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看完日記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林正南,顧小北,陸以西,李純東,沒有名字的收桔子的姑娘,這些人物在李翰的腦海裏回蕩,如此的樸實卻又動人。
有多人把自己孩子的名字取得莫明其妙,無非為了紀念不能忘卻的曾經。
一夜未能入眠,李翰有些困,索性就倒在沙裏睡著了。
當李翰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有些迷茫。
感覺時空有些錯位。
明明,這裏是越南,但周圍全是中國的顏色,味道。
走了公寓,李翰按著地圖在學校附近走了兩圈,來到一個名叫化龍池的地方。
這條街原本叫玉帶街,隻是相傳這裏有家鐵匠鋪。鋪裏有一老一少,老店主怎麼貪婪惡毒,少嚳善良忠誠老實。有一天,店主生病了,他拉著學徒的手說:“我死後,不要埋,就丟在門外的井裏,每逢初一十五,你要丟一隻公雞到井裏去。”
店主死後,小學徒按他的囑咐,把店主屍體丟到井裏,每逢初一,十五,丟一隻公雞到井裏。不久,學徒娶了個賢慧的妻子,生活得十分美滿。一年後,葬著店主的井中每到深夜就會發出陣陣響聲,日子越長;響聲越大,後來連地都震動起來。
人們十分驚恐,晝夜不寧;學徒夢見店主抓他說:“你用公雞祭我,我身上沾了公雞的血,變成了一條龍,近日就要去大海去了,到時,這個城會變成一片汪洋。但你不用怕,隻要這幾天不倒鐵水到井裏去,我是不會害你的。退水後這城的人都淹死了,你還可以獨占這裏。否則,你就性命難保。”學徒醒來,才知道井裏的響動原來是店主所為。他決心舍身救全城人的性命。
他把想法告訴了妻子,妻子滿眼淚水,但二話沒說就幫助他熔鐵。鐵水熔好了,夫妻趕緊抬出一桶,對著井裏一倒,就聽得井裏發出轟隆隆的響聲,接著,地麵開始震動起來;他們趕緊又倒出第二桶,井裏的響聲更大,地麵抖動起來;他倆趕緊倒出第三桶,隻聽得一聲巨響,井邊的地塌了下去,夫妻倆也跟著陷下去……井不見了,響聲沒有了,地不再震動了,孽龍被鐵水溶化了,夫妻倆為此獻出了生命。再後來,進塌之處變成了一口小池塘,人們為紀念學徒夫妻倆勇鬥孽龍,就把這個小池塘叫“化龍池”;後來,小池塘沒有了,卻有了“化龍池”街名,並一直流傳下來。
李翰當然知道這個故事不是真的,但這裏卻真的有龍。
龍頭的日記裏,這個地方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是龍頭自己埋下去的。
用特定的方法翻開那塊通往地下的磚頭,李翰來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這裏燈光燦爛,夜明珠閃亮,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古代。
可偏偏,這個原本不應該有人有地方,有一個人,女人,正坐在珠光寶氣之中。
“是你。”
李翰認出了這個女人,伊姐。
伊姐看著李翰,有些沉默。良久之後,她才說:“你認識這個地方的主人嗎?”
“認識。”
“你和他什麼關係?”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和他什麼關係,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伊姐想了很久,這才說道,“我隻是一個路人,路過這裏的時候發現這個所在,正好,我喜歡這樣清冷的環境,就住了一下。”
“你有什麼目的麼?”
“你呢,你的目的是什麼?”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看著對方,隻恐怕對方會說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李翰說:“我來找一樣東西。”
伊姐扔出一把古代的長劍:“是找這個吧。”
看著劍身上刻著分水兩字,李翰點了點頭。
“既然你得到了劍,那你可以走了。”伊姐用微冷的聲音說著。
李翰帶著劍要走,但伊姐突然又說:“我很好奇,你拿到這把劍之後,想做些什麼。”
“換一樣東西。”
“這把劍可以換到無數的東西,你說的是什麼。”
“一個人的自由。”
“分水劍是越南的國劍。越南的國教一直在尋找這把劍的下落,雖然現在是一個文明科技的社會,但這裏的人卻更加相信祖先的力量,相信這把劍的力量。這把劍是越南最高政權的象征,你得到這把劍就等於擁有了指揮這個國家的力量,可是你卻想用這把劍換一個人的自由,這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我的愛人。”
“我看你的眉骨,你並不是一個專情的人,天生的風流,應該與諸多女子都有魚水,用這把劍值嗎?”
“值。”李翰肯定地回答,“什麼都值。何況,這隻是一把越南的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