雀將軍的部下願意回沃野鎮的可以回去,願意跟我走的就跟我走。我斛律金已經無顏回沃野!”
靜靜的。所有的人都望向斛律金。快落山的太陽照得鎧甲閃閃發亮。
“將軍,你帶我們去哪裏?”有人問。
“我想去投奔秀榮的爾朱榮,先父與爾朱榮的父親曾經有過交往。此去路途還很遙遠,未必就能順利到達,因此,原先不管是跟隨我的還是跟隨孔雀大將的,想要回沃野鎮都可以。”
所有的人都掃視了一下周圍,而後都把目光投向斛律金,靜靜地望著他。
“我斛律金感謝各位一片赤誠,我斛律金一定要為大家找個好歸宿。我們走!”
入夜,斛律野穀祿求見真王。“真王,斛律金沒有投靠阿那環。”他說。
“那他哪去了?”
“他率領剩餘的人馬奔懷朔鎮方向去。”
“他是覺得無顏見我。其實是我無顏見他。我猜忌他了,沒有始終待之以誠。”破六韓拔陵將手搭在斛律野穀祿的肩上,黯然神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