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王賁的奏折,秦王笑了,思忖:這王賁什麼時候學得膽子小了?就想起王賁滅魏時的說辭,就想起自己附王賁耳的話。秦王心情挺好。王賁,學乖了。秦王提筆在王賁的奏折上批:帶燕王來見寡人!
秦軍開始攻城。“秦王意欲鯨吞天下啊!連太子的人頭都換不來我大燕的片刻安寧啊!”燕王聲淚俱下。群臣沒有一個言語的,都驚恐地望著來回踱步的燕王。都十分地明白,燕不存矣!“我們可能抵擋得住秦軍?”燕王喊。
有的更低下頭去。有的搖頭。
“去告訴那個王賁,燕國投降!投降!否則,也是屠城的厄運!你們,也都難逃一死!”燕王頓足喊。
燕君臣出城,君臣跪伏於王賁麵前。燕軍列隊出城,放下的兵器堆得山一樣。
深夜,劇烈被帶到王賁的麵前。劇烈要求見王賁的。
“燕王在,將當死戰。燕王降,劇烈希望仍然保全麾下。在下知道將軍將取代,願率麾下假意奔代,無太子,代必納。可做內應,代可輕下。”
王賁望著劇烈,當然覺著這是個好主意。而且,當劇烈率部北來在城外的那一照麵,就給王賁很舒服的印象。那時候他放過了劇烈,那麼,在這個時候,為什麼不再給一次機會呢?而且,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那麼,你現在是大秦將領了!是我的麾下!”他說。
“厄難之時,代王不納太子,太子耿耿於懷。今,劇烈也算為太子解一心頭之恨!”劇烈切齒說。
王賁溫和地笑,說:“勿言太子,為大秦而戰!”
代王那張蒼白的臉,麵對了劇烈的五千精兵,動心了。如果有燕太子在,他不會收留,因為那還是燕太子的人馬。代王下令開城門而納之。劇烈的說辭:“燕王降秦,太子自殺,劇烈來投!”
劇烈入城不久,東方煙塵起,秦軍便至。此時劇烈正和代王在城頭觀燕軍入城,代王大叫:“令燕軍奔而入城!”他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剛剛出現的那麼點喜色轉瞬即失。他知道,代的最後時刻到了。倒是並沒有疑心到劇烈。燕滅,秦攻代,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隻是,來得太快了。這應該和劇烈的投奔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劇烈的劍突然間就按在了脖子上。金屬的涼意涼透了心。
“勿動,動則命休!”劇烈大叫。
燕軍鼓噪而登城,並占領了這一城門。趕奔而來的代軍與燕軍撕殺在一起,但是,燕軍死死地扼守著這一處的城門。秦軍湧入。
代王轉首望著湧入的秦軍,忽然笑了,慘然地笑了。“何故如此?”他說,看著蜂擁而至的秦軍問。
“如太子為燕王,劇烈當死戰!”劇烈答。
燕王、代王披枷置於囚籠,兩車相挨,被李信解往鹹陽。徒步被押解的,有兩國的群臣,數百宮女,和被俘虜的將士。這是俘虜最多的一次凱旋。而劇烈,留在了王賁的身邊,成為了王賁的麾下。
“李信,寡人幸虧沒有因為敗楚之事要了你的人頭,否則。大秦失一良將矣!”郊迎的秦王說。望著浩蕩的俘虜隊伍,秦王眉開眼笑。
“遇明將,則李信可作為。”李信答。
這回答令秦王歡喜。
燕王、代王耷拉著腦袋,躲避著秦王的目光。但是,秦王知道,他們的目光是怨毒的。目光和目光相遇,沒準兒腦袋就沒了,所以,他們獨自在那兒怨毒。
本應如花的女人,現在是殘花敗柳。燕、代兩國將士,都低著頭,為他們的君王羞辱。
“燕王、代王,暫且打入大牢!女人沒入宮中!所降將士,李信將軍,可由你解往王翦將軍處!南方正需要人,讓他們為大秦出力吧。”秦王處置。
李信秘見秦王。“齊國君臣已經陷於恐慌之中,而且已經在西部集結軍隊。王將軍欲與蒙武將軍約定時間同時從南北進攻齊國,可一舉而下。”他說。
“蒙武可分兵蒙恬擊齊。楚國,在一片血腥中已經稍稍安定。”
“是。大王英明。”
“夾擊時間你可於太尉擬訂。”
這夜,沐浴之後的秦王走向他的大床,麵對的是燕王最寵幸的女人,被燕王喚做嬌嬌的那個小女子。看到燕王的時候,他就想起了聽人說起的嬌嬌。當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宮中女人身上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其中這個嬌小的女子,這女子哀怨的目光望向他,楚楚憐人。尤物!尤物啊!“寡人聽說嬌嬌受著燕王的特別恩寵,寡人倒要見識見識這燕王的口味。”他對安排他夜生活的閹人說。小女子驚恐地望著秦王。秦王唰地扯下了被子,眼前一亮,真是一個嬌小的尤物啊!讒得秦王口水直湧啊。沐浴過後的小女子是被裸體著送到這大床上的,而且,手腳都被捆綁著。裸體的秦王親吻著小女子的腳心,小女子癢得啊啊直叫,秦王得意地哈哈大笑,就又去拿指尖撓,癢得小女子翻動著身體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嚷:“饒……饒了我吧!”“哦,那你好好地陪寡人玩!”秦王故做正色地說。“我陪。我陪。”小女子嚷。秦王給小女子鬆了綁,小女子望著屋頂喘著粗氣。當秦王壓到她的身上,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攬到了秦王的腰,而且在秦王進入體內的一刹那嗷嗷地叫了起來……啊,真是個尤物!
滅齊國指日可待,六國宮中的女人源源地輸送到秦宮。說不定哪一天,秦王會想到蓋房子的事情。其實房子是夠用的,可是大秦國的君王難道不應該更排場一些嗎?難道不應該比六國的那些王們更排場一些嗎?秦王把趙國、楚國、燕國、魏國和韓國的宮室圖紙給了將作少府梅少雲,說:“我大秦的宮闕應該是個什麼麵貌呢?目前的樣子,是不足以彰顯我大秦之威風的!寡人想,六國宮室之建造精華,應該盡在我大秦宮闕體現!”這是一件大事。不能在有一天秦王問起的時候自己竟然不知道進展。
李斯吃了一驚。梅少雲正對著那個貼在一麵牆壁用板材拚成的巨大的平麵發呆呢。那平麵上倒是畫了些宮闕的圖案,可是很零碎,顯然,還沒有一個大宏觀的藍圖呢。
看丞相來了,梅少府像是見到了救星:“丞相,在下正拿不準主意呢。”
李斯皺著眉頭,歎了口氣,說:“你怎麼不著急呢!”
“不是不急,是不知道究竟要建個什麼規模的大秦宮室啊。往宏偉了幹,你知道,那得多少人力、物力啊!大王不一定算得細,為臣的不可不替大王著想啊。”
李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說:你可真夠愚蠢的!你把圖紙設計得大王高興了,怎麼幹那是下一步的事。也不是一下子就要把宮室造了。“你應該知道大王做事的風格吧?”李斯問,拖著長音問。
梅少府琢磨著李斯的話語。
李斯惱火,頓足道:“大王英武,氣吞山河!宮室,當如大王!當前所未有,後無來者!”
將作少府呆住。
“霍博士說,君王當詭其跡。大王的寢宮不應隻一處。就可以是六處!不,是七處!議事的大殿嘛,也可以是七處!大王日理萬機,不出宮室,當得休閑!”
“我想過,將六國之宮室雜處其中,可得氣象萬千之景象。”將作少府低聲說。
“未嚐不可。未嚐不可!但不能簡單鋪陳!”
“是。”
李斯再一次歎了口氣,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