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共乘(1 / 2)

少女喝下一碗熱馬奶,又休息了個把時辰,精力和體力都已恢複如常,已能下毯走動。李恪見牧家的氈包空間狹小,倘若留宿此處會多有不變,倒不如趁著月色返回城中。

少女接納了李恪的建議,於是兩人走出氈包,謝了牧家,如來時一般共乘一騎,打馬回城。

來時女孩處於昏迷狀態,全無行動能力,李恪萬般無奈將她抱在胸前,此時少女已恢複如常,李恪坐在前麵挽著韁繩,讓她坐在身後攬著自己的腰身,徐徐向城中走去。

少女起初非常難為情,人生到此一十四年芳華,尚未與男子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此時兩人並體貼身,雖然隔著衣服,但已與肌膚相接無異。男女授受不親,任是兩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兩相無猜,一時之間也難以克服心中的矜持。

但少女轉念一想,剛才自己袒胸露體,被強盜擄去,驚嚇昏迷,期間人事不醒,被眼前這位公子相救,又蒙他脫下外衣為自己遮羞,抱著她騎馬來到此地療傷,這副身子看摸殆盡,已多半屬於他了,此時再講什麼男女大防,已是亡羊補牢,多此一舉。

少女如此一想,不覺麵頰一紅,也就不把那些禮樂俗規放在心上了。其實另一層隱意,是她對李恪頗有好感,少年英俊,風度翩翩,武藝超群,如此國之棟梁,女之佳婿,哪個少女不傾慕!何況她已年過十四,春心萌動,早已到了待字閨中的韶齡。

李恪手執絲韁,少女扶腰在後,兩人並乘一騎,不疾不徐,向定襄城走去。

當晚正是望日,一輪圓月,皎然明亮,懸於中天,灑下如水銀光,將大地照得明澈如洗。此情此景,那少女觸景生情,春心搖曳,情不自禁,不覺把李恪緊緊抱住,將胸脯貼在他那厚實的脊背上,一如許多年的漂泊找到了久違的依靠,心中甚是滿足。

李恪正扶韁趕路,突然感覺身子一緊,那少女如饅頭般貼在他的脊背上,頓覺心曠神怡,險些墜下馬來。

他雖然貴為皇子,但至今尚未婚配,妻妾俱無,雖說年齡漸長,稍通人事,但自幼受到母親的嚴厲管束,隻知讀書習武,對男女之事尚自懵懂,此時福緣湊巧,那少女又春心萌動,將他攬腰貼背緊緊抱住,讓他如何能不心動!

李恪攝定心神,扶穩鞍馬,漸漸適應少女帶給他的緊束與溫熱,佯裝毫無察覺,繼續拽韁前行。為了分散心神,緩解尷尬的局麵,李恪有意沒話找話,問少女道:“剛才情況緊急,在下唐突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敢問姑娘芳名?”

少女緊緊抱著李恪,將臉頰貼在他的背上,心不在焉地答道:“媚兒,奴家小字楊媚兒。”

“看媚兒姑娘身形相貌,與中原人士並無異樣,祖上可是中原後裔麼?”

楊媚兒道:“奴家在長安城裏出生,數年前隨家人遷居此地。”

聽她說是長安人士,李恪顯得很是興奮:“原來媚兒姑娘生在長安,幸會幸會,在下也是長安人呢!”

“公子至情至性,救命之恩,奴家無以為報。”

“媚兒姑娘此言差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男兒本分,何況咱們又是鄉宗,理當如此!”

“鄉宗?”聽李恪這麼說,楊媚兒很是驚訝。

李恪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的母親也姓楊!”

楊媚兒沒有說話,眉宇輕鎖,似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