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姨娘最開始的時候也是被宋宴的富有程度小小驚訝了一把,京城中富貴人家很多,可像宋宴這樣有錢的,滿京城都找不出幾個來的。
她笑著道:“方才我與您說的隻是我知道的,不知道的……大人還不知道有多少產業了,他的私產,皇上這幾年賞賜給他的,雜七雜八加起來也不算少了。”
說著,她更是道:“原先我隻以為葉管事厲害,沒想到小葉管事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短短幾年的時間裏,把原先的那些產業增加了五分之一,叫我說以後要是誰嫁給了小葉管事,那也是掉進蜜罐子裏去了。”
她娘家有個外甥女如今十三四歲,她想著要不要做個媒。
一說起這件事,顧念溪就覺得有點笑不出來了。
原先她沒有成親的時候,好歹還有人能陪著姐姐顧莞說說話解解悶,可如今她走了,偌大一個院子就隻剩下官媽媽,阿魏與滿春,滿春是個悶葫蘆,阿魏整日在鋪子裏忙活,官媽媽又和姐姐說不到一起去……她覺得姐姐如今一個人也是怪寂寞的。
她不是沒想過要找葉七好好說一說,可不管她也好,還是宋宴也好,找葉七說旁的事情還好,可一旦說起她姐姐,葉七臉色就變了。
那態度,要多堅決就有多堅決。
可就連宋宴都說了,葉七肯定還是放不下她姐姐的。
這兩個人啊,一個比一個嘴硬!
顧念溪跟著申姨娘學了半天,中午索性就在申姨娘這裏用的中飯,用完了飯,顧念溪也沒急著回去,索性與申姨娘開始聊天起來。
不得不說,申姨娘是個值得交好之人,她們倆兒雖年紀相差好幾歲,可都是很聰明的人,再加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兩人都極有默契的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盟友。
顧念溪不忘提醒了她幾句,“……我聽大人的意思,說是國公爺最遲下半年的時候還是要去遼東的,到時候也不知道夫人是不是跟著去,申姨娘是怎麼打算的?想要一起跟著去遼東嗎?”
就算寧國公去了遼東不會缺衣少食,可遼東與京城還是不能比的。
那地方苦寒,風沙也大,原先閔氏是個皮膚白嫩之人,可去了遼東幾年哪怕是悉心保養,也是黑了一圈。
申姨娘顯然沒把這個問題當成問題,輕笑一聲道:“到時候若是夫人跟著國公爺去遼東,那我就不去了,若是夫人不去的話,那我就跟著國公爺去遼東好了,總是要有一個跟著國公爺去遼東的,一個留在寧國公府裏照顧老夫人的。”
妙啊!
顧念溪再次忍不住對申姨娘刮目相看起來,凡事總要占一頭才是。
依照她對閔氏的了解,閔氏肯定是要跟著去遼東的,那這樣一來,等著閔氏再次回京城來的時候,京城早已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兩人相視一笑,笑容之中是心知肚明。
顧念溪說了會話這才回去苜園,沒想到宋宴已經回去了。
宋宴正在看書了,在聽到腳步聲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把書放了下來,“去申姨娘那裏了?”
這府中還沒什麼事兒能瞞過他的眼睛。
顧念溪笑著道:“是啊,與申姨娘說了會話,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宋宴察覺到她今日帶著一對琉璃珠子的耳墜子,明晃晃的,很好看,再仔細一看,今日的顧念溪難得打扮了一番,頗有幾分華貴,有了幾分世子夫人的影子,“慈寧宮那邊今日又鬧騰起來,所以這早朝也沒開多久。”
說著,他一把把顧念溪拉到自己懷中,拿手去摸那琉璃珠子耳墜,“今日怎麼打扮的這麼好看。”
一旁的丫鬟早已是見怪不怪,低下頭,魚貫退了出去。
顧念溪紅著臉道:“還不是想著要跟申姨娘學習如何管家,總得打扮鄭重些,免得那些有頭有臉的婆子管事把我瞧輕了。”
宋宴哈哈笑了起來,“誰還敢把你瞧輕了?除非他們是不想在寧國公府待了。”
顧念溪扶著他的胳膊,根本沒理會他的打趣,隻道:“我今日才發現自己撿到寶了,原來你這麼有錢。”
“你今天才知道,怕是有些遲了吧?”宋宴很喜歡與顧念溪說話,也喜歡看顧念溪動不動就臉紅的樣子,“不過我就算是沒有銀子,你一樣是撿到寶了,當初保定那個田莊,還是我要葉七買的了,還有金陵的那半條旺鋪,也是我給葉七出的主意,人家都說葉七厲害,其實我也不差的……”
這模樣,就像一個小孩子想得長輩誇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