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生點頭,又搖頭。
“我是看上他了。”
“可是一開始我真的是拿他當兄弟,就想著像你一樣相處。後來也因為好玩,他又實在好看我才繼續撩的,可那也是因我知道,他過完年就要走了。就算有了其他的想法,人都天各兩方了,不也無計可施嗎。”
“所以,我才畫了《春生醉》以紓解我的單相思之情。”
“但是。”
杜春生掰掰手指給楚清風看。
最後伸出了三根手指,水蔥一樣,實在紮眼。
“還有十幾天就過年了,我頂多還有兩三個月的活頭。我為什麼要主動跟他來北塞,我在上京舒舒服服地死,不好嗎?
“我來北塞,那是陛下的旨意。”
屋裏一時安靜了下來。
兩人麵麵相覷,雀兒都飛在窗台上,一雙豆粒大的黑眼睛飄向兩人,天真又可愛。
過了好一會兒。
楚清風舔舔唇,道。
“春生,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季延他先看上了你,卻用計讓你一直倒追?”
杜春生微微歎了口氣,不知如何回答。
不可能吧。
“清風,按照你的意思往下走:他讓我追他,他向陛下提議帶我來北塞,他一路放縱我......”
通了!
通了!
季延是個將軍,可是他是個紈絝,紈絝追將軍,將軍大義凜然接受了他,再帶他到北塞改造!
這一路上,季延雖說嘴上不理他,可是帳子被窩卻一次沒少地給他鑽,他幾乎每晚都是與季延一起睡,兩人的感情就自然越來越深。
現在,他這麼巧就找到了鬼醫,這位四處雲遊的奇人。
簡直天衣無縫。
兩人想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楚清風嘖嘖兩聲,“不會吧,哪有人會有這麼沉的心思?就為了........你?”
杜春生眯起了三白眼。
這話說得,怎麼就不能為了他。
“我不好看嗎?我不聰慧嗎?我不有錢嗎?我不多才多億嗎?”
清風白了杜春生一眼。
他沉思片刻後,又實在覺得精彩,他不由得起身拍掌!
“杜春生!不得了啊你,竟然有人為了得到你,而做到這個份兒上!你若是把這些寫到畫本子裏,我倆絕對又得大賺一筆!”
就在此時。
叩叩——
門敲響,季延推了幾次門,沒有推開。
“杜春生,開門!”
楚清風一聽,對著杜春生就擠眉弄眼,下一瞬捂嘴抓住吃食兒的鳥,輕輕一塌窗台就溜得不見蹤影。
“楚清風你這個.......”杜春生扒著窗戶,根本就找不到楚清風的蹤影。
見利忘義的家夥!
叩叩叩。
敲門聲變強變急。
“杜春生,你若再不開門,我就撞門了。”
杜春生左右為難,平日在上京跳樓,都有清風給他在後頭拉繩子,現在他一個人跑了,他這個身子,除了醉酒後會些功夫,現在,就是一個軟腳蟹。
啥都不是!
如何是好?
他現在不敢直麵季延,倘若剛才兩人想的都是真的,那就是是季延一直對他虎視眈眈,誌在必得!
杜春生打了一個抖擻,雞皮起了一身。
“杜春生,我倒數了。”
“三。”
杜春生兩隻手捂臉,又羞又臊。
“二。”
杜春生咬著大拇指......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