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季延捏著眉心頗為無奈,這麼一套動作做下來,弄得他像個變態一樣。
小東西氣他氣得厲害。
至此,他若再不趁勢進攻,小東西就要撒丫子跑了。
“那,我就進來了。”
話音落,同時哢吱一聲木頭斷裂聲,門完好無恙,隻是門栓整齊地從中間斷開,聲音不算響,但是極其壓迫心神。
杜春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仿若一時回到幼時與家裏仆從捉迷藏,他將頭蒙在被子裏,哆嗦著小身子,生怕出聲就會被捉到一般。
他緩緩捂住嘴,閉起眼。
千萬不要被發現才好,現在見麵著實過於,窘迫了。
季延“推門”進來時,屋裏空曠,杜春生平時喜歡倚靠的窗台,也空空蕩蕩。屋裏,沒有一個人影。
可是,
隻需稍稍探聽,就能聽到,床下有。
季延心裏不由發笑,這杜春生好歹也是今科狀元,陛下欽點的翰林,怎麼一與他相處起來,就一副幼稚的孩童模樣。
他難道不值得修撰用心對待嗎?
就像是在上京他對自己的窮追不舍那樣,多生動有趣,他也樂此不疲,配合著他。
春生喜歡的話,他總可以裝作不知道的。
不如,先逗逗他好了。
季延手持《春生醉》,緩緩走到桌邊坐下,細細翻看。他想不到也沒敢想,自己在杜春生的筆下會是這樣的人。倘若提早知道,季延低頭握著畫冊,笑意漫開。
總得,全部試試才行。
季延歎口氣,此時已經開始冒汗。
那日杜春生倒在慶雲閣院子裏,手腳冰冷異常,在他漫長的一瞬,季延的心凍得發硬。
鬼醫被衛三快馬加鞭帶來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
暖!
給我暖!
燒火!大火!
於是,滿慶雲鎮的上等柴火在短短半日之內全部運到此處,地龍的火,日夜不休。
暖氣氤氳,使得慶雲鎮周圍畏寒的小動物都湊了過來,一傳十十傳百,聚集起來的動物又把這處院落裝扮的和諧而悠然。
杜春生雖然幾日不同人說話,可是,卻與小動物們處的十分融洽,一會兒擼擼貓,一會兒逗逗鳥,倒也不憋悶。
樂得悠閑。
季延喝了杯熱茶,忽而想到:杜春生貼著地板會不會燙傷?他可沒有痛覺。
想到這裏,他站起身,幾步走到窗前,將窗戶開大,冷氣一縷縷吹進來,想靠近的雀兒野貓一見又是那個黑衣男人,都嚇得撲棱棱飛到屋頂。
“喵嗚~~”
季延故意踏踏地板。
“小野貓,不是我不讓你進。這地龍燒的這麼旺,我才進來不久,腳底板這會兒已經滾熱,你若是進來腳底的肉墊定會燙傷。燙傷就會氣泡,還要用針戳開,塗藥,可能還要留疤......”
燙傷?
杜春生圓眼一瞪,兩隻手摸摸肚子。
果然十分燙。
杜春生緩緩翻了個身子,平躺在地板上,腳趾恣意勾起。
他是聽出來了,大尾巴狼季延這就是在含沙射影地提醒他呢。他剛才應該直接鑽被窩才是,不,應該直接跳窗才好。
不過也無妨。
他今個兒還就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