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毓和張白騎已經交手了數次,彼此之間對對方也算有些了解。黃巾起義後,盧毓抱著與城共存亡的決心,下令用木石封堵四門,同時下令城中精壯幫忙守城,又令城中富戶捐糧。
不得不說盧毓行事頗有幾分盧植的風範,城中軍民齊心,硬是擋住了張白騎三萬大軍的數次攻城。
“盧毓狗賊,可敢出城與我一戰?看你張爺爺砍下你的狗頭,給老子下酒。”
張白騎拿槍指著盧毓大喝,他在心中實在是恨透了這個家夥。就是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硬是擋了他三萬大軍十幾天。其他渠帥全部高歌猛進,一路凱旋,隻有自己被一個小小的博陵擋住了腳步,這讓他在眾多渠帥中丟盡了臉麵。
於是幾天前帶著部下攻陷了離著博陵不遠的任丘,屠盡城中百姓,以發泄怒氣。
“你是不是傻?讓我一個文人跟你這個武夫比試,你腦子壞掉了?想殺我?行啊!來,我就在城頭上等你,你過來啊!”
盧毓笑嗬嗬的對著張白騎勾了勾手。
看著盧毓那副可惡的嘴臉,張白騎再也忍不住。
“牙尖嘴利,我今日必將城池攻破,看你再狂!”
論嘴皮子,張白騎這個土匪出身的人還真不是盧毓的對手。
“小的們,給我全力攻城。先登者,賞千錢,官升三級!”
張白騎將手裏的長槍一指,朝著麾下喊道。
張白騎這波重賞激起了黃巾賊的悍勇之氣,他們紛紛摩拳擦掌,緊握手中兵器準備第一個登上城頭。
“咚咚”
戰鼓聲響起,黃巾賊的軍陣緩緩動了起來。
“弓箭手,壓製城頭守軍;步卒掩護衝車行進到城門處。”
張白騎騎在白馬上,大聲下著號令。
看到黃巾賊攻城,盧毓趕忙縮回身子去。對著身後一員十七八歲的將領說道:“儁義,沒問題吧?”
張郃苦笑的看著盧毓:“大人,這回你算是徹底把張白騎給激怒了,看他的模樣恨不得吃了你。”
“吃就吃唄,到時候城破之後我就自刎,堅決不落入敵手。反正我都死了,什麼也不知道,張白騎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盧毓是笑著說出這番話的,但是話中的決絕之意,也彰顯著他誓要奮戰到底的決心。
“放心吧大人,有我在,想破城,門都沒有。”
張郃感受到了盧毓的心意,也一臉嚴肅的說道。
盧毓拍了拍張郃的肩膀,沒有說話。
“放箭!”
城下傳來了黃巾賊的喊聲。然後密密麻麻的箭矢就落到了城頭上。
“大人小心!”
張郃一把將盧毓撲倒。
“全部隱蔽,盾牌手護住弓箭手。弓箭手伺機反擊!”
張郃大聲喊道。
說是盾牌,其實有很多都是從民房上拆下來的門板,守城十餘日,他們的物資也不是很多了。許多弓箭手將黃巾賊射在門板上的箭矢拆下來,然後反射回去。
隻不過他們人數稀少,箭矢也是稀稀落落的,好在他們還占據高處地利,命中率比黃巾賊的弓箭手要高一些。
看著手下一個個的倒地,張白騎心中有些著急,他回頭朝著一員黃巾將領喊道:“孫偉,帶你的人上去,務必掩護衝車前進到城門處。”
“諾!”
身材魁梧的孫偉也不廢話,抄起盾牌帶著本部兩千人馬就朝著城頭攻去。
孫偉是張白騎麾下第一猛將,隻見他高舉盾牌,步履飛快,麵對城頭的箭矢,不閃不避,很快就抵達了城下,豎起了第一副雲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