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林灼接到了秦煬的死訊,心情很不錯。
因為行蹤被透露,秦煬那一路可謂是腥風血雨,手持麒麟令的他就是一個靶子,足以引得一群餓狼撲食。
秦煬之死,塗靈山四十八寨,沒幾個能完全脫得了幹係,所以此刻都忙著撇開嫌疑。
多方心知肚明的卑鄙無恥,暗潮洶湧,劍拔弩張。
林灼好奇暗夜宮會先朝哪個寨開刀警告。
傍晚,她從司務殿回了寢屋,轉到後院,徒手將上一年埋在桃花樹下的兩壇酒給刨了出來。
就坐在門前木製階梯上喝。
看著院中的落雪。
眺望遠處山上的青鬆黑壓壓的一片。
在她身後,婢女們給她的寢殿掌燈,燭光搖曳,一室通明,掌完燈後婢女們都退下了。
“寨主現在的身體還不宜飲酒。”
林灼聽到聲音,轉過身去看,見少年端著湯藥往這邊走過來,她扔掉了喝完的那一壇,拿起那壇還沒開封的酒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
看著少年手裏端著的湯藥,她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我身體已經大好。”
“這藥苦不拉幾的,多喝一次都是遭罪。”
“不喝不喝。”
寢屋燭火中,少女肌膚勝雪,一雙桃花眼清寒漂亮,冰顏染紅後豔若桃李,她眼神有些迷離,酒釀一般溫涼迷醉,細長的眼尾溢出了些許酒氣。
楚傾見少女喝醉了,隻好先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一旁,卻不成想旁邊的少女在桌前一起和他彎下了腰,醉眼迷離,細白冰涼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臉頰。
“好嫩啊。”
“又滑又嫩。”
“吃什麼長成這樣,嗯?”
林灼將少年壓在桌上,伸手,細白的指尖從他眉骨到高挺的鼻梁,一路摸到了他的嘴唇。
楚傾在她身下,兩隻手扶著她的肩膀,怕她一不小心摔下去,她細白溫涼的指尖碰觸到他的嘴唇時,他整個身體有些僵住了,喉結攢動,羽睫顫動,眸光輕閃。
“怎麼這麼紅,這麼軟。”
“我親一下。”
在她身下,楚傾吞咽了一下口水。
林灼俯下頭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頜,摩挲著蹭上了他的耳廓,就像是在逗弄寵物一般,不知為何卻偏偏不親吻他的嘴角。
“你怎麼不躲啊。 ”
她隻有玩樂的心思,見身下的小寵物動也不動,不反抗,隻覺得無趣。
她稍微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歪著腦袋看他,瞧著他一副平躺任欺的樣子,她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伸出手直接往他身上拍打了一下,含混不清的話裏滿是酒氣。
“你怎麼不躲啊。”
林灼從他身上起來。
“沒意思。 ”
她將自己灑落在他身前的頭發用手撥弄到了背後,趿拉著雲靴走得歪七扭八走回了自己 的床榻上。
而在她身後,楚傾伸出的那隻手並沒有抓住她,一雙昳麗漂亮的眼睛滿是怔忡,隨後他便失笑出聲,不過聲音很小。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後,站起來走向那方床榻,將滾落在床榻下麵的少女抱回床榻上。
林灼在昏昏沉沉的夢境之中感覺有人扒拉自己,她不悅地皺著眉頭,伸出手想將人給揮開。
“不玩了,明日你們再來府裏找我。”
大概是位置舒服了些,懷中的少女便不再嘟噥了,朝人裏麵滾了滾,一直往裏鑽,鼻子像是習慣性地蹭了蹭他身上的味道。
“楚傾抱我去睡覺。”
她一隻小爪子往上抓著他的衣領,另一隻爪子落在他的腰後,她在浮沉的夢境中像是怕踏空一般,隔著衣料一定要抓住實處。
抱著她的楚傾臉上神情驚愕,眉眼神色滿是驚喜。
他小心將她放在床榻上,少女兩隻手拉住他的衣袖,她雙眼緊閉,秀眉皺得很深,語氣卻非常凶。
“不準走。”
“不準離開。”
楚傾俯身看著床榻上的少女,羽睫下眸光閃動,他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指尖隔著幾分虛空描摹著少女的眉骨。
“我再也不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