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能讓人喪失人性啊。”高富帥歎道。
“你們一家人能堅持到今天,確實很難得。”吳高朝說道。
“可不是嘛!我覺得,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信仰,我從小就是這樣教育我兒子的,你看我們家甄猛,去年本來已經考上了翰林院,後來為了鑽研拖拉機駕駛技術,放棄了翰林院的職位,他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其實我隻是嘴上沒說而已,而且從內心來講,我全力支持他的選擇,為什麼?因為他生性耿直,一旦進入勾心鬥角的翰林院,漸漸就會失去自己的天性;另外,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孩子從小就有血性,敢作敢為,我相信他以後在拖拉機駕駛這方麵也能獲得成功,也能為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甄大叔一口氣說了許多話。
聊著聊著,甄猛將飯菜端了上來,一盤炒菜,兩盤涼菜,每人一碗米飯,甄大叔揮手示意道:“粗茶淡飯,隨便吃幾口吧。”
甄大叔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然後問甄猛:“明天拖拉機比賽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今天怎麼沒見你把拖拉機開回來?”
“哦,這個你不用擔心。”甄猛敷衍道。
這時候,高富帥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高富帥掏出手機,聽對方講了幾句話,然後問道:“困難比想象中的要大,希望我們能趕過來做個決斷,對嗎?”
大家都盯著高富帥看,隻見高富帥說道:“我們正在吃飯,吃完飯就趕過來。”說罷,高富帥就掛掉了電話。
“怎麼了?”甄猛急切地問道。
“他們說我那輛跑車的發動機跟你的拖拉機不太匹配,需要一些大的改動,要我們過去看看。”高富帥說道。
“那沒事,我們待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甄猛說道。
“什麼發動機?”甄大叔問道。
“沒什麼,這位朋友說我的拖拉機太老了,想幫我換個強勁的發動機。”甄猛拍著高富帥的肩膀對父親說道。
“是啊,我也希望甄猛能夠在明天的比賽中取得佳績。”高富帥對甄大叔說道,然後又對甄猛說:“我已經吃飽了,我們待會兒就過去吧。”
“行,沒問題。”甄猛匆匆刨光了碗裏的米飯,就站了起來。
“現在天已經黑了,你們準備怎麼過去?”吳高朝問道。
“家裏有摩托車。”甄猛說道,然後又叮囑吳高朝道:“你跟我老爸待在家裏,不要把自己當成外人。”
“天黑了,你們騎摩托車在路上可要小心。”甄大叔叮囑道。
甄猛走出房間,把摩托車推到了院子中間,然後打開大門,騎上摩托車,叫高富帥坐在他後麵,一切妥當之後,甄猛發動摩托車,加大油門狂飆而去,甄大叔關上大門,跟吳高朝一起回到了屋子。
甄大叔問吳高朝困不困,吳高朝點了點頭,於是,甄大叔帶著吳高朝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告訴他晚上就睡在這裏,然後又給他說明了衛生間所在的地方,並拿了一套甄猛的衣服給他。吳高朝拿著衣服,走到衛生間洗漱了一番,重新回到房間,夜色很靜,他也沒有開燈,經過了一天的折騰,此時他已經感到渾身酸軟,於是,他靜靜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從窗外投進來的弱光,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眼前漸漸變得迷糊起來。
不知不覺中,吳高朝隱約感覺自己又飄到了空中,身體在緩緩向前搖動,耳邊似乎還能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忽然,吳高朝感到身體一震,好像要從萬丈高空墜落,他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
夜色中,吳高朝睜眼一看,自己確實浮在空中,低頭一看,竟然是被四個人抬在空中,仔細一看,原來是四名身穿黑衣的陌生男子,他們都一聲不吭,正在小心翼翼地抬著他走下樓梯,吳高朝大吃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大喊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四名男子早有準備,見到吳高朝醒來,都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和腿,吳高朝奮力掙紮,卻被他們死死控製住,就這樣,四名男子抬著吳高朝,踉踉蹌蹌地從樓梯上跑下來,穿過大廳和院子,然後將他抬出大門,來到大門口的空地上,忽然,四名男子同時用力,將吳高朝扔向了地麵。
吳高朝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渾身劇痛,一時半會爬不起來,他抬頭一看,四個人都麵無表情地盯著他,這時候,一聲大罵從旁邊傳了過來:“兔崽子!我操你大爺!”
吳高朝轉頭一看,不遠處停著一輛麵包車和兩台推土機,麵包車下站著甄大叔,此時,甄大叔已經被人用繩子綁住,尤其是胳膊和腿,被繩子纏了好幾十圈,簡直跟菜市場裏的螃蟹一般,甄大叔一直在憤怒地大罵著。
再看麵包車旁邊,十多個黑衣男子靜靜地站在那裏,手裏拿著鋼管和磚頭,最中間是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鼻孔朝天,滿臉胡渣,正在默默地吸煙,看起來好像是這群黑衣男子的頭目。吳高朝此時感覺好了一些,於是從地上爬了起來,怒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大鼻孔男子瞥了吳高朝一眼,同時輕聲說道:“把他給我抓過來!”
一名黑衣壯漢走了上來,伸出胳膊,想要抓住吳高朝,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吳高朝的腦海中忽然燃起一條閃電,順著感覺,他無比迅速而精準地用右手抓住了眼前那隻粗壯的手腕,猛地往自己這邊一拉,接著側過身,左拳重擊對方的下顎,隻聽一聲悶響,黑衣壯漢頓時癱軟下去,一聲不哼就躺在了地上。
眼前的十多個黑衣人頓時一愣,甄大叔也停止了大罵,大鼻孔男子瞪了吳高朝一眼,不滿地喊道:“多幾個人上去!”
四個黑衣男子隨即操起手裏的家夥衝了上來,吳高朝看到他們凶惡的表情,腦海中卻浮現出許多類似的畫麵,不知為何,吳高朝隻需掃一眼,就可以知道如何一招擊潰對方,就在對方的鋼管和磚頭將要落在吳高朝身上時,吳高朝終於出手了,隻見他施展拳腳,短短不到三秒之間,一陣劈裏啪啦的擊打,四個黑衣男子瞬間被打翻在地,**不已。
看到這裏,大鼻孔男子再也無法淡定了,隻見他將煙頭重重地摔在地麵上,狼狽地喊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往死裏打!”
這一次,剩下的十多個黑衣男子傾巢而出,手持砍刀、鋼棍,磚頭,如狼似虎一般撲了過來,吳高朝靜止站立,深吸一口氣,心中波瀾不驚。
砍刀從上而下劈砍,鋼棍左右斜劃,磚頭在空中翻著跟頭沿拋物線軌跡飛行,夾雜著黑衣男子們的高聲呐喊,吳高朝清晰地看到眼裏,聽在耳中,開始在黑衣男子們之間躲閃和自由穿梭,黑衣男子們玩命般的揮舞了半分鍾,竟然連吳高朝的衣服邊都沒有碰到,吳高朝宛如蓮葉間的魚兒,輕盈地遊動於十多個黑衣男子之間。
吳高朝心中沒有任何仇恨,所以他並不想主動攻擊,相反,他很享受這一切,因為這讓他對自己又有了新的認識,在躲閃的間隙中,吳高朝覺得一切都很美妙,夜色茫茫宛如薄紗,人聲嘶喊好像某種生命的象征,自己輕盈穿梭於這一片如夢似幻的天地間,就在這時候,一個關鍵的問題忽然逼近他:“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問題如此簡單,卻又難以回答,以至於他瞬間停止了身體的運動,就在他發呆的一瞬間,一根鋼棍砸在了他的頭頂,“咣”的一聲,吳高朝的眼前散出一團金光,巨大的黑暗很快吞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