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兗州、豫州等地雖地處中原,但是一馬平川,幾乎是無險可守,地利優勢消失。在之後,徐州屠戮,重用世家,傷了民心,又丟了人和。
所以自身實力每況愈下,每次與朕對戰時都是相持已久,但最後還是落個戰敗的局麵。
至於玄德,雖然占了天時,但是所占青徐二州地利位置不佳。北有袁紹,西有曹操,南有孫策,東麵則是大海。
境雖廣,但是被幾路諸侯團團圍住,自身又沒有實力突破重圍。隻需慢慢消磨,青徐必失。除去地利位置不佳,兩州人才也及其匱乏。
玄德自詡皇親,但卻無宗室文牒。所以在天下人看來,不過是招搖撞騙之徒,自然無人看好於他,所以三者他不過是占了一個天時而已。”
聽完盧睿的話,荀彧和諸葛亮若有所思。二人都是智者,再仔細回想一下,這才發現這一切果真如盧睿所說。
“那陛下,我主可為英雄嗎?”
諸葛亮不得不承認盧睿真的是為天下做了很多,但他還是忘不了當初那個馳援徐州的背影。
“玄德是不是英雄你不應該問朕,而是應該問這天下萬民,承劉備恩惠者有幾人?
漢末荼毒至今近四十年,皚皚白骨,餓殍遍野。青壯戰死疆場,婦孺餓死家鄉,有多少村落因此變成無人村?
雖然如此,但還是有不少能人誌士或為一己榮耀,或為振興家楣,或為建功立業。攪動天下,驅兵而戰,青壯都上了戰場,留下的婦孺能有好日子過嗎?
兵禍不斷,天災橫行,成年男子都不敢保證自身存活,更何況是一些老弱婦孺了。孩子沒了父親,妻子沒了丈夫,父母沒了兒子,在這人吃人的亂世,他們當何去何從?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萬骨裏麵不隻是士卒,還有這些無故的百姓。換言之,你打贏了又如何?沒有百姓,你麾下大軍吃什麼,喝什麼?最終還不是走向滅亡一途。
漢室將亡,非親不扶。你認為的忠義,有的時候不一定正確。”
諸葛亮一邊聽著,一邊不斷抹去額頭汗水,盧睿這些話實在是震耳發聵,使他無言以對。
“所以認為是英雄的,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那並不是天下人眼裏的英雄,在他們眼裏不過是攪亂天下的賊而已!
天下萬民的血和淚流的夠多了,他們何其卑微,所盼望者不過一屋、一田,僅此而已。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說到動情處,盧睿不由潸然淚下。
而荀彧和諸葛亮也是淚如雨下,打濕衣襟。二人霍然起身,對著盧睿跪拜,五體投地,磕頭有聲。
“罪臣荀彧(諸葛亮)拜見陛下!歸降來遲,萬望死罪!”
盧睿上前伸手扶起二人,握住二人雙手。
“二位大才,朕早就已經翹首以待了。還望二位摒棄前嫌,與朕一起打造一個太平盛世!”
“微臣遵旨!”
荀彧和諸葛亮整理衣著,對著盧睿行了大禮。
隨後盧睿下旨,封荀彧為太子太傅,太仆,潁川侯。封諸葛亮為太常,琅琊侯,留任中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