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猛給少年起名為無高潮,並且評價說這個名字不僅新穎,而且容易被人記住,少年隻是笑了笑,沒有讚同也沒有反對。這時候,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走過他們身旁,甄猛趕緊攔住他,問道:“歐陽醫生,今天看到我父親沒有?”
“一個多小時前,他找我開過藥。”男醫生說道,繼續向前走去。
“哦,我今天在路上遇到一點意外,來得比平時晚一點,估計他已經回家去了。”甄猛嘀咕道。
“之前聽你說過,你父親患了白內障?”少年問甄猛。
“是啊,他老人家的眼睛不太好使,一個人回家很讓人操心。”甄猛說道。
這時候,高富帥從樓道拐角處走了出來,高富帥快步走到兩人麵前,笑著說道:“找了好久,原來你們兩個人躲在這裏。”
“有什麼急事嗎?”甄猛問道。
“歐耶菲爾囑咐我,要我帶這個小夥子去做個大腦檢查。”高富帥說道。
“不用了。”少年趕緊說道。
“怕什麼?一旦發現問題,要及時救治,絕不能輕易放棄治療。”甄猛說道,並抓住少年的胳膊,帶他向前走去,高富帥跟在後麵,很快,甄猛帶路來到了神經外科的門診區,甄猛囑咐少年和高富帥在診斷室門口等候,自己跑去掛了一個號,然後一手拿著號,一手拉著少年走進診斷室,來到了一位年老的男醫生麵前。
“有什麼問題嗎?”年老的男醫生看到走進來三個男青年,開口問道。
“把你的情況給醫生說說吧。”甄猛將少年推到了醫生麵前。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現在想不起任何關於以前的回憶,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所以,他們拉我過來做個腦部檢查。”少年說道。
“掛號單給我看一下。”醫生說道,甄猛將掛號單遞了過去,醫生拿起掛號單,放在眼前一看,緩緩讀道:“吳高朝。”然後抬頭問少年:“你叫吳高朝,對吧?”
“什麼?”少年驚詫的問道,趕緊低頭去看,隻見掛號單上的患者名字一欄寫著“吳高朝”三個字,少年於是轉頭去看甄猛,甄猛不好意思地對醫生笑了笑:“不好意思,這個名字是我剛才給他起的。”
“吳高朝!好名字,很有個性。”高富帥在一旁讚道。
“我就暫且這麼稱呼吧。”醫生說道,接下來問了少年一些問題,少年如實作答,醫生聽完少年的描述,思索片刻之後說道:“先做個核磁共振掃描吧,看看有沒有問題。”
醫生帶著少年來到掃描室,讓他躺在一台儀器上進行檢查,甄猛和高富帥站在樓道裏等待,檢查結束後,醫生拿著兩張黑白底片走了出來,少年也跟著走了出來,醫生舉起底片看了看,然後說道:“一切正常,海馬區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這就奇怪了。”少年嘀咕著。
“奇怪什麼,大腦正常是好事啊,難道你還希望有問題?”甄猛說道。
“既然沒有問題,那我們現在去看看歐耶菲爾怎麼樣了。”高富帥說道。
三人一起來到歐耶菲爾的病房外,此時,歐耶菲爾的腿傷已經被處理好,腿上打著繃帶,躺在床上,高富帥走到歐耶菲爾的病床前,對他說道:“我剛才帶小夥子去做了腦部檢查,沒有發現問題。”
“什麼小夥子?我已經給他取名為吳高朝了。”甄猛說道。
“哦,對啊,我又忘了。”高富帥說道。
“沒有問題就好。”歐耶菲爾說道,然後又對少年說:“吳高朝?這個名字聽起來不錯啊。”
“既然你們都這麼叫我,那我以後就改名為吳高朝了。”少年說道。
接下來,大家湊在一起,聊了一陣子。高富帥記下了歐耶菲爾的手機號,準備以後再問他一些關於飛行器的事情;甄猛趕回病房,看望了老婆一趟,老婆已經恢複正常;歐耶菲爾問吳高朝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吳高朝說自己也不知道,盡量找機會回到楚水國,探尋自己的身世。不知不覺中,落日漸漸西斜。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外麵找個地方吃飯吧。”高富帥說道。
“不用去外麵,去我家吧,今天難得認識了你們,我想請你們去我家做客。”甄猛說道。
“你家距離這裏遠嗎?”高富帥問道。
“不遠,打個出租車半小時就可以到。”甄猛說道。
“也好,感受一下本地居民的生活氣息。”高富帥說道。
“吳高朝,你這兩天要是沒地方住的話,就暫時住在我家吧,等你慢慢恢複和適應了,再作其它打算。”甄猛轉頭對吳高朝說道。
“真是太感謝你了。”吳高朝說道。
三人告別歐耶菲爾和他的兩個隊友,一起走出醫院,在醫院門口攔下一輛三輪摩托車,直奔甄猛的家,三輪摩托車很爛,車體的鐵皮已經鏽跡斑斑,車廂上好多螺絲都已經鬆動,每次遇到顛簸都會痛苦地叫個不停,經過二十多分鍾的掙紮,三輪摩托車來到了一片類似於建築工地的地方,此時天色已經漸暗,甄猛指著不遠處一棟破舊的樓房說道:“這就是我家。”
三輪車停在了樓房下麵,高富帥搶著付了車費,吳高朝環顧四周,發現周圍都是被拆毀的房屋廢墟和建築工地,甄猛家的樓房是周圍幾百米範圍內唯一昂首挺立的建築物,看起來頗為詭異,甄猛似乎也看出了吳高朝的想法,主動解釋道:“周圍的鄰居和居民都被趕走了,隻有我們一家人還堅守著家園。”
“怎麼會這樣子?”吳高朝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還不是被房地產開發商害的。”甄猛說著,朝大門口走去。
“牆上寫的是什麼?”高富帥指著樓房一側磚牆上一排朱紅色大字問道。
“人在樓在!樓毀人亡!”甄猛說道,然後又解釋道:“那是我上個星期用毛筆蘸著豬血刷上去的,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我們一家人堅決不搬遷的決心。”
這時候,三人來到了大門口,甄猛用拳頭使勁砸了砸門,朝裏麵喊道:“老爸,開門,我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聽到院子裏有人緩緩走動的聲音,大門隨之被打開,甄猛的父親站在大門裏麵,甄猛解釋道:“老爸,我今天帶了兩個外國的朋友過來。”
“歡迎你們!”甄猛的父親說道,吳高朝仔細一看,甄猛的父親五十歲左右,身材不高,眼睛確實有點不太正常。
吳高朝和高富帥跟著甄猛走進大門,徑直來到了大廳中,甄猛給每人沏了一杯菊花茶,然後坐了下來,順便問父親:“老爸,今天他們沒有來惹事吧?”
“怎麼沒有?下午我剛從醫院回來不久,他們就來了,還威脅說今天是最後期限,要是繼續賴著不走,就後果自負。”甄大叔氣呼呼地說道。
“這群王八蛋,欺人太甚了!我們堅決不搬走,看他們能怎樣!”甄猛說道。
“唉,我估計,遲早還是要搬走,現在我們已經被孤立了,成了釘子戶了。”甄大叔歎道。
“釘子戶又有什麼關係?至少我們家還是跟原來一樣。”甄猛說道這裏,又站起身說道:“老爸,你先跟我這兩位朋友聊聊天,我去給大家做飯吧。”
甄猛說完,就轉身朝外麵走去,吳高朝和高富帥望著甄猛離去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吳高朝主動問甄大叔:“大叔,你們剛才說的搬遷是怎麼回事?”
“這幾年,我們玉泯國的房價一直在暴漲,高得簡直變態,很多投機者都看中了這一行業,通過出售這些沒有庭院的高級鳥籠來牟取暴利。去年,他們盯上了我們這塊地,想把這裏開發成商品住宅樓,然後就采用威逼利誘等各種下三濫的招數逼著這裏的村民搬遷,現在隻剩下我們一家還沒有妥協。”甄大叔氣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