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秘詔入洛(1 / 3)

《魏書》reference_book_ids\":[7012171809499925534]}]},\"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朝廷已經複信,拒絕我向東增援相州。說已經派北海王元顥率軍兩萬出鎮相州。我們打相州的主意是打不成了。”爾朱榮對都督賀拔嶽說。

“這說明朝廷對大將軍很不放心。”賀拔嶽說。

“我爾朱榮即使奮力消滅葛榮等叛軍,到頭來也是難於立身!”爾朱榮說。

“所以,大將軍現在隻是占據戰略要點,不叫葛榮的勢力再向南發展便可以了。在這天下大亂的時候,誰勢力強大誰就能呼風喚雨!”賀拔嶽說。

並州刺史元天穆走進屋來,微笑著說:“二位又在密謀什麼呢?”爾朱榮對元天穆就像對待兄長一樣,彼此常來常往。有這層關係,元天穆並不叫爾朱榮的手下通報,徑直走進。

“元大哥來得正好,正好。”爾朱榮說。

“來得正好是什麼意思?”元天穆笑著問。

“朝廷已經在設法削弱大將軍的勢力。”賀拔嶽說。

“中書舍人徐紇跑到劉貴處,叫他忠於朝廷,不要被人利用,這分明就是對付我!”爾朱榮皺著眉頭說。

“徐紇不止去了劉貴處,神神秘秘地也去找了我,也是這番話。”元天穆說。

“這個徐紇,我要逮著非殺了他不可!”爾朱榮切齒說道。

“大將軍應該盡快與皇上秘密聯係上,奉詔行事,”元天穆說。“現在首先應上書皇上,陳述徐紇瓦解我軍的行為。”

顯陽殿。元詡拍案喝問:“徐紇,你到底要幹什麼?要幹什麼?爾朱榮大將軍正組織人馬剿除葛榮、萬俟醜奴等,你卻跑去胡言亂語,擾亂軍心!你到底要幹什麼?幹什麼?”

“小臣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呀!”癱倒在地的徐紇說。他希望皇上緊接著便問:“你奉誰的命?”

但是皇上不問,就是不問。“像這樣的亂臣留之何用!斬!斬!”皇上喊道。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小臣是奉了太後的旨意行事的呀!”徐紇哀叫。

“太後?”元詡冷笑地說:“太後能讓你擾亂軍心嗎?分明是曲解太後本意!快把徐紇拉出去斬首!”

這才有武士上前架起徐紇就要往外拖。

“把徐紇放下!”胡太後失聲叫道。“皇兒,徐紇確實是奉我的命令行事!如果你要殺的話,你就把母後砍了吧!爾朱榮結交四方朝臣,豪俠之人多有投奔,為母不能不替大魏朝廷的安穩擔憂,這才令徐紇去打探。”

鄭儼上前奏道:“皇上,徐紇的話很快便都傳入爾朱榮的耳中,說明爾朱榮羽翼已成,不可不防!”

“像你們這樣,爾朱榮不反也會被他們逼反的!”元詡說。

“徐紇,還不謝皇上饒命之恩!”太後示意道。

“臣謝皇上饒命之恩,謝皇上!”

元詡冷峻的目光投向母後。有這個女人在,朝政還會好?應該說,現在太後的羽翼倒是豐滿!殺一個徐紇都殺不了,還是什麼皇上!耳畔響起爾朱氏的聲音:“皇上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兒,父親可以幫助皇上。”元詡的目光落在朝中小臣爾朱世隆的身上。這個人也正望著他。爾朱世隆,爾朱榮的堂弟。

元詡悶悶不樂地走進爾朱氏的房間。

“皇上一到顯陽殿和群臣議事,總是不高興地回來。”爾朱氏邊迎向前來邊嬌嗔地說。

元詡的右手搭在爾朱氏的肩上,說:“我想見一下爾朱世隆。”

“皇上召見他就是了。”爾朱氏說。

“不行。和我親近的大臣都沒有什麼好結果。何況,現在母後他們很是顧忌你的父親。一旦發現我和爾朱世隆來往,你的這位堂叔又該凶多吉少了。”

“皇上說得是。我可以派宮女把他找來,就說讓他給父親送些物品。”

爾朱世隆一進屋,便發現皇上在,連忙跪下,說:“臣叩見皇上。”

“請起。是朕想要見你。”元詡說。

“皇上有什麼吩咐?”

“朕想叫爾朱榮率軍入洛,誅殺奸佞,立我皇威!”

爾朱世隆並未露出太驚訝的神色,他隻是有些激動,因為他等了這句話等了好久。“爾朱榮大將軍無詔行事為反,難以贏得各方支持。因此,皇上應手書密詔,這樣,爾朱榮便可號令三軍,興正義之師!”他說。

“爾來世隆,密詔朕可交與你,你可千萬要加小心呀!”元詡叮囑。

“臣知。此事一旦早泄,臣的性命便不保了。”

“好,我現在就給你寫密詔。”

這夜,爾朱氏一人侍寢。擁著爾朱氏的元詡想,這夜徐紇一定在太後的懷中流淚。

“皇上,我要當皇後。”爾朱氏耍嬌地說。

“除了你,還有誰能當皇後?”元詡做出一絲微笑,說。

“皇上,今夜你怎麼軟軟的?”爾朱氏揭開被子望著元詡的下身問。

“朕今夜實在沒有心思。”

胡太後可有心思。她喚去了鄭儼、徐紇。正如元詡所想象的那樣,徐紇伏在太後的身上便流淚了。太後有心思徐紇可沒有心思。“太後,我不行,我今兒個怎麼也不行。”徐紇說。太後就那麼仰躺著,什麼也不說。徐紇想讓自己行,所以他先伏到太後的身上。他從太後的身上離開,讓位給鄭儼。徐紇在旁用臉頰揉搓著太後的雙乳。鄭儼也沒有往日那般猛烈,而且不多時便一泄如注。而此時太後的身體著了火般地灼熱。“吻我,吻我。”她喃喃地叫著,把鄭儼的腦袋往她的下部塞。鄭儼無奈地吻著那片汙穢之處。這個肮髒的女人!她使我徹底墮落了!鄭儼這樣想的時候,很快便第二次勃起,他立即再一次挺進太後的體內,咬牙切齒地衝殺。太後快活地呻吟著,配合地摟著鄭儼的腰部推送。當鄭儼再次癱軟在太後身上的時候,他想起第一次占有身下這個肉體時的那種神聖感覺。那是在林中。那時她還是個少女。

胡太後又到永寧寺了。那位方丈來陪她。

在佛塔的第一層,太後默默地在佛的麵前跪下,合掌在胸前。但是,她腦海中隻有方丈那堅挺的陽具。她來永寧寺也不隻是為了向佛訴說什麼,或者祈求什麼。她站起身,目光落在方丈的身上。她希望方丈能先提出要求。但是,方丈合掌在胸前,垂首侍立。於是她幹澀地說:“我們到你的房間去吧。”

方丈點了下頭,在前引路。他們登上佛塔的第六層。這裏是方丈修行和休息的地方。

“和尚在這裏不覺得清苦嗎?”胡太後故作沉穩地問。其實她的呼吸已經有些急促,她好渴望方丈和尚快些占有她。

和尚笑著說:“如果不是太後時爾勾起和尚的凡心,和尚的心很寧靜,心寧靜便不會有清苦之感。”

胡太後笑了,說:“我今兒個又來勾引你的凡心了。”她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自己的衣服。

“太後宮中不是有幾個侍候的人嗎?”

“他們,沒一個比得上你!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太後鄙夷地說。

太後已經赤裸了。和尚邊解衣服邊說:“我這輩子算難成正果了!”

和尚脫光衣服,把太後抱放到床上,操起太後的兩腿,便一個床上一個床下,玩起老漢推車。太後呻吟著,合著眼睛幸福地享受著。

一個濃眉虯髯的和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前,從虛掩的門縫中看到了裏邊兩個雪白肉體酣戰的景象。他合掌在胸前,口中叨念著:“罪過!罪過!”他轉身離去。

方丈和尚忽然停了下來,仰首望向屋頂。“我忘記了一個人。”他說。

“怎麼,這塔內還有人?”太後睜眼問道。

“是。”

“誰?”

“西域的和尚達摩。他就在上一層。他前幾天從嵩山來。”

“不管他,我們繼續。”

方丈和尚也上了床,和太後翻滾在一起。

由於登永寧寺佛塔,視宮內如掌中物一般清晰,所以佛塔禁人進入。便是寺內和尚也隻有方丈和尚住在其中。由於這達摩和尚乃天下高僧,方丈才讓他在塔內休息,因為這裏最清靜。

達摩原是天竺國香至王的三兒子。有日遇見釋迦牟尼佛的第二十七世祖般若多羅尊者,就禮請到南天竺國供養,向他學習釋家道統學理。尊者對他說:“等我滅後六十七年,你可前往華夏地域。你由南方去,但不宜留。那兒好為功業,不見佛理。”達摩追隨尊者四十年,尊者滅寂。之後的第六十七年,達摩乘船抵達梁國。梁武帝遣使迎至都城建業。然因難有默契,達摩心知難以弘法,悄然北上。他折一蘆葦之葉柄漂於水麵,足踏其上,渡過了寬闊的江麵。他直趨洛陽,遊曆了洛陽的寺廟之後,上了嵩山,麵壁九年。

夜晚,永寧寺方丈正打坐休息的時候,忽然發現達摩端坐在他的麵前。他驚慌地呆住了。

“如此驚慌,說明你心中無佛!”達摩說。

“和尚修行確實遠遠不夠。”方丈赧然地說。

“你罪孽深重。你根本不應在這佛門淨土!你離開這裏吧!”

“這、這從何說起?”

達摩合掌在胸前,端坐不語。

方丈忽然凶惡地衝向達摩。就在這時,達摩的掌心翻向外,達摩的身體發射出奇異的光芒,而方丈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他近不了達摩的身。

驚愕的方丈緩緩地盤膝而坐,合掌在胸前。他開始流汗。“我見到佛了,我見到佛了!”他叫道。“佛讓我隨他去,隨他去。可是我不能帶著這個軀殼,不能!我要隨佛而去!”喊到這兒,方丈兩掌握拳,擊向自己的太陽穴,而後,緩緩地合掌在胸前,不動了。他的鼻孔、唇角流出了殷紅的血。

達摩站起,輕輕地歎了口氣,走出屋去。他的身影自寺塔的第六層翩然落下,如同一頁紙一樣翩然落下。而後,又如同刮過一陣微風將那紙吹向了寺牆之外。

在那個岩洞之中,打坐而睡的慧可睜開眼來的時候,看到了麵壁的達摩。他起身侍立在旁,輕聲說:“師傅回來了。”

“慧可,坐下。”達摩說,他仍舊合著眼。“慧可,我要走了,我要走了,我要回到我的家鄉。”

“大師,那徒弟隨師傅去,陪伴師傅。”

“不,不。你是佛在這片國土播下的種子,你要在這裏完成你的使命。”

“徒弟明白。”

達摩站起身,說:“我現在就動身了。”

“師傅,我去叫人為師傅送行。”

“佛不講究表麵文章。慧可,保重。”說完,達摩轉身向岩洞之外走去。

慧可追到洞外的時候,已不見了達摩的蹤影。“師傅保重!”慧可高聲喊道。喊聲在山穀中回響。

數日後,在沙漠中獨行的達摩,發現一支駝隊迎麵走來。來到近前的時候,有一個人跑向前來,說:“你是達摩和尚嗎?你是的,你是達摩和尚!我是宋雲,是奉太後旨意去佛國取經的宋雲。”

達摩望向宋雲,望向停在麵前的駝隊。風沙迷茫。“算起來,你們已經去了三年了。”他說。

“是,是三年。達摩和尚這是去往何方?”

“達摩和尚這是在送骨回鄉。”達摩微笑著說。“宋雲,經書取來不易,送往嵩山少林寺吧。洛陽將有大難。一路保重。”說完,達摩向前走去,堅定地走向迷茫的風沙之中。

“二位都是主張叫我發兵洛陽誅殺奸佞的人,現在,時機已到。爾朱世隆剛剛派人送來了皇上的秘詔!”說到這兒,爾朱榮從懷中取出秘詔,唰地抖開。

賀拔嶽、高歡慌忙離開座位,伏首在地,齊聲說:“願為皇上效命!”

“皇上秘詔:爾朱榮乃我大魏忠臣。現在朝外烽煙四起,奸雄角逐;朝內奸臣當道,朝綱混亂。欲穩天下,惟有先整肅朝綱。朕命爾朱榮大將軍發兵入洛陽,輔佐朕誅殺奸佞,再立大魏皇帝雄威!”爾朱榮宣讀了皇上的詔書。

賀拔嶽和高歡站起。

“大將軍,一定要盡快行事,以免生變!”賀拔嶽說。

“先不要驚動太大,以免宮中生變!”高歡說。

“二位言之有理。高歡,我想派你為先鋒,立即整點人馬,明晨出發。經過上黨郡時,與劉貴的人馬彙合,進發洛陽!我與賀拔嶽、元天穆隨後再率人馬進發。”

“大將軍對高歡如此信任,高歡深為感動。”

“高歡,你曾向我舉薦密使,因為我已經有適當的人選,所以沒有用。”

“此事十分重大,大將軍謹慎行事是對的!”

“高歡,回去先隻和弟兄們說,隊伍是開拔到上黨郡。”

“是。”

段榮組織人綁牢了一頭牛。張小栓手持宰牛刀奮力地插進牛的心髒。當牛停止掙紮,段榮仔細地查看牛的蹄子。

“是吉還是凶呀,段大哥?”張小栓問。

段榮皺著眉頭,沒有先回答張小栓的問話。他命令一旁的士兵:“把這牛收拾幹淨了,明天早晨食用。”他拉著張小栓走到了一旁,說:“怎麼可以當著士兵的麵討論吉凶的事呢?如果叫爾朱大將軍知道,他一定不高興。這一次,雖然說是發兵到上黨郡,其實一定不是那麼簡單。瞧你高歡大哥那凝重的神色,便告訴我們必有重大的隱情。剛才的卦象不是太好。如果牛蹄呈分離狀為凶兆,不利於出兵打仗。牛蹄若合在一起,是吉兆。剛才的卦象卻是,牛的前兩隻蹄指是合在一起的,而後兩隻蹄指卻是分開的。此次發兵,先吉後凶。”

“那高歡大哥命運能怎麼樣?你能再算一下嗎?”

“宰殺牛要的是軍事行動的卦象。如果要算你高歡大哥的命運,得用另外的手段。算了吧,就是你高歡大哥知道了,也會說我胡言亂語、擾亂軍心。不過,我瞧你高歡大哥的麵相倒是一副富貴相。”

“那我呢?”

“一副管家相。很忠厚的管家相!”

“要是高歡大哥大富大貴,我當管家也不錯了呢。”

次日,高歡統率部眾來到城門,又一支部隊集結在那裏。爾朱榮、賀拔嶽、司馬子如等候在那裏。

“高歡,司馬子如可與你同行一段路。”爾朱榮說。“他的路程比你更遠。他將率領這支部隊前往建興郡,占據險要,防止萬俟醜奴乘機東攻。蕭寶寅被朝廷軍隊進攻,部將侯終德反叛,他率殘部投奔了萬俟醜奴,做了太傅。這股子力量不可不防。”

“大將軍的部署真是周全。”高歡說。“葛榮自從上次上黨郡城下變故之後,勢力大減,而且有斛律金他們牽製,也是很難有大的作為!”

爾朱榮點點頭,說:“各位將軍請啟程。”

“請大將軍多加保重!”司馬子如說。

“大將軍,高歡先行一步!”高歡說。

有大軍殺入洛陽,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認為那是董卓的軍隊。文武大臣盡被誅殺。太後跪在董卓麵前,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認為那一個黑須蓬勃如同屠夫的將軍就是董卓,太後哀求道:“放我一條生路!”董卓手按寶劍,瞟了一眼元詡,說:“看在皇上的份上,就饒了你一條老命!”董卓闖入寢室,將皇上拉開,把潘氏和爾朱氏擁在懷中,向元詡說:“我叫你當皇上,你就將這兩個佳人送我吧。”絡腮胡須的董卓,親了潘氏一口,潘氏尖叫一聲,親了爾朱氏一口,爾朱氏厭惡地別轉過頭去。董卓扒光了兩位佳人的衣裳,自己也赤裸了身體。在皇上的龍床上,董卓哈哈大笑著奸淫。柔弱的潘氏首先被占有。當董卓伏在爾朱氏身上的時候,他變成了爾朱榮。元詡大叫:“你們是父女是父女呀!”這時,元詡醒了。身旁一側睡著潘氏,一側睡著爾朱氏。爾朱氏睡得好甜。她的父親會像董卓嗎?元詡穿上衣裳,步出房間。月亮兀自在天上清冷著。宮闕之外,永寧寺的金鐸悠揚地響著。元詡被一種深深的憂傷所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