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完了,現在是民國,可沒有什麼所謂的翰林學士。”不等嶽玲開口,二柱就開口了。
雖然他沒讀過什麼書,但經常賣報紙又經常聽外麵的人議論也知道一些事情。
“下賤坯子給我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嗎?”根子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二柱。
“你也是桐花巷出去的,二柱是下賤坯子,那你是什麼東西?”嶽玲上前一步,說。
“我能跟他一樣,我現在為翰林大人辦事,我們家少爺說了我半隻腳已經埋進高貴的門檻了,他還給了我一個新名字,叫德全,以後不要根子根子的叫,掉價。”根子抬著下巴,滿臉不屑。
“翰林,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不就是認了個幹爹嗎?室內大總管的幹兒子,人家生不出孩子所以上趕著喊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嶽玲,你說話給我小心一點!我告訴你,今天你願意不願意都得走!給我動手!”根子臉漲得通紅,也不跟他們辯論,吩咐身後的人拿著棍子上前去。
“玲姐姐你趕快跑!我攔著他們!”二柱推了一把嶽玲就自己迎了上去,半大的孩子哪能攔得住,三兩下就被打趴下了,手臂粗的棍子落在他身上,愣是一聲不吭。
嶽玲當即就紅了眼眶,操起旁邊的碎磚狠狠地砸過去,旁人哪知道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這麼虎,吃痛的讓開。
嶽玲將二柱護在懷裏,另一隻手拿著板磚對著自己的頭然後對根子說:“你們要是在動手我就死給你看,你們少爺也不希望你們帶具屍體回去吧!”
“不動手也行,你得跟我們走,不然我今天非得打死他不可!”根子漫不經心的拍拍手,笑著說。腦後的長辮子一甩一甩的。
“玲姐姐不行!不能跟那位畜生!”二柱摟住嶽玲的腰,焦急的說。
“別給我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告訴你要是髒了我們少爺退貨,你們都得死。”根子不耐煩的讓人扯開二柱。
“放你娘的屁,我們玲姐姐清清白白的,別汙了姐姐的名聲。”二柱朝根子啐了一口血。
“是清白的就行,最好是清白的,二手貨我們少爺可不要。不過姿色嘛確實不錯,就算是二手的少爺也願意玩上一玩。”根子上下看了看嶽玲。
嶽玲冷笑一聲將手裏的板磚砸過去,單手叉腰指著根子罵:“閉上你這張狗嘴,有你說話的份嗎?我要是做了你們家少爺的姨太,你還得跪著跟我請安呢,再胡亂說話我撕了你這張嘴,不要臉的玩意,數典忘祖的渣滓。”
“你!”根子硬生生挨了一板磚剛要嗬斥就被嶽玲打斷:“你什麼你,我說的不對嗎?你半隻腳邁進了高貴的門檻,我可是被抬進去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麵前吠。小心我告訴少爺,扒了你這身皮,挖了你的心肝來泡酒。”
嶽玲一籮筐的話愣是堵得根子說不出半個字來。
最後憋紅了臉,還是低了頭,咬著牙說:“那麼十三姨太,請吧。”
嶽玲沉默了一瞬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走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後,二柱忍不住喊了一聲姐姐。
嶽玲回頭,一雙明眸噙著淚水,最後頭也不會的往前走。
前幾天剛下了雨,路上滿是泥濘和水坑,路旁院子裏探出來的桐花,花瓣被風吹落打著旋落在水裏,轉眼就被路過的人踩進了泥坑。
“等少爺玩膩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根子跟在後麵,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