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沉,和你說話呢,怎麼老是走神啊。心不在焉的樣子。”身邊的美冬對他說。“噢,沒什麼,你說。 ”“我說完了,說了那麼多你都沒聽嗎?”美冬有點不高興。“美冬,實在不好意思啊。剛才在想單位的事情,最近單位的事兒有點兒多,煩心事兒也多。”申沉忙解釋道。“我知道。所以說嘛,不要總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要放鬆一下了,好好調整一下狀態,看你最近的樣子和以前都不大一樣了。”美冬關心地說。“嗯,你說得對。美冬,你剛才說什麼了? ”“十一假期要來了,咱們一起去雲南玩兒吧,很想去啊。 ”“去雲南玩兒? ”“對呀,昆明、大理、麗江,我都很想去,想了好久了。咱們去看玉龍雪山,還有西雙版納,你以前不是總說要去西雙版納嗎? ”“可是……十一黃金周人會很多的,你沒看那些景點全都是人,根本沒法放鬆心情,我一想起那人山人海的樣子就頭疼。咱們還是以後再去吧,不趕假期,平時去,那多好啊。 ”“嗯,說的也是。我也不喜歡人多。那申沉,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回東京吧。 ”“去日本? ”“對呀,幹嗎那麼一臉吃驚的樣子,咱們一起回日本,你也該見見我的家人了。 ”“你的父母我不是都見過了嗎? ”“是見過了,可那是在北京的家裏,還沒有在日本見過,而且我的哥哥浩介你還沒有見過麵啊。再說了,你不是沒去過日本嗎?咱們就去東京吧,想起來就讓人興奮。”美冬高興地對申沉說。“嗯,好吧,我考慮一下。”申沉低著頭說。當十一黃金周真正來臨的時候,美冬一個人踏上了回國的班機,申沉沒有與她同行,說是單位安排了值班工作,其實申沉向美冬說了謊。
一月份了,南方的天氣越加地陰冷起來,白天的最高溫度也就是 10℃左右。上午又下過一陣雨,外麵的綠色植物雖然還呈現出綠色,可這深綠色的樹葉也不再像夏天那樣挺括,樹下的芒草半枯黃,在雨裏起起伏伏,張新雅一邊看著窗外的雨景,一邊準備午飯,要是能下場大雪該有多好啊。北京的這個季節應該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了。那天輝子在郵件裏發來了幾張北京雪後的照片,看著那遙遠而又無比熟悉的景色,新雅的思緒飄遠了。照片中的一群男男女女,也就是新雅的弟弟妹妹們,他們一起在新官園裏麵玩耍的樣子讓新雅的眼睛濕潤了。三十多年過去了,那個老舊的小公園居然還在。以前的少男少女們,一晃現在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新雅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兩手,手上的皮膚已經鬆弛,顏色也不再如年輕時白皙,甚至有了斑點。鏡中的自己也有了一些白發,新雅歎口氣,思念繼續飄向北方。裏麵還有一段視頻,視頻上的申沉和老虎還在雪地上摔跤,結果申沉被二老虎死死地壓在了身下,老虎趴在申沉的身上對著攝像機的鏡頭擺出了一個大大的勝利的 V形手勢,笑聲嘹亮,笑得像個孩子。圍觀的美冬和葉子兩個姑娘正在幫助申沉,使勁地想把壓在申沉身上的二老虎拉下來,站在王瑩和薑南身邊的虎妞兒樂得直跳腳。鏡頭抖得很厲害,能清楚地聽到拍攝者輝子響亮的笑聲和叫聲。新雅微笑著抬手抹了一下眼角。
“媽媽,什麼時候能吃飯?我餓了。”女兒彎彎走進廚房仰著頭問新雅。“馬上就好,再有十分鍾就能吃飯了。爸爸起床了嗎? ”“我去叫他。”女兒轉身高興地跑開了。一家三口坐在桌前吃午飯,“出太陽了。”張新雅和管素強順著女兒的聲音望去,玻璃窗外灑進了一縷陽光照進了屋內,“真是好長時間沒見到陽光了。”新雅高興地說。“下午去遊樂園玩兒吧。”彎彎大聲地叫著,“去嗎?素強,帶彎彎去遊樂園玩兒吧,好久沒帶孩子去了。”新雅問管素強。管素強拿起碗又添了一碗飯,這些年管素強的身體明顯發福了,“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下午要去一趟公司,有點事情要處理。 ”管素強說。彎彎低下頭,用嘴輕輕地咬著碗邊,很失望的樣子。“臭毛病,不許這樣, ”新雅輕輕地打了一下彎彎的小手,彎彎把嘴從碗邊挪開,“下午媽媽帶你去遊樂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