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點了點頭,向她告辭,又對康文遠相救之情道了謝。康家兄弟拉著他的手,十分親熱。康文定歎道:“許兄弟,先前是我有眼無珠,多有得罪,你莫要在意,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許寧連忙遜謝。陳舒想了想,忽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位薛家大姐吧。”
這話一說出,屋裏的人都有些愕然。她身後那婦人勸道:“小姐,你人貴事忙,又何必為這些小事浪費時間?”
陳舒搖了搖頭,說道:“這可不是小事,那一帶的民眾,隻怕對於我家已經產生了誤會。名聲一壞,便很難扳回,此事我一定會嚴處,務必要讓以後沒人敢亂用我家名義做壞事。”
她神態堅決,旁人也不敢再多說。
許寧當先而行,到了巷口時,遠遠地便看見自己家門口又圍了一群人。他不禁又驚又怒,心想這又是出了什麼事不成?擔心薛問秋,連忙快步趕過去。
陳舒喜愛薛宛生得可愛,將她抱在懷中,見了這情景皺了皺眉,向身後護衛隨從道:“來得倒巧,先過去瞧瞧,你們分散開,別暴露了身份。”
許寧衝進人群,一股怒意直升上來,隻見薛問秋臉色蒼白,一臉虛弱地伏在大街上,兩名閑漢滿臉猥瑣笑容,站在她身邊,不時用腳去踢她身體。
丁成大步從屋裏走出來,呸了兩聲,罵道:“真他娘晦氣,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
原來,這丁成昨日賣了女兒,得了一些錢,當夜便一頭紮進賭場,沒半夜便輸了個精光。又氣又恨之下,帶了幾個閑漢又來薛問秋家裏廝鬧。他從前來鬧時,眾街坊均會為薛問秋出頭,倒此次搭上了陳家名義,便沒人敢再站出來。
一名閑漢笑道:“成哥,你這老婆脾氣這麼倔,是你沒管教好啊!”
丁成怒道:“這臭婆娘,整天在老子麵前裝模作樣,自己不知從哪裏尋來個小畜生藏在家裏。老子一世好漢,可被這婆娘坑了!他娘的,還想著跟老子一刀兩斷?我告訴你,臭婆娘,你要跟我了斷,也行,給我一百枚銀錢,我就放過你!要不然,老子纏你到死!”
薛問秋顫聲道:“姓丁的,你……你殺了我吧……”
許寧咬著牙,強壓著心頭怒火,擠出人群,大步搶上前,過去扶起薛問秋。
丁成一呆,滿臉喜色,揚臂呼喝道:“他娘的,就是這臭小子!昨天饒了這兔崽子性命,老子想來想去好生後悔,居然還敢送上門來!”
薛問秋驚道:“小寧,你……你快跑……這姓丁的他瘋了……”
許寧淡淡道:“沒事的,你放心秋姨。”
那兩名閑漢搶過來攔他,許寧雙手一扭一揮,將兩個人帶得同時飛了出去。他雖然尚未修煉真氣,但雲若玄昔日的武功招數和對敵經驗,全都記在心中,要對付這些流氓閑漢,實在是太輕鬆不過的事情了。陳舒從人群中走出來,見這了情景,心中一動,眼中光芒一閃而逝。
丁成呆了呆,噫了一聲,搶上來,喝罵道:“這小畜生,你他娘的還挺橫的,是麼?老子告訴你,咱可是在替陳家做事情,你他娘的有幾個膽子,敢在你老子們麵前耍橫?嗯?”說著狠狠地揮著手,喝令那幾名閑漢上前動手。薛問秋又驚又怕,支撐著勉力爬起來,護在許寧身前。丁成叉著腰,口中不幹不淨,指指點點,囂張無比。許寧見陳舒抱著薛宛走進來,便任她處理這家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去將薛宛接了過來。
陳舒笑吟吟地緩步走過去。那丁成呆了呆,他是下賤之人,何曾見過這等明麗動人的美貌少女?頓時神魂顛倒,連薛宛也未注意到,怔怔地瞧著陳舒,忽然色膽包天,涎著臉笑道:“好美的姑娘,你是來尋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