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雅在金莉的喚聲中醒來,頭疼欲裂,口幹舌燥,眼前的景物讓她覺得萬分的不真實,厚厚的窗簾縫隙中傾灑出一線陽光如同在屋裏彌漫一層薄薄的霧。
金莉看她睜開眼睛,才舒了一口氣,遞給她一杯溫熱的茶水,平靜地說道:“好點嗎?能堅持嗎?”
古小雅張口想要回答,喉部傳來的不適讓她放棄努力,隻是虛弱的搖了搖頭。她的表情有些難堪,畢竟是來工作的,可是第一天就出這樣的問題。掙紮著坐起來,古小雅嚐試活動一下筋骨,可是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像是被拆裝過一般酸澀無力。
“行了行了,別逞強了。”金莉頭疼的撫了撫額頭,說道:“今天你別去了,休息一天再說吧。”
“不好吧……”一想到自己耽誤了工作,想到自己信誓旦旦的對周金龍說不會影響工作進程,她有些猶豫。
“你看你嗓子都什麼樣了,你去了能上課嗎?”金莉一挑眉,一針見血的說道:“你去了我還得照顧你,還不如你老實在這休息,我更放心。”
“那,謝謝你。”古小雅聲音沙啞,卻是真誠的,金莉的話說得直不好聽,可是她說得沒錯,也是好心。自從昨天兩人將話挑明,她們之間的關係就不一樣了,比陌生要親近,比親昵要疏遠,心照不宣。
“咱們倆有什麼好客氣的。”金莉站起身來,許是意識到這話過於親密,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都是朋友,都是應該的。”
古小雅聽到金莉小心翼翼的關門聲,卡擦一聲脆響,她覺得自己落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空間,與門外的喧囂和心裏隱隱的鈍痛隔絕。她似在一個沒有色彩陰暗沒有方向沒有風的斷層裏,麻木的,聽天由命的,飄浮著。
昏沉中,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隱約記得有人敲過門,她以為是打掃房間的服務人員,伸手按下請勿打擾的提示燈,沒再理睬。
門外的方正見提示燈亮起來,眉心皺得更緊。昨晚她發了那樣一條令人牽腸掛肚的短信後就再沒有回應,短信不回電話不接,害他整晚沒有睡意。他差點就要忍不住跑來找她,這念頭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剛剛壓製下去沒一會又會死而複活,撓擾得他坐臥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晨,在公司沒有見到她,問過金莉才知道她宿醉得厲害,頂著幾位經理和金莉不懷好意的眼神,他急忙忙趕到她落腳的賓館。他知道,她就在裏麵。他們的距離不足十米,可是一扇門,她用該死的門將他擋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他掏出手機撥她的電話,不接。
他敲門,依舊沒有回應。
亂七八糟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盤旋糾結,是不想見他,是醉得起不來,是睡著了,還是又摔到了地上……他恨不能將這門一腳踹開!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這樣做也是迫於無奈。給了打掃衛生的服務員200元小費,假稱自己惹惱了女友被關在門外……他的眼神表qing動作配合地天衣無縫以假亂真。那婦人差點就要為他的癡情感動地落下淚來,帥哥就是容易惹人憐愛不是,連說謊話都那麼悅耳動聽,雖然她清楚記得這個房間是由兩位女士訂下的,但無論是看在人民幣的麵上還是帥哥的誘惑,她都不忍拒絕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