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長孫皇後與豫章公主(1 / 2)

出了兩儀殿他順便來到楊妃的千秋殿,楊妃看到兒子的到來很是高興,帶他來到寢宮。宮女們正忙著給自己的弟弟李愔梳洗打扮,李恪認識他,男孩是自己的親弟弟李愔。

李愔見到李恪,都歡喜的跑過來,圍著李恪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因為年紀小的緣故,更是拉扯著李恪的胳膊一個勁的要李恪撒嬌說:“三哥,你怎麼好久不來看愔兒,愔兒好久沒有聽你講故事了,今天你給我講個故事好不?”

李恪看著眼前四歲的李愔,心裏一陣的感慨。他摸了摸李愔的頭,拉著李愔的手,坐到了楊妃的身邊,給他講起一些小故事來。

這時宮女過來稟告已經準備了早點,眾人便來到前廳用膳。楊妃平日裏是很簡樸,所以一般菜肴很是簡單。但是,她卻特別吩咐禦膳房給李恪等人做了很多葷菜。

用完早膳,李恪陪楊妃到長孫皇後的寢宮。

因李承乾、李泰都不在長孫皇後的寢宮,李恪就陪著豫章公主李娟一起玩耍,而長孫皇後和楊妃坐一旁聊天。

李恪看著這位正叫“三哥”隻有四五歲的豫章公主,想到史書上記載:豫章公主,武德四年下嬪所生,長孫皇後養女。下嫁唐善識(《新唐書》作唐義識誤,他是唐儉的兒子)。貞觀十五年,豫章公主為“求自身及子平安”,曾出資建造了龍門石窟南壁兩小龕。卒年,貞觀十六年,《魏鄭公諫錄》記載豫章公主死後太宗久著素服,經魏征勸說,李世民這才改穿常服。

李恪抬頭看了看正在聊天的長孫皇後和楊妃,李恪承認長孫皇後確實是一位賢徳無雙的女人,一個著名的賢後。在唐書後妃列傳中,有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太宗在玄武門,方引將士入宮,後親慰勉之,左右莫不感激。”從記載來看,玄武門之變發生的時候,長孫皇後並沒有置身事外,恰恰相反,她自始自終都緊緊跟隨在丈夫的身邊。

有句話說得好,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女人,對李世民來說,他背後的女人就是長孫皇後。作為女人,長孫皇後雖然不太可能直接參與玄武門事變的謀劃,但畢竟是長孫無忌的妹妹,李世民的妻子,這個計劃她肯定是知道的。在那個從一而終的年代裏,不要說李世民以後成了皇帝,即便他最終淪落成乞丐,甚至是丟了性命,她也會對生死相依的。而李世民也確實非常信任長孫皇後,在事變發生時,一直將她帶在了身邊。與其說做丈夫的希望長孫皇後在刀光劍影中親自出手(難道她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還不如說這是他的一種態度:那就是成則上九重天,敗則墮十八層地獄,無論是生是死,是富是貴,都要和結發妻子共同麵對。

由此可見,李世民對長孫皇後的感情之深,是其她妃嬪不曾享受到的。所以,貞觀十年六月己卯日,長孫皇後病逝,讓李世民傷心不已,他不僅依照愛妻因山為陵的遺言,將她埋葬在九嵕山,還做了兩件前所未有事情。

第一件事,他在長孫皇後陵墓外棧道上修建了起舍,命宮人居住其中,像侍奉活人一般侍奉皇後——這種對已逝之人卻供養如生例子極其少見,幾乎為太宗首創。李恪忽然想起重生前在中學課本上學過的臧克家的一首詩中的兩句話來:有的人死了,他卻活著。在李世民心裏,死了的長孫皇後,就仿佛永遠活著一樣。

第二件事,是在幾天後,李世民又命人在宮中建起了層觀,終日更上層樓,窮千裏目,眺望埋葬長孫皇後的地方,雖然根本望不見,但對李世民卻是種慰藉。史書是這樣記載的:“文德皇後既葬,帝念後不已,即苑中作層觀,以望昭陵,引徵同升,徵孰視曰:“臣眊昏,不能見。”帝指示之,徵曰:“此昭陵邪?”帝曰:“然。”徵曰:“臣以為陛下望獻陵,若昭陵,臣固見之。”帝泣,為毀觀。這就是曆史上望陵毀觀的故事,相信熟悉曆史的人都有所耳聞。這個故事既反襯出太宗對長孫皇後刻骨銘心的追戀之情,又反襯出太宗追戀愛妻的行為是違背禮教傳統的。

在那個以孝為先,“夫不祭妻”的時代裏,李世民如此張揚的思妻念妻被人嘲弄譏諷也是理所當然了。其實李世民作為帝王,對此規則不可能不知,但他還是毫不避諱作層觀,望昭陵,還拉著大臣一起來懷念。如果不是用情太深,情難自己,又怎麼會明知故犯呢?長孫皇後如果地下有知的話,就算是死上十次也不會遺憾吧!

最後經不住魏征三番五次的勸諷,李世民最終下令拆除了層觀。但李世民對愛妻的思念卻越發洶湧難自控,已至於他在一次回詔中,公然向大臣訴說起了自己喪偶之後的悲苦心情——“頃年以來禍釁既極,又缺嘉偶,荼毒未幾,悲傷繼及。凡在生靈,孰勝哀痛,歲序屢遷,觸目摧感。自爾以來,心慮恍惚,當食忘味,中宵廢寢”真可謂‘一字一血淚’,看後令人不免唏噓。

然而,李世民還覺得做得不夠,在長孫皇後入土為安後,李世民再次做了一件曠古絕今之事——親自撫養了長孫皇後的幼女晉陽公主和幼子李治。為什麼要留他們在身邊親自撫養,《唐會要》中是這樣記載的“晉王以文德皇後最少子,於後崩後累年,太宗憐之,不令出閣。”這同時可以在《新唐書.晉陽公主傳》中的得到複證。太宗親自撫養幼子幼女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因為愛寵其母,所以親養其子,並以子思母,借此來慰籍自己苦悶和空虛心靈,不過這種慰籍法,隻能是舉杯消愁愁更愁,也因為太宗的這種心情,即使在長孫皇後去世後,**依舊多年無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