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點路，她調整了好幾次呼吸。
敲門聲剛落下，門就從裏麵打開，像特意在等著似的。
唐瀟職業化的語氣，“方特助，您找我？”
方景明點頭，示意她進來。
昨天就覺得老板很奇怪，今天更是反常，讓他把唐瀟負責的方案挑出來，接著又讓他以自己的名義把唐瀟喊上來問話。
由此可見，這兩人一定有情況。
唐瀟沒進，“不去你辦公室談麼？”
方景明腦袋轉的快，“這個項目蔣總挺關心的，他想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啟動。”
唐瀟心道，這是你們高層決定的，我有資格嗎？
嘴上說：“於經理應該更清楚，要不我把她請上來？”
方景明哪敢做主，“看蔣總怎麼說。”
蔣序淮足足聽了一分鍾兩人對話，他從一摞文件裏抬頭，“要不要我搬兩個凳子過來讓你們在門口慢慢聊?”
方景明：“……”
唐瀟食指掃了下鼻尖，慢騰騰地挪進來，準備關門，方景明已經代勞。
她在心底呼了口氣，若無其事地走近，“蔣總。”
蔣序淮看她幾秒，沒說話。
唐瀟眉睫稍抬，迎上他的目光，保持禮貌微笑。
她這態度，將兩人的距離劃分的剛剛好。
上下級。
隻有上下級。
蔣序淮直直地盯著她，毫不顧忌的眼神，就在唐瀟被他看的差點招架不住的時候，聽到他問：“晚上有空嗎？”
唐瀟以為自己聽岔，“你說什麼？”
蔣序淮：“是我口齒不清，還是你耳朵不好？”
真相似乎明朗，方景明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在這，悄無聲息地離開辦公室。
關門聲音很小，但唐瀟還是注意到，她回頭看了眼，與此同時極快地收拾好情緒，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向眼前的男人，語氣拿捏到位，“蔣總晚上是要我加班嗎？”
蔣序淮搖頭，“不是，”他起身走到她麵前，“是約你。”
唐瀟滿眼疏離，“對不起，有約了。”
這是真的，沒騙人，也沒找借口。
蔣序淮表情微變，他欠身靠近，渾身的氣壓無形地包裹著她，語氣溫沉道：“推了，晚上我帶你去個地方，嗯？”
屬於男人獨有的氣息混著流動的空氣撲麵而來，唐瀟後退幾步與之保持距離，手指無意識地掐進自己掌心的紋理間，“蔣總，我認為我跟您除了上下級關係，別無其他。”
“向總裁彙報這種工作輪不到我，應該是於經理，我希望以後您別讓我做越級的工作。”
“當然了，如果再這樣我會辭職。”
蔣序淮不為所動，眉頭微挑，“你確定？如果我沒記錯，公司對你有專項培訓，有約定服務期限，辭職的話，”他故意停頓，“違約金是多少，你知道？”
唐瀟：“……”
“想不到蔣總竟然摸的這麼清楚！”
蔣序淮唇邊笑意明顯，“關於你的我都清楚。”
他提醒加威脅，眼神明晃晃，“私下別叫蔣總，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對你做點什麼。”
唐瀟不知道是無語還是氣的，音量比平時至少提高一倍都不止，“蔣序淮！！！”
男人非常滿意她的反應，笑意在眼裏擴散開來，表揚道：“這就對了。”
唐瀟跟自己說冷靜，別生氣，別生氣。
片刻後，她眼皮上抬，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我能走了嗎？”
蔣序淮把買好的零食遞給她，“你這挑食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先吃點這個，晚上再帶你出去吃。”
唐瀟沒接，她是真的待不下去了，“不好意思，真的有約，我先出去工作了。”
說罷，轉身離開，腳步不由的加快。
蔣序淮望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無聲地笑了。
過後，他把方景明喊進，轉了份表格給他，“以後食堂照這個食譜做，”又提醒道：“蔥和香菜就別再出現了。”
方景明點頭，“好的。”
不用猜也知道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