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想去會會舒曼,一是覺得我們以前關係還算不錯,她來上海打拚,我應該關心和支持;另外,她既然來了半年多,肯定比我了解上海的獵頭市場,我也可以從她那裏了解了解情況。
我趕到隆宇大廈之後,想著給舒曼一點驚喜,所以並沒有打電話給她,再說她屏蔽我查看她的朋友圈,說明不想跟我有什麼聯係,我打電話給她,估計也不會接聽。
我在一樓大廳的公司水牌處查看著乾程職達的名字。但是我看了好半天,都沒有找到。難道舒曼不是在這棟寫字樓辦公?難道她現在供職的公司不是乾程職達?我思考著。舒曼不會掛著胸牌到處跑的,再說她還端著一杯咖啡,照片應該是她下樓來買咖啡的時候同事幫她拍攝的,所以她應該就在這棟樓裏。至於她是不是還在乾程職達工作,這個我就無從判定了。但我知道她肯定在獵頭公司。所以,隻要再認真仔細地看看那些後綴為顧問谘詢的公司就可以找到她了。我又開始暗暗佩服起自己來。看完之後,發現這棟樓裏有5家顧問谘詢公司,我對其中一家叫做快人一步的谘詢公司產生了興趣。因為這名字取得很有意思,於是我就打定主意先去這家公司一探究竟。
我告訴前台,我找舒曼。
“先生您好,舒總現在不在公司。您跟她約好時間了嗎?”前台小姐說道。
“我是她的朋友,出差來上海,辦完事就順便過來看看她,我想給她個驚喜,所以就沒打電話給她。看來,我現在得打給她了。”我邊說邊拿出手機。
“要不您到接待室稍坐一會兒吧,舒總大概20分鍾就回公司了。”
“也好,那我就等她一會兒吧。”其實剛才我還真不知道該不該打電話給舒曼,前台小姐間接給我解了圍。
接待室雖然不大,但布置得還挺講究。我快速地翻了翻快人一步的宣傳冊,又看了看牆上寫著的公司宣言:做事快人一步,就離成功更近一步!兩分鍾後,我假借去洗手間的機會,搜尋著這家公司我認為值得關注的地方。我總是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但凡我有了這樣的感覺,按照以前的經驗,十有八九都能讓我找出問題來的,所以,我要利用舒曼趕回公司的這20分鍾時間,找出疑點來。
從洗手間回來後,前台小姐正在接聽電話,她看見我之後,準備起身招呼我,但是我示意她坐下,我自己去接待室就好,於是她就繼續接聽電話了。但是我沒有回接待室,而是在公司裏參觀起來。
快人一步大約有400平方米,員工在80人左右,靠近尋訪部的牆上貼著員工的業績排名。這一點舒曼應該是在獵仁學的,因為當時我們就有“數據上牆”的習慣,我們把員工的年業績完成率根據實際的完成率進行排名,這樣既做到了可視化管理,又容易激發員工你追我趕的鬥誌。我仔細地看著那個業績排名表,第一名的人做了43萬的業績,第二名38萬,第三名32萬。看到這些,我在想,如果這個數據是從年初開始統計的,那麼隻能算一般,但如果是隻做了幾個月就有了這樣的成績(楊歡說舒曼剛來上海半年,以此推斷這個團隊也可能是剛組建不久),那我真心要為舒曼點讚了。我輕聲問了一個員工,這家公司成立多久了,對方回答剛半年。
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到接待室等候舒曼。突然,我想到了什麼,沒錯,剛才牆上那個業績表上所對應的客戶公司,絕大多數都是以前獵仁的老客戶。舒曼啊舒曼,你到底還是打了你老東家不少主意啊。不過我又轉念一想,她這樣做,或許也可以理解。
我繼續往前走著,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我的團隊成員王海波打來的。她給我電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溝通。於是我直接推門進入了快人一步的大會議室裏接聽電話。
海波在電話裏告訴我,剛才她去辦公室找我,結果發現華彩在我的辦公室裏,用我的電腦查詢什麼東西。因為我這次來上海是臨時的決定,所以海波不知情。海波還說,她從我辦公室出來後,發現華彩好半天都沒有出來。另外,海波還觀察到,華彩經常使用老板張仁的那台奔馳車。我不覺得華彩開老板的車有什麼問題,我也不關心這個問題,因為公司其他人也會根據需要使用老板的車。但是現在我關心的是,她去我辦公室使用我的電腦意欲何為?我覺得這裏麵一定有問題,等我回到北京,一定要好好調查。
掛斷電話,我把目光聚焦到會議室那堵照片牆上,走了過去。照片是快人一步公司各種聚會活動的場景。看得出來,大家都很開心都很放鬆。突然,我在一張照片上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人。照片的注釋文字寫著:公司開業午宴。我把照片從牆上揭下來,拿到跟前仔細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照片裏正跟舒曼一起碰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快算科技的人力資源部總經理孟凡!看到這張照片,我心裏升騰起一股怒火。大家可能會覺得很正常,會認為快算科技隻不過是快人一步的客戶,孟凡代表公司來參加午宴而已。但是我們仔細分析一下,回想起這兩個多月來的關於我司與快算科技的點點滴滴,以及舒曼過去幹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我可以推測,“快算科技”和“快人一步”之間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至於具體是什麼,我還沒有想通,但一定對獵仁公司不利。我再一次感覺到,這其中有陷阱,甚至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我用手機拍下了這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