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房子,為啥要出租呢?”
蘇曉曉沒有等到李翰回答,又開口提問,或許她更希望看到李翰能夠舉起右手,然而李翰畢竟不是她的學生,所以隻是用沉默來應對。
‘為啥要出租房子?’這個問題對於李翰來說,其實很難解答。如果有人知道過去的三年時間裏李翰是怎樣生活的,或許就能夠知道答案。
對於李翰來說,出租房子表麵上看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原本他回國之後的人生規劃就是買房子,找工作,討老婆,生孩子,一切跟普通人沒兩樣,很正常。然而當他幾乎將所有的積蓄都投資到了這棟房子之後,卻突然發現他暫時找不到工作了。
應該說李翰自認會的東西很多,但問題是,在一個正常的社會裏,他專精的業務卻是沒有用武之地,不是有句話,叫“俠以武犯禁”麼?
所以他隻能暫時當個宅男,在調整好心態之前他不準備再去碰壁。可是“坐吃山空”,況且讓他一個人守著諾大的屋子,好像也太冷清了。
是的,冷清。
這才是真正讓李翰產生出租別墅衝動的原因,那發自骨子裏的孤獨感。一個人吃,一個人睡,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上網,明明窗戶外就是車水馬龍的大街,明明身處人口超兩千萬的帝都,他卻感覺像是在非洲廣袤的無人區,放眼望去,沒有一點兒人味。
“樓上再看看?”片刻之後,李翰才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一句。
但蘇曉曉已經不想再看了,因為她挑不出什麼毛病來,越看就會越喜歡,而越喜歡,就會越沒有底線。
蘇曉曉不喜歡沒有底線,她覺得自己身為教師,同時又是個女人,就應該有自己的底線。就好像這房子,即便再喜歡,價錢同樣很重要。
她靠工資吃飯,一個中學的曆史老師能夠有多少薪水,再說她每個月還要攢一筆錢,為自己的靈魂買單。
“這裏還有別人住嗎?”蘇曉曉開口問了一個自己很關心的問題。
“目前就我一個人,不過我已經打算將除開我自己住的那間套房之外都租出去,所以很快就不是一個人,你是第一個來看房的,沒請教怎麼稱呼?”
“蘇曉曉。你就是李翰吧,挺年輕的人一個人,怎麼手機號碼都不留下一個呢?”
“還沒來的及買手機!”
對於蘇曉曉的疑惑,李翰很淡然的聳聳肩膀。
“沒來得及?剛剛從火星回來麼?”
“差不多,非洲。”
李翰笑了,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白白淨淨的像是兩排打磨光滑的陶瓷。
蘇曉曉不由得低頭強製自己不去看那如同鏡麵板的折射光,她對玻璃製品有特殊的癖好,哪怕就算是一副能反光的好牙口,仍舊讓她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覺。
“非洲啊,可不是個好地方!”
剛剛還說不用,但隨後蘇曉曉還是自動自覺的走到樓梯前,抬手扶住不鏽鋼欄杆,踩著同樣是玻璃麵的台階向二樓走去。
“怎麼說呢?見仁見智吧,除開窮一點,其實也都差不多!”李翰很好的扮演了一個房東的角色,跟蘇曉曉嘮嗑,拉近雙方陌生的距離。
二樓的光線更好一些,同樣是玻璃和不鏽鋼裝修風格,更顯得後現代味濃鬱。
正如李翰所說,因為二樓少了廚房和飯廳,所以三個房間愈發顯得大。
李翰住的套房半掩著門,蘇曉曉很淑女的沒有推門,而是看了另外兩個房間。
老實說,她比較喜歡帶露台的那個小套間,不僅僅有自己獨立的衛浴,更重要的是晾點什麼私人衣物不會覺得尷尬。
但是一千五一個月的租金讓她猶豫不決。
“蘇小姐看清楚了麼?要不要租下來呢?”
兩人下樓之後,李翰邀請蘇曉曉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商談起來。
“如果是2200的話,我可以租下樓上那個小套間……水電費加在一起……”
沉吟片刻,蘇曉曉開出了自己的心裏價位。
其實報出這個價格的時候,她有些心虛。畢竟這裏是帝都,雖說常青路這個位置稍微偏了點,但李翰這也不是那種鴿子籠般的別墅。
在帝都裏,稍繁華的街區,一個隻能裝下人的鴿子籠一個月也要這個價。
故而蘇曉曉本能的摘下了黑框眼鏡。她是有個有底線的女人不假,但不代表她就沒有女人的本能。
不知道誰說過,女人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蘇曉曉雖然沒有想過要利用自己的身體,但她很有智慧的亮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