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跑過來,對他們說咱們走吧。他們幾個人都使勁地向對麵張望,“薑南,你怎麼回事?也不叫你的女朋友過來和大家認識一下。”申沉對薑南說。“現在還不是呢,叫過來不合適,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薑南解釋著說。“肯定願意,這麼長時間,人家也沒走,一直在對麵等著你,還能不願意?
看著你挺聰明,其實你就是傻。”申沉對薑南說。“你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申沉接著問。“葉子。”薑南聽申沉一口一個“你女朋友”的,心裏也高興得不得了。“葉子!”申沉忽然大聲向對麵喊,並使勁地向葉子招手。“我 ×,你他×瘋了。”薑南想阻止申沉已經來不及了,葉子聽到了申沉喊她的名字,也看見申沉在向她揮手,她稍稍遲疑了一下,推著自行車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葉子走到他們幾個人跟前,有一點點害羞的樣子。薑南高興地說:“葉子,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申沉,這是二老虎,這是才才,我們這裏麵學習最好也是最有文化的人。”才才向著葉子紳士一樣微笑點頭,他稍稍向前傾了一點身體,“百聞不如一見,今日得以認識葉子女士,榮幸之至。”才才這句酸溜溜的話把在場的人都逗樂了。葉子也放鬆下來高興地笑著。“經常聽薑南說起你們,很高興認識你們。 ”“這是輝子,昨天見過了。”薑南繼續介紹。
“我知道你是輝子,在我們學校門口見過幾次了。”葉子笑著說,大膽的目光迎向輝子。“嗯?”申沉和二老虎聽葉子說在這裏見過幾回輝子了,他們兩人同時抬頭不解地望向輝子。“你們兩個人怎麼那麼不解風情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才才自作聰明地作著解釋。身邊的幾個人才一臉 “原來如此 ”的表情。 “走吧,回家吧。”薑南說,他們一起騎車上路。道路兩旁的銀杏樹金黃得無比燦爛,騎在後麵的四個人看著在他們前麵並肩緩緩騎行的葉子和薑南,在街上陽光樹影間叮咚而過。“真可謂十裏桃花,兩人一馬。”才才望著他們的背影感歎道。輝子趕忙靠近說:“才才,你剛才那句話說得真好啊。十裏桃花,兩人一馬,真美。”夕陽剛好,微風不燥,晚風把他們的衣服吹得鼓鼓的。
他們回到西廊下的路口的時候,遲立輝停下腳步說:“一起抽根煙再回家吧。”才才和薑南先走了,剩下他們三個人來到了南牆根,輝子問申沉和二老虎,“你那個老大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申沉說,“是我和二老虎的同班同學,年紀比咱們大一歲,和二老虎差不多吧。人很老實忠厚,平時對我們很關心照顧,像個大哥哥一樣。人不錯,所以我就習慣稱他為老大了。就這麼回事。”二老虎說:“申沉說得沒錯,人確實很好,像申沉這麼不懂事的人,動不動還耍小孩子脾氣,他的老大平時挺讓著他的。隻要是申沉的事,人家都當成自己的事情辦。”申沉推了一把二老虎,“誰不懂事了?別瞎說。 ”
輝子聽了,放心地說:“那就好,我也覺得那人挺憨厚的,有點像咱們班以前的石佛李同。”輝子說起石佛,申沉和他都沒有再說話,自從畢業以後,好久都沒有了石佛李同的消息,連吳丹丹也沒有再見過麵。他們又想起了那年去石佛李同家的事情。二老虎站起來,拍拍屁股,“你們還不走,我可走了,早就餓了,回家吃飯去。 ”“就知道吃,豬啊你。”申沉罵了一句。二老虎沒有搭理申沉,掀起衣服,背向他倆展示了一下粗壯發達的胳膊上的肌肉,挺胸抬頭地走了。
“哎,問你個事。”申沉轉頭對輝子說。“說吧。 ”“今天聽葉子說,她已經在她和薑南的學校門口見過你幾次了,你經常一個人去那裏?”申沉問。“嗯,是的,去了幾次了。”輝子沉默下來,“沒辦法啊,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想起新雅姐,就去她以前的學校門口坐會兒,總是感覺她還在那裏,總是想起以前去那裏接她放學的情景。”輝子低沉著聲音說。申沉拍了拍輝子的肩,“真夠難為你的。”日薄西山,氣溫下降得很快,晚秋的風給身上帶了無限的涼意,“走吧,回去吧。”輝子拉起身邊的申沉,“好在再有兩個多月就要放寒假了,新雅姐也就要回北京過年了。”天色還沒有黑盡,他們抬頭看見了天空中閃亮的那顆北極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