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星星站住了:“沒什麼啊,麗姐,你神經緊張了吧?”
麗姐腳一軟,扶牆站住:“襲祥這人最會裝模……不,演技最好了,他笑得越和藹,心裏其實越恨,不,我得找公關部門做好準備,免得他用他的微博大V號發出什麼來……”
她扭頭就走,腳踢到牆角拐彎處,邊揉腳踝邊走。
倪星星咧嘴吸氣,替她痛。
襲祥一眼看到了倪星星,招手:“星星,過來,過來……”
倪星星走到費晚身邊坐下,好奇問:“你們在說什麼呢?”
襲祥說:“你們家費晚懂得真多,我家大黑有救了,這麼多天,我都愁死了,什麼獸醫都找了,啥都看不出來,原來是那地毯的染料有問題,這不,昨天剛換,今天它就活蹦亂跳……”
倪星星不明白:“大黑?”
襲祥喜氣洋洋:“我家金毛。”
“他的狗。”拳擊奧運冠軍薛兆謙說,“費晚,你這麼一說還真對,上一場如果我能保持體力,用組合拳快速了結,就不用贏得那麼幸苦,走,咱倆練練去?”
他坐在了他左邊。
費晚垂頭看手機上滑手指:“沒吃早飯沒心情。”
“對對對,吃完早飯咱們再去?”薛兆謙拍他的肩膀說。
費晚一抖肩,把他的手抖落了。
他摸摸鼻子笑了笑,屁股沒動。
“急什麼,費晚,今年融資方向真的是生物科技方麵,具體哪些公司大有前途,咱們再聊聊?你說的那兩個太少參考價值不大……”對麵沙發上的陳坦問。
“哦,都說了先吃完早飯。”他背往後靠,右手搭在倪星星肩頭,合眼,表示不想再說話了。
全場沉默。
麗姐估計還是不放心,凡事得找重點,先得看住這裏再說,又回頭站在了屏風後,隔了一會兒,她伸手插了朵瓶養鮮花別頭上,哼著小調小跑步走了。
到了晚上,大咖們的大V齊發微博,每個人的自拍都有費晚,都他是他們的好朋友,襲祥最過分,拍了張把嘴湊在費晚額頭親的……費晚淬不及防,眼神凝成一點,眉頭皺緊……當時情況緊急,倪星星懂他的脾氣,知道這種行為已經觸及他想要揍人的最低底線,趕緊把他拉走。
底下粉絲們已經是尖叫一片,稱他們為最酷炫的CP組合,還問他們這樣,嫂子們看了會怎麼想?會影響家庭幸福嗎?導致離婚收場嗎?
這張照片瞬間登上了搜索排名第一。
粉絲大部分都在問大V照片之中都有的那位男子是誰?他長得好俊朗啊,好帥啊,陽光之中又帶了點冰涼酷意,神情堅毅硬朗,顏值比時下一些小鮮肉高,卻沒有他們的娘炮之氣,簡直是硬漢和鮮肉的完美結合。
一夜之間,費晚的名字火遍整個網絡,麗姐讓倪星星勸他開了個微博號,又苦求他發兩條微博,他還真發了兩條,第一條,辣醬真好吃,附一張吃辣醬拌麵的照片,隻露手,一個晚上,評論到了上萬條,私信有兩百條之多,一半是辣醬公司老總發的,請他做代言,另一小半是粉絲發的,說自己也喜歡吃,問他什麼牌子的辣醬。還有一小半是稱讚他的手的,說他的手那麼完美,皮膚沒有一點瑕疵,到底擦了什麼護手霜?
另一條微博道了聲晚安,睡了。
底下評論居然也有上萬條之多,大多是問他吃了辣醬會不會肚子痛,晚上睡得好嗎?有沒有睡眠問題?還有不少粉絲表示想同睡!
私信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介紹胃痛藥的,留下地址電話約見麵的,向他表示愛慕的,而且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
這些東西,費晚當然懶得看,全是倪星星在翻,她忽然間發現,網絡上現在稱她,不是叫倪星星,而是稱她為費晚的女朋友倪星星。
惆悵在心頭長久縈繞心頭不去,看淡定敲打電腦的費晚,這就是她的男朋友,她由替身變成明星經曆了多少年的等待和幸苦,而這家夥,一夜之間,搭上幾個大V,居然紅得一塌糊塗,幸好他不混娛樂圈。
經此劇變,麗姐又愁得瘦了幾斤,輕聲和倪星星商量,能不能讓費晚出風頭之餘也略微捎帶上倪星星,又怪倪星星老不和費晚在一塊兒,大V們和他照相時怎麼不把她也捎帶照進去?多好的宣傳機會就這麼浪費錯失了!
平時求這些大V們發張照片,不知道要花多少金錢還多大的人情!
倪星星委屈,她總不能不上廁所,不洗臉,不睡覺地守著費晚,等著他和人照相吧?
十多天的集中訓練,費晚成功登上搜索榜首。
施一航和丁闌那一組,卻最為低調了,倪星星想找丁闌聊聊,找了幾次都沒遇到她,問了節目組工作人員,原來他們認為自己體能和其它人相差太遠,請了教練特殊進行專項培訓。
直至節目開始,倪星星才又見到了他們,丁闌瘦了一些,也漂亮了,和施一航站在一起,珠聯璧合,見倪星星看她,她微笑,向她點了點頭。
倪星星釋然,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費晚,不由把手挎在他胳膊裏,頭靠在他肩膀上,費晚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攝影師趕緊把攝影機搖了過來。
第一個國家是荷蘭。
“荷蘭的奶酪世界聞名,因此,咱們的第一站是奶酪工房,這是你們的第一個任務,在外行的眼裏,奶酪的氣味都差不多,但對於長年和奶酪打交道十多年的行家來說,奶酪的質地,風味,則微妙受到酵母,容器,製作方式,熟成的時間等條件的影響,品味奶酪,可以觀其形,審其色,品其味,這個桌子上有十五種切好了的奶酪,要求你們分辨出至少五種奶酪來,並分出它們是新還是舊,放在對麵桌對應的盤子裏,桌子的標簽上已經標好了各種奶酪名稱以及年份。”
“荷蘭奶酪啊,最出名的是那種黃波奶酪,臭豆腐味兒……”襲祥探出頭來問費晚,“費晚,要不你們這組跟著我們吧?”
“不用。”費晚說,“桌子上五種瑞士奶酪,五種意大利,五種法國,有三年的,也有一年的,有藍黴乳酪,也有洗浸乳酪,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得出來的。”
介紹的洋人聽了翻譯過來的話,對他看了又看,和其它人交頭接耳。
襲祥盯著桌子眨眼發怔,他老婆向他擠眼,他恍然大悟,笑:“費晚,那我們跟著你們好了。”
工作人員哭笑不得,宣布紀律:“這裏是荷蘭的第一站,我們抽簽決定哪組第一個進去,相隔五分鍾,再進入另外一組,挑選出來的奶酪放進相互隔開的簾子後麵……是不能互相觀看的。”
除了施一航那組,其餘幾組人異口同聲:“不用,我們不用抽簽,讓費晚這一組先進去,我們抽第二組進去的簽……”
滿場麵麵相覷。
幾名工作人員不好決定,走去和導演組商量,直播導演看了直線上升的收視率喜氣洋洋地說:“行,就按他們說的。”
工作人員遲疑說:“施先生那組沒同意。”
導演頓了頓:“我去跟施先生說。”
施一航隻朝費晚看了看,並沒有說什麼,點頭同意了。
費晚和倪星星最先進去,先看隔了簾子的桌子上牌子的奶酪名,再去外麵桌子拿奶酪,倪星星哪懂什麼奶酪,隻跟在費晚身後左看右看,給他端盤子遞碗,五分鍾不到,他已經拿了五種奶酪放進盤子裏,襲祥運氣好,給他抽中第二組,他們一進來,先不看桌子,使勁盯兩人盆子裏的奶酪,襲祥還不要臉地湊過來聞了聞,工作人員無可奈何,語氣微弱的抗議:“襲先生,你這是犯規,不能這樣!”
導演見此,低聲對工作人員說:“加多兩台攝影機,專門跟拍費晚那組。”
這一站結束,最快的是費晚那組,襲祥試錯了幾個也很快跟上,他好像狗聞到了肉骨頭,貼身緊跟費晚倪星星,下麵幾個關卡,眼睛如探照燈一樣緊緊照投在費晚身上,費晚怎麼做,他跟著來,居然讓他順利通過,倪星星這組和襲祥那組分別拿了這個賽段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施一航那組隻拿了第五。
實時播出之後,費晚的名氣再攀上了另一個高峰,微博粉絲狂漲到了一千多萬,而他的微博,在麗姐反複要求之下,勉為其難再更新一條:早安。
兩個字早安,上了搜索榜首,被各大V名嘴稱之為腦殘粉絲最莫名其妙的腦殘搜索。
而在這賽段之中的挑戰,費晚的完成任務時的種種行為卻被製成各種視頻在網上瘋狂傳播,被稱為最完美的策略型遊戲高手,有人做出分析,說他每個任務完成的時間剛剛好,都是等到第二組人馬到來十秒鍾之內撤走,讓襲祥那組能看到一個皮毛,還有人從技術層麵分析比如他做任務時的淡定從容,慢條思理,邊做任務邊和女朋友談情說愛等等跡象表明他隻怕還留有餘地,等第二組人馬,故意拖延了時間。
此技術粉的貼子一出,馬上獲得廣泛認同。
倪星星一邊翻評論,一邊大聲歎氣:“哪有談情說愛?胡說八道!”
麗姐滿意地看著照片:“這張,這張,還有這張,照得好極了,你瞧,你拿碟子,他拿來奶酪,隻有對著你,他的眼睛才發著光芒,星星,跟你商量件事……”
“什麼事?”
麗姐拿眼角睞了費晚一眼:“你跟他說說吧,讓他發張你們的照片到他微博上,哪張都行。”
倪星星為難:“咱們工作室不是發了嗎?”
“工作室那哪能和他的微博相比?”
“不好吧,他的微博,他自己做主。”倪星星說,“要說你去說,我可不敢。”
麗姐也不敢,隻好喃喃:“算了,算了。”
正要收拾電腦,忽然指著屏幕滿臉笑容,示意倪星星往屏幕上看。
隻見費晚的微博已經更新了,微博上正是那張麗姐剛才拿的照片,眨眼之間,評論瘋狂上漲。
青白的電腦屏幕光線襯得費晚的臉如青玉一般,他的視線隻盯電腦。
麗姐回頭,見倪星星眼也不眨地望著他,悄悄站起身來,走出門去,替他們合上房門。
“你喜歡就行。”費晚回頭,站起身來,抱住她投過來的身體。
屏幕上,出現一片蔚藍大海,兩個戀人在沙灘上漫步,兩人相視而笑,擁吻在一起。
他垂頭,眼裏似有流星滑過:“星星,我愛你。”
他指尖溫熱滑過她的下巴,她的嘴唇被一片溫熱覆蓋,血液瞬間衝上腦門,又散至四肢。
屏幕上的戀人來到了海邊別墅,一室旖旎,滿地零落。
………
翠綠地毯漫延通往白色大理石製成的城堡前,有微風拂過,草木花香在鼻端若有若無的花香飄過,碧藍的天空襯著草地上如白玉雕成的城堡,恍如置身童話世界。
“這個賽段的搶時賽,將在這個城堡裏進行,聽說,城堡裏囚禁了一對王子夫婦,當權的督總給他們戴上了鐵麵具,藏在城堡的某個密室裏,你們需要找到這對夫婦,跳上了一段天鵝湖芭蕾舞進行相認,因為王子夫婦隻認得這個暗號,王子夫婦揭開鐵麵具,遊戲才算完成……”
眾人紛紛問:“跳舞進行相認?要換上芭蕾舞服?”
“對的……”工作人員嚴肅地說:“有專門芭蕾舞團的舞者教你們跳那段舞,隻有得到他們的認可,王子才可能揭開鐵麵具。”
眾人齊朝隊伍裏比較胖的霍爾看去,他是喜劇演員,天生長得喜慶,有一個巨大的肚子。
工作人員和藹可親:“霍爾您請放心,我們已經專門按您的尺寸定製了王子芭蕾舞服。”
霍爾摸著肚子苦笑。
襲祥有氣無力說:“還有什麼,你一次性說完吧。”
導演組全都笑了。
“還有,城堡裏一共有五對王子,其中隻有一對是真正被囚禁的王子,是我們的神秘嘉賓,另外四對,是我們的黑衣人假扮,如果你們揭錯了麵具,那麼,將有時空穿梭器把你們丟到城堡外,你們隻能重新開始。”工作人員一臉燦爛地說。
“天啊!你是說跳芭蕾舞成功後還有可能弄錯?”襲祥慘叫。
眾人麵麵相覷。
倪星星也覺得難,但費晚就是她的精神稻草,倒沒覺得有什麼,她擔心丁闌,不由自主朝他們看過去,施一航垂頭向丁闌喁喁細語,嘴角有笑,丁闌則微微點頭,似乎很有把握,不由放心。
這個城堡是一位法國商人的住所,其中的建築大量按照法國著名城堡香波堡來仿建,最有特色的是其中的雙螺旋樓梯,兩個樓梯盤旋而上,上下樓梯的人互相能看到,卻不能碰麵,是香波堡最出名的設計,聽說是國王為了防止王後和情婦碰麵發生糾紛特意請當時著名的科學家達芬奇設計的,當然,這個城堡的樓梯沒有香波堡那麼壯觀,但城堡依山而建,應有盡有,後院假山流山,瀑布飛流而下。
五組嘉賓沿樓梯往下,對麵,五對戴著假麵的王子夫婦也沿梯而下,服飾一樣,身形大小相差無幾,甚至露出來的脖子部分的粗細都一樣。
兩隊人自旋轉樓梯而下,遙遙相望,而不能碰麵。
“My god!導演組從哪裏找來這麼多身材差不多的人?真要命!”襲祥擠到費晚身後:“費晚,他們說是工作人員假扮,你有沒有認出來?”
費晚回答簡潔有力:“沒有,有也不告訴你。”
其它人哈哈大笑。
襲祥摸著鼻子也笑,轉頭對倪星星說:“咱們結成盟友行不?互通有無,我們把我們知道的消息告訴你們,先把其它組全丟到城堡外……”
倪星星怔了怔:“這個遊戲隻適於獨自行動,不用結盟吧?”
眾人又哄笑,霍爾說:“襲祥,這個賽段看來隻能靠你們自己了,導演組為求公平,做了防範,防止像上一季一樣,有人作弊次數太多,粉絲們的嚴重抗議都上了搜索榜了。”
“對,還有人專門作了打油詩諷刺某些作弊之人,對了,把某人稱為跟屁蟲。”
襲祥左右望:“誰作弊?哪個作弊,誰是跟屁蟲?快站出來!這種比賽居然有人作弊,天理難容!”
連導演組的人都笑了。
工作人員邊笑邊說:“好了,遊戲開始,大家趕緊進城堡,依照線索找尋密室吧。”
線索卡發到眾人手裏。
城堡房間極多,一開始還能看見幾對嘉賓,到了最後,大家漸漸隱沒在了房間之中,隻有攝影師跟在倪星星兩人身後。
光滑的橡木地板漆可簽人,腳步冬冬,回音在牆壁之間反射,牆上的鹿角裝妝在燈光下反射青白光芒,忽然間,長廊那頭有人影快速閃過,正是中世紀西方宮廷王子打扮的夫婦。
兩人趕緊跟了過去,到拐角處,卻隻有裙裾拖地滑過。
工作人員閃了出來,拿出另一張線索卡遞給他們:“費晚倪星星,看來你們找的路線是對的,你們是第一個到達這裏的嘉賓,這是第二張線索卡。”
倪星星興奮地接過,看了線索卡,仰頭問費晚:“這上麵是指往城堡後花園走?”
費晚接過,點了點頭。
倪星星趕緊往前跑,跑了兩步,卻沒聽見費晚跟上,轉身望去,費晚眉頭微鎖,仰頭看著牆上鹿角,倪星星跟著看,隻見角尖利如刀刃,骨質猙獰。
“怎麼了?”倪星星跑過來問:“這上麵有什麼線索?”
他回過神來:“沒什麼,走吧。”
從城堡後門出去,穿過大片的草地,有一片回廊般的藤蔓迷宮,有工作人員在那兒等候,告訴他們,隻要走過這片迷宮,就是出口,到了後山,真正的王子夫婦很有可能在那兒……”
“真的?”倪星星有點激動。
工作人員神秘一笑,指著迷宮裏麵:“你看。”
果然,中世紀的拖地長袍在迷宮青綠藤蔓間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倪星星趕緊拉了費晚想走,工作人員攔住了他們,遞給他們一張迷宮圖:“倪星星,費晚,這可不是一般的迷宮,傳說這種迷宮在中世紀時曾經幫國王抵禦外敵入侵,困住敵人在裏麵三天三夜,請你們花十分鍾記清迷宮地圖,如果被困在迷宮裏麵,實在走不出去,可以申請直通車直達迷宮出口,但這樣一來,你們就要延時兩個鍾頭。”
倪星星接過地圖一看,頭皮一炸,這密密麻麻的是什麼?還有些動物的頭像摻雜其中。
直接遞過費晚:“費晚,你最好了……”
工作人員笑著搖了搖頭。
費晚接過,隨便掃了幾眼,看了攝影機一眼,再掃兩眼,遞回給工作人員:“行了。”
工作人員怔怔接過:“才過了兩分鍾,費晚,你們還剩下八分鍾時間,不用著急的……”
倪星星眉毛飛到額頭上,說:“我們家費晚記憶力好。”
工作人員隻好側過身子,讓他們進。
碧綠的藤蔓修剪整齊,成為錯綜複雜的通道,看似前邊沒路,可一拐彎,卻柳暗花明,有搭建成動物形狀的中空藤蔓,從裏麵穿過,到了另外一條路。
倪星星終於明白地圖上那些動物頭是什麼了。
攝影師一路跟隨,終於忍不住問:“費晚,您是怎麼記的,一步沒錯?”
費晚隻挑了挑眉。
身後人聲忽至:“費晚,倪星星,等等我們!”
襲祥拉著老婆大呼小叫地跟了上來,倪星星回頭笑問:“你們這麼快?”
襲祥得意:“那張地圖我壓根沒看,節省時間……跟著你們就行。”
他老婆是奧運體操冠軍舒暢,無可奈何攤手:“星星,我一樣記不住,咱不擅長那個。”
四人結伴往前走,走了半個時辰,一個巨大的藤蔓熊頭出現在眾人麵前,襲祥指著它說:“這個我記得,離出口不遠了。”
“恭喜你們,終於快到迷宮出口……”工作人員閃了出來說。
襲祥調皮舉手打斷他的話:“接下來我知道,你要說但是了……”
工作人員笑著撓頭:“但是,最後一道門,有一個小小的任務等著你們,這座熊像,是新人們最喜歡擺拍畫像的地方,在中世紀的時候,這幾幅油畫就是當時的宮廷畫師畫下的當時貴族們狩獵回來,妻子照顧他們的場景,你們如果能換上他們的服裝,擺出他們當時的姿勢,擺拍出一模一樣的照片,你們就可以通過這道門,找到王子的藏身之處。”
走近熊頭,藤編的室內牆上,掛了好幾幅圖畫,卻是男子偏著頭,旁邊的妻子拿著水壺倒水,替他們洗去頭上的血跡汙穢。
隻是畫裏麵的人穿著打扮不同。
“這簡單啊!”襲祥說。
工作人員認真地說:“記住,要一模一樣,手邊放的箭,腰上掛的刀,水盆的樣式顏色,妻子倒水的瓶子是什麼角度!”他停了停說:“當然,水壺裏是沒有水的。”
幾人同時笑了。
工作人員指著左邊說:“油畫裏的人穿的衣服,服飾,腰裏的箭袋,靴子等等,衣帽間都有,你們一定要仔細尋找,注意腰帶紋飾等等細節,一點也不能出錯。”
他轉向襲祥:“襲祥先生,您曾是國際服裝設計大師,這種服裝搭配一定攔不倒您,可您要知道,在您麵前的費晚先生,擁有超級大腦,沒有什麼能難到他的,是你極強勁的對手。”
襲祥笑對費晚說:“費晚,別的方麵我佩服你,可說起服裝……“
費晚直接往試衣間後麵走:“星星快走,咱們別像他這樣,把時間浪費在吹牛上。”
襲祥摸鼻子,趕緊拉著老婆進了另一間試衣室。
等他們穿戴好出來,費晚兩人卻還沒有出來,未免有些得意,指揮攝影師拍照,輸入電腦對比,工作人員宣布:“襲祥先生,你們的擺拍姿勢對了,但照片有三處和油畫不同,請你們仔細對比,查找出來,重新穿戴。”
襲祥怔了,舉著照片對比油畫,看了許久也沒有找出來,見倪星星費晚兩人出來,走上前求助:“費晚,來來來,幫我看看,照片和油畫到底哪裏不同?”
費晚接過,掃了兩眼,隻笑笑,還給他。
襲祥眼巴巴等著,費晚並不說話,急了:“費晚,找出來了嗎?”
他慢吞吞地說:“看是看出來了,但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是永遠的第一,我是永遠的第二,好兄弟,幫幫忙。”襲祥說指著入口說:“你看,他們也趕了過來了。”
施一航等兩組嘉賓出現在通道處。
費晚說:“寶劍,腰帶,領飾,自己看看吧。”
襲祥舉著照片對油畫看了一會兒,一拍腦額,拉了老婆走進試衣間再重新搭配。
倪星星拿了銀製水壺,照著油畫裏的比劃擺姿勢,丁闌兩人已從工作人員那裏知道了這一關過關規則,走過來好奇地摸了摸銀瓶子:“這瓶子重吧?星星,你能舉得起?”
倪星星搖頭:“不重的。”
丁闌目光閃閃對施一航笑:“一航,你看,費晚穿這身衣服,多合身,和油畫上的那個人竟有幾分相似呢。”
施一航也笑,說:“節目組故意的,專挑咱們之中顏值最高的。”
油畫上,半蹲著的男人隻看得見側臉,水流如銀,自瓶中傾下,落在他的頭麵上,金黃卷發貼在額頭,有水珠自麵頰滑落,微閉著眼,嘴角有淺淺笑意。
倪星星心中一動,腦子裏有個模糊影像呼之欲出,卻轉瞬既逝。
“這個人,我好像看到過……”倪星星喃喃說。
襲祥換齊的腰帶劍飾跑了出來,讓攝影師給他們照相,大聲說快點快點,咱們要拿第一了。
倪星星瞧他,撇嘴:“襲祥,你不是說要當永遠的老二嗎?”
襲祥嬉皮笑臉:“要有體育精神,能當第一的時候,怎麼能當第二?”
眾人哄笑。
他趕緊學油畫裏的姿勢擺好,舒暢拿了瓶子倒下,攝影師拍下了他們的照片,隻是可惜,腰帶還是拿錯了。
“等著,你們等著!”襲祥往試衣間跑,被長袍帶子絆倒,往前一撲,跌倒在地,攝影師笑得連機子都差點跌了。
舒暢把他扶起,苦笑搖頭:“老襲,咱們還是爭做第二吧。”
倪星星也跟著笑,卻被費晚握住左手,他一膝跪地,半蹲下來,嘴輕輕吻上她的手背:“持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眼裏似有光華流趟,化成透亮光線,將她包裹纏繞,她感覺眼角有點濕潤,捂上眼睛笑:“費晚,你這是在幹嘛?”
眾人起哄:“求婚,求婚……”
攝影機全搖了過來。
導演組忙提醒:“請你們別老顧撒狗糧,忘記了任務,記住,現在還是在賽時之中,費晚,倪星星,別忘了千年老二襲祥那隊,他們正虎視眈眈盯著你們的第一名!”
倪星星訕訕拿起銀瓶,一陣哄笑之中,費晚偏頭擺好姿勢,她看了眼那油畫,舉高銀瓶,攝影機則準備就緒。
忽然間,一道細線從瓶口湧出,往下傾倒,直噴向偏頭的費晚,水線傾倒,忽起白色閃光,眾人皆閉上了雙眼,費晚往試衣間跑了去。
倪星星怔了,眼睛對準瓶口往裏看:“咦,這裏麵怎麼會有水?明明沒水的?”
她丟了瓶子往試衣間跑:“費晚,弄傷眼睛了嗎?”
試衣間沒有聲音,她推開門走進,卻空無一人,隻剩一地狼藉,衣飾滿地,跟著而來的工作人員等皆麵麵相覷。
導演組趕緊說:“先拍其它人,找到費晚再說。”
現場一片混亂,工作人員無頭蒼蠅般四處尋找,又讓人打開攝影機察看,試衣間並沒有安裝攝像頭,隻有出口有,十幾台攝影機下,費晚卻無影無蹤,仿佛憑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