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這個處罰可謂十分的重了,可她是當家夫人誰又敢出聲違背,至於蕭恒他雖想護著蕭瑾萱,可後宅的事那是要尊重妻子的,加上蕭瑾萱自己也親口承認了,他一時還真不好在說什麼。
可這時蕭瑾萱卻幾步來到平兒的麵前,她伸出左手扣住對方的下巴,迫使對方抬頭看向自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她右手卻猛然舉起,眾目睽睽之下扇了平兒一記響亮的巴掌。
看著已經徹底傻掉的平兒,蕭瑾萱冷冰冰的說道:“看來之前砸你那一下還是沒把你砸清醒,如今在加上這一巴掌,平兒你可看清自己的身份了,竟敢幹出背主忘恩的事情,就算你是母親指給我的丫鬟,我照樣留不得你。”說完就將平兒丟在了地上,在不看她一眼。
做完這一切,蕭瑾萱平靜的站起身,抬頭看向寧氏,以及眾人,淡淡的開口道:“瑾萱自小在莊子上長大,不知道大戶人家的小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有一點瑾萱還是知道的,那就是主仆有別。我不知道別家的小姐是否處置了犯錯的丫環,就都會被逐出家門,若真是如此,那瑾萱甘願接受處罰,母親將我逐出家門便是了。”
廳內的眾人一聽這話,心裏都在想,是呀,那家當主人的沒有懲戒過幾個丫鬟下人呢,若是懲戒過下人的就都要被逐出家門,那在廳內站著的怕是沒幾個能跑的了的。
緊接著蕭瑾萱向一旁站著的蕭文遙一招手,後者乖巧的就跑了過來,蕭瑾萱從他手裏接過茶壺,舉到寧氏等人麵前繼續說道:“父親請看這是瑾萱從自己房內拿來的茶壺。”
然後蕭瑾萱仿佛自嘲似的一笑,接著在茶嘴上拿手一抹,將抹了一手灰的手指遞到蕭恒麵前,並接著說道:“這個布滿灰塵的茶壺我不知道平兒多久沒洗過了,可今日她就是從這麼髒的壺裏倒水給我喝,瑾萱自認並不嬌氣也甚少挑揀什麼,可是這樣的水我卻委實難以喝下,說了平兒幾句她出言頂撞,我一時氣憤才傷了她,若是母親覺得我委屈了平兒,您還是將她領走吧,這樣說不得一句的丫環,瑾萱可沒福氣消受。”平兒和白媽媽本就是寧氏指過來的,所以蕭瑾萱將平兒退還給寧氏也確實合情合理。
可是寧氏這會卻不敢亂接話,因為蕭恒看著她的眼神已經很不善了,所以寧氏趕緊指著平兒說道:“瑾萱啊,我當初將平兒撥給你,就是因為她穩重懂事,你說她怠慢你,總要有證據吧,光憑一個水壺是不是有點難以服眾呀。”
她當初為何選平兒,還不是因為對方好吃懶惰,又脾氣火爆,派這麼個人就是為了給楊氏母女幾人添堵嘛,可這個蠢東西也做的太明顯了,如今捅到蕭恒麵前,她也隻能咬死蕭瑾萱是故意抹黑平兒了。
誰知蕭瑾萱隻是低聲一笑,扭頭看向蕭恒不悲不喜的說道:“母親讓我拿證據我確實拿不出,因為無論我說什麼都會被有心人說成我是在故意冤枉平兒。但是父親我隻想知道,我到底還是不是蕭家的四小姐了,難道我這個四小姐說的話就這麼讓人難以相信,還抵不上一個下人的幾滴眼淚,若真是這樣,那女兒無話可說,這就回房間去了,至於最後如何處罰女兒,父親派人去告知我一聲便是了。”說完轉身就走,半點的猶豫都沒有,好像徹底死心,不在對任何人抱有希望了。
“瑾萱你回來!”在蕭瑾萱即將走出前廳時,蕭恒出聲叫住了她。
沒人注意到,在蕭瑾萱停下腳步的瞬間,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其實這都在蕭瑾萱的意料之中,她剛剛的話看似無理取鬧,在拿身份壓人,可換言之就是因為她是蕭家四小姐,難道真的要因為個犯了錯的下人而重罰她嗎,而她的身份擺在那,懲戒下人本就無可厚非,根本不存在需要故意冤枉平兒。所以她的不爭和坦然,越發襯托出寧氏這個嫡母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