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風華看盡,世間唯有巴黎。
巴黎地處法國北部,塞納河的西岸,距英吉利海峽三百多公裏,是歐洲大陸上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昂貴的城市之一,當然女性們更多的稱其為浪漫之都。晶瑩動人的塞納河就像絕世美女身上的玉帶,蜿蜒流過巴黎市中心,襯托著整個城市分外迷人。
樂麟在莫斯科聯係了杜青鋒,被告知球隊日程已經安排完畢,大家在巴黎會合即可。於是乎,他和時雨霏乘坐飛機在黃昏時分來到了巴黎,兩個人並肩走在香榭麗舍大道上。
時雨霏笑道:“香榭麗舍法文意思是田園樂土,不過好像這裏雖是樂土,但距離田園卻有太大的差距。你以前來過巴黎麼?”
看著來去的人群,樂麟微笑道:“我在夢裏和你來過。”
時雨霏目光流轉,看著樂麟的眼睛道:“在什麼場合來的?”
樂麟撓了撓頭道:“雨後吧。”
時雨霏露出回憶的微笑道:“我第一次來巴黎,就是在雨後。”
樂麟一笑道:“什麼時空的事情?”
時雨霏略一沉吟道:“法國大革命的時候吧,拿破侖還沒當皇帝。”
“汗……”樂麟輕咳兩聲,摸了摸額頭道。
時雨霏撲哧一笑道:“看你那模樣,好多地方我都去過的啦,我給你作導遊!”說著一指不遠處凱旋門道:“那個是小凱旋門,就是拿破侖造的那個!你別搞錯,巴黎有三個凱旋門呢!據說每年10月12日拿破侖生日當天,太陽會從凱旋門正中照下,充滿了傳奇色彩呢!”
樂麟笑道:“那說明人不能不相信命運。”
“是麼?怪不得我從來沒有在那天到過巴黎。”時雨霏撇了撇嘴,忽然飛奔向凱旋門道:“我隻相信好人有好報,別的我不管。”
樂麟笑著緊追上去,鮮紅的夕陽下的凱旋門是那樣的氣勢不凡,刻著拿破侖皇帝戰績的淡浮雕一下子把人拉到了那個歲月,樂麟忽然想到那麼一句話:“一個不尊重自己英雄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民族。”臉上不覺有些凝重。
“啪!”他的背上被輕打了一下,時雨霏佯作生氣道:“在我身邊還敢走神?”
樂麟微微一笑,拉近時雨霏看著她的俏臉,輕聲道:“整個巴黎,也沒有你一半好看。”
“瞎說。”時雨霏輕輕罵道,卻很開心地靠在樂麟的身上。
樂麟擁著心愛的女子,放眼望向凱旋門,一瞬間曆史、時尚、清風、夕陽,交織成了一片金色……
夜色闌珊,塞納河上星光點點,一條名叫“路易”的遊船上,正進行著世界地下秩序的巔峰會議。
圓桌上分別坐著意大利卡蘭蒂尼家族的維克多·卡蘭蒂尼、日本靜龍社山口靜仁、中國東天集團杜青鋒、俄羅斯風暴家族羅斯佐夫、美國克羅斯家族的代表亨利·克羅斯,還有兩個位子空著,那是給哥倫比亞拉金家族以及非洲代表薩魯家族留的。
眾人沉默良久,氣氛有些凝重,終於會議室的大門打開,東道主法國巴黎查德維爾家族的老大尼古拉·羅舒亞爾走了進來。
“那個不幸的消息被證實了。”查德維爾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過,“經過確認,今天白天從南非來的私人包機失事,同樣的今天太平洋上空拉金家族的飛機也完蛋了。”盡管消息叫人震驚,但他說話的聲音卻依然平靜,就好像廣播裏播音員一樣的平常。
沒有人發言,尼古拉·查德維爾坐到自己的位子,喝了一口紅酒,淡淡說道:“作為東道主,比賽將會在三天後進行,不管誰缺席都一樣。隻是賽事安排已經定下了。現在從原來的八個隊,變成了六個隊,我們是否要重新抽簽分組?”
維多·卡蘭蒂尼笑了笑道:“似乎沒有必要,你今天重新抽簽,說不定明天又有什麼球隊團滅。”
杜青鋒道:“關鍵是,我們能否找出為這兩起空難負責的人。”
尼古拉·查德維爾道:“從賽程說,這兩個隊薩魯家是靜龍的對手,拉金家是你們東天的對手。”
山口靜仁搖著扇子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亞洲球隊是受益者?你以為我們會怕那兩個隊?”
尼古拉·查德維爾聳聳肩道:“我隻是說了個事實,現在如果賽程不變,你們兩個亞洲球隊第一輪就會輪空,你們是當然的受益者。”說著他對亨利·克羅斯道,“教父什麼時候能到?”
亨利·克羅斯笑道:“比賽開始的時候自然會到。教父正在西伯利亞作為艾哲爾大人聖營夏考的貴賓。當然,艾哲爾大人什麼時候到就要看羅斯佐夫先生了。”
羅斯佐夫似乎不太愛說話,他隻是淡淡地道:“艾哲爾已宣布不參加這次大賽,我們風暴隊會有其他人選代替他們聖營的位子。”
這是風暴家族第一次在公開場合宣布艾哲爾不代表他們出賽,圓桌上的各位老大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山口靜仁笑道:“艾哲爾大人地位特殊,不參加也是給我們其他人機會。我這裏好多人都出自他的門下,如果他出戰,我們還真不好辦。”
在座眾人紛紛點頭,接下來絕口不提那遇到空難的兩個家族,開始談論巴黎的風月。
杜青鋒暗自皺眉,如果說這個事情是日本人作的,為什麼其他人都不反對呢?難道說日本人和其他家族已經有了某些默契?更嚴重的是少打一場比賽,對場場硬仗的大賽來說,實在是占了不少便宜,而現在各個家族給他的感覺似乎都對最後結果不太熱心,尤其是卡蘭蒂尼,他真的會不在乎傳說之杯麼?
杜青鋒有種被人隔離的感覺,似乎自己不是在這個圈子裏的人一樣,這是他第一次參加世界家族首腦會議,作為新人除了細細觀察,他還找不出更好的辦法。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他忽然心中一動,抬頭問道:“不知道風暴家族用誰代替艾哲爾大人?”
羅斯佐夫笑著,舉起酒杯道:“到時候杜先生你就會知道。聽說你們的隊長樂麟活著從西伯利亞回來了,真的要恭喜你們。”
杜青鋒微笑著舉杯回應,但心中卻有了不好的預感,這裏所有人都有著自己的算盤,算錯一步就會完蛋。
西伯利亞老營。
艾哲爾把青銅鑄成的大門輕輕關上,從壁爐上拿下一個鐵罐子道:“這是去年春節尼古拉從莫斯科給我帶來的伏特加,號稱俄羅斯黑手黨專用酒。”
唐·邁克爾·克羅斯笑道:“整個俄國都中了伏特加的毒,你不會要我們也這樣吧。”說歸說他還是舉起了酒杯,讓艾哲爾倒酒。
艾哲爾幫唐·克羅斯和光·恩廷斯把酒杯滿上,在地毯上一坐,背靠牆壁道:“這東西可以讓你們兩個大哥說真話。”
光·恩廷斯雙手一攤道:“我們隻是來看你嘛。”
唐·克羅斯笑道:“你請我來做嘉賓的好不好?又不是我和他約好來的。”
艾哲爾轉動著手中的酒杯,好整以暇的道:“是嗎?”他眼中閃過精芒,把杯中的倒入口中,一笑道:“我可沒叫他來。”
光·恩廷斯忽然笑道:“一哥!你那麼緊張作什麼,我其實根本沒想瞞你。”說著抿了一口酒,微微笑道:“的確好酒。”
艾哲爾眨了眨眼睛,把自己的杯子加滿道:“那好,克羅斯說。”
唐·克羅斯一臉無辜道:“為什麼選我?”他的手下恐怕一輩子也沒見過他那麼人性化的表情。
艾哲爾大笑又喝下一杯伏特加,大聲道:“因為你總是能說服別人。”
唐·克羅斯歎了口氣,把杯子裏麵的酒喝下一半,臉一下子紅了,他眯著眼睛輕聲道:“你知道亞特蘭蒂斯杯要壞了麼?”
艾哲爾神色不變,靜靜地聽著。
唐·克羅斯道:“二十五年前,我還是沒接過家族,二十五年前你剛剛從山裏出來,我們三個幫助卡蘭蒂尼家族找回了被盜的傳說之杯。我們原本可以據為己有。”
艾哲爾道:“是的,但我們都是聰明人。”
唐·克羅斯道:“不錯,當時你跟我說中國有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何況光他本來就是卡蘭蒂尼家族的人。而他魔力耗盡,需要傳說之杯才能療傷。”說到這裏他停了下,看著艾哲爾的眼睛。
艾哲爾低聲道:“那時候我們的交情,把命給對方都無所謂,何況一個寶物,我們當然支持光把東西帶回去。”
光·恩廷斯輕輕歎了口氣道:“我的傷在十年前就好了。”
艾哲爾道:“是,那年你也是突然來敲我這裏的鍾,看到你真得很高興。”
光·恩廷斯道:“那當然,我們這種人,朋友都是死一個少一個。不是我們不要找朋友,關鍵是有幾個配作我們朋友的?”
艾哲爾微微一笑道:“傳說之杯要壞,對你的身體沒有影響麼?”
“有。”光·恩廷斯苦笑道,“或許我會跟著一起完蛋,最好也是魔力散盡,變成普通人。”
唐·克羅斯道:“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好,到時候你要麼來紐約,要麼到聖營,不用管歐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艾哲爾靠在牆上,低聲道:“他已經變成象征了,怎麼走?”
光·恩廷斯淡淡一笑道:“我們三個都一樣,都走不了。但是我發現一哥你的腦子開始不好了,我說得那麼清楚了你都不明白我們在想什麼。”
唐·克羅斯道:“想一下我們當年去追查寶物時聽到的傳說,那個東西有破壞時空的力量。傳說那個寶物其實不是一件物品,而是有生命的,古代人認為通過它可以去神界。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艾哲爾揚眉道:“你們真的相信?我還以為你們都不信的。”
光·恩廷斯道:“卡蘭蒂尼相信,他想用這個東西最後整理一次地下秩序。”
“怎麼做?用獎品毀掉比賽?”艾哲爾道。
光·恩廷斯道:“沒人知道那東西什麼時候壞掉,但可以想象的是最終獲得傳說之杯的家族,在那怪物毀掉的時候會遇到什麼。”
艾哲爾道笑道:“那你們兩個要作什麼?要逃避的話,隻要不贏得大賽就行了。”
光·恩廷斯道:“我很想贏,克羅斯也想贏。有時候我也想去看看神界。”
艾哲爾道:“荒謬。”
唐·克羅斯道:“現在你知道,即便這個消息傳出去,依然會有很多人想得到那個就要破碎的寶貝。”
“瘋子。”艾哲爾苦笑道,“這個世界上有神麼?惡魔我見過不少,但是有神仙天使我從未見過。”但他眼中靈光一閃,道:“我知道你們兩個要作什麼了。”說著眼中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