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狼頭文身的冒頓侍者 (1)(1 / 2)

我乍一看心中不免竊喜,以為對方中計而承認那個“所謂的買家”和“殺人者”都是他們一夥的。心裏麵開始盤算著,一會兒讓警察去把老沈抓來,從他嘴裏便可問出那個買家的具體情況,同時凶殺案也便可以水落石出。

不管對方是人,還是當真是所謂的大單於守護者,總會有一個說法。隨著事情的逐漸清晰,警察肯定會完全相信我的話,並且完全站在我這邊,這樣或許就有非常可觀的局麵出現。

還沒等我完全理順思路,對方又發來一句話:“作打算之前,建議先打開自己的微博看一下,相信你會改變主意。”

我切換到微博界麵,一個叫冒頓侍者的用戶在三十九秒前用一條微博聯係了我,類似一條新聞快訊的東西:

我市站前一捷達車主被古代投石器致死

本報訊:今天淩晨4點37分,一輛灰色捷達行駛至我市市中心站前附近,被一直徑長達1米有餘的大石塊壓扁,車主當場死亡。本報記者接到讀者電話後緊急趕往現場,後隨警方在距離事發地點30米外的在建樓盤下發現一大型木質投石器。此投石器構造相當精密,根據現場專家初步判斷,從做法與周身所雕圖文分析,疑是兩千年前西北少數民族戰場所用。根據警方提供的信息,遇難者身份初步斷定為本市省電視台一沈姓工作人員,警方正在設法與其家屬取得聯係。

以上內容是以照片的形式顯示出來的,後麵用文字標注:借助計算機遠程控製取於報社某實習記者“不讓刊登的真相”文件夾。

再往下,是一張照片,一張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照片。

半人多高的圓形巨石下,是一輛前半部被壓扁的灰色捷達,車子的後半部像是翹臀的鴕鳥一般老老實實地撅在那兒。老沈脖子以下的部分都被壓在了下麵,顯然已經被拍成了肉醬,地麵上形成了汙濁的血河,混著人體的髒腑。老沈隻有一顆腦袋歪在畫麵裏,雙眼正大大地睜著,像是臨死前一刻見到了這世上最令他害怕的景物,沒等閉上眼,就被砸死在那裏。

照片的像素很高,那雙眼寫滿了恐懼,那是一種瀕死的驚異。

我稍作平靜後,趕忙去查看冒頓侍者的微博情況。我查到的結果是:用戶不存在。

轟隆!

我的腦袋像是要炸掉了。

和短刀有直接關係的隻有我們四個人,現在死了三個,死得都這麼離奇,那麼下一個,豈不是就要輪到我了?

這個想法出現在腦子裏的一刹那,我用盡全身力氣咀嚼著嘴裏的包子,似乎一點都沒有因老沈悲慘的死亡照片影響食欲,似乎,我似乎也在怕,怕我下一刻再也吃不到了。我脆弱得像一滴水,一滴即將落入焚天大火中的微不足道的水。那種恐懼感,是先在骨子裏麵肆意遊走,隨後再滲透出來,浸滿皮肉,灌滿腦海,之後再從毛孔鼻眼飄散而出,繞滿周身。它無處不在,肆意瘋長,隨時能取走我脆弱的性命。我沒有一絲一毫抵抗的能力,隻能在災難來臨前拚命地滿足自己,當牙關咬到了厚厚實實的包子時,腦子裏麵才有少得可憐的意識,意識到自己還活著,此刻我還活著。

郵件提示一直在屏幕上閃動,我雙手扶著腦袋盡量讓自己理智地平靜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點開郵件。

不用怕,我們不會殺你,隻要你按我說的去做。大單於佩刀,隻有你們這些擅動者,親自將其完好無損地送回去,才能得到大單於的赦免。我們需要碰麵,我把其餘三部分交給你,我會當麵告訴你該怎麼做。

不殺我,不殺我,我像個天真的孩童般笑了出來,嘴邊的包子殘渣被我不雅地噴在了桌子上。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按對方要求的去做。雖然我心裏麵仍殘存一些懷疑,我不確定一切是否真的如他所說,也不確定對方是否真的是所謂的冒頓單於的侍者,以及這把短刀能和郵件裏提及的“天臍”有什麼實質性的關聯。但我能明明白白地知道,即使對方隻是出於不可告人的初衷,隻是受到某些暫時我無法猜測到的利益驅使,我也要按照他們的吩咐做,因為他們說不殺我。即使他們是正常人,他們也太過手眼通天。順子、萍姐、老沈,一個緊接著一個如此淒慘地死在他們手上,他們自然有能力讓我死得比他們三個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