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
杜春生悶笑，“我看出來了，你是想帶我去縣衙看看對不對？”
季延不可置否，眼眸半垂，“你難道不嫌他們煩，難道不想與我單獨在一起？”
杜春生笑笑不說話。
嫌棄，怎麼不嫌棄，他連季延都嫌棄，他就想逗逗貓狗.....
兩人踱步至縣衙的主道，季延拉著杜春生到了一個小攤子麵前，“想不想嚐嚐？”
杜春生偏頭，“撒了芝麻的蜜三刀？”
“是，”季延撚了一塊遞過來，“嚐嚐。”
“不用了，”杜春生十分抗拒，“我不喜歡這麼甜的。”
蜜三刀的攤主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一張臉笑得看不到眼，“年節時下，小公子嚐嚐，日子啊更能甜甜美美。”
杜春生一愣，季延就塞了一個蜜三刀進了他嘴裏。
“甜嗎？”
杜春生看著笑得狡黠的季延，點點頭，季延一聽，伸手輕輕掰下杜春生嘴外的，放進了自己嘴裏，細細品著，“是挺甜的.......”
杜春生：.......
攤主一見，更是喜上眉梢。
“兩位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貴，吃了我這蜜三刀啊，往後的日子定順風順水，和樂美滿，歲歲安康！”
“是嗎？借您吉言！”季延扔下碎銀子，拎了一個小包，拽著杜春生走，“掌櫃的，多餘的是賞錢！”
“哎！謝謝公子！”
季延嘴角勾起，難得的輕鬆模樣。街上已經開始張燈結彩，紅色的裝飾蔓延起伏，與皚皚白雪相互映襯。
一團喜氣。
杜春生的心說不出的暖熱。
他慢條斯理拉開自己的白狐裘，裝做不小心碰到，試探著去觸碰季延的手，他剛欲同季延說些什麼，就聽到麵前一陣帶著顫音的女子聲。
“季....公子。”
杜春生急忙收回手，卻不料被季延緊緊拉著。
他沒有看杜春生，可是拇指在他掌心摩擦幾下，逗得杜春生一陣酥麻。
五米開外是一名婦人，她抱著一個孩子，孩子穿著一身紅戴著牛角帽，快步走到兩人麵前，“季公子，沒想到能見到您！”
“小牛娘親。”季延微微頷首，算是賀新年。
“公子折煞婦人了。”小牛娘親局促得手腳不安，隻得抱起小牛娃推到兩人麵前，“救命之恩，婦人不敢忘，小牛快說大人新年好！”
小牛的臉紅撲撲的，大眼睛滴溜溜轉，伸出兩隻小手瞄準了——杜春生，“寶寶，抱抱.......”
“嗯？”
“我？”
杜春生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副驚呆的模樣，看起來就像畫上的仙子，小牛娘親看的臉紅心跳，“小牛，別亂動，你弄髒了公子的衣服再....”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杜春生朝著季延笑，“這小家夥讓我抱，季延，我這麼討抱寶寶的喜歡的嗎？”
“寶寶，抱抱.......”
“是這，吧....瞧他兩隻藕節出小手。” 季延握住他的手輕輕扯過去，心道：這孩子的命是你救的，你把他忘得一幹二淨，他卻還記得你。
“那你就抱抱他吧。”
杜春生轉頭輕聲問，“可我的嘴......”
季延皺眉，伸出手點了幾下，“血跡幹了，沒事.......”
兩人做出這樣的親昵動作，竟沒有人覺得奇怪。
小牛一直鬧著要抱抱，小牛娘親臉色訕訕，想撈回孩子，可是小牛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莽勁兒，一把抓住了杜春生的白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