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舒雅也要來我們管理學院讀EMBA?
蕭航聽沈墨聊起此事,有些吃驚。
“對,她跟我說,主持人是一個對綜合知識要求很高的職業,尤其是台裏準備讓她主持財經人物訪談,提前學一些商業管理知識,應該對今後的發展有益。”
舒雅告訴沈墨的這些話確是實情,可到了舒雅這個年紀,務實是第一位的。
舒雅的想法很簡單,讀了管理學院的EMBA,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接近蕭航。自己絕不會對蕭航主動出擊,但若是日久生情,那便是緣分的天意,並非自己對不起閨蜜沈墨;
退一萬步說,就算蕭航始終對自己無意,EMBA班上的同學多為金龜婿的潛力群體,總比在自己原有的小圈子裏找尋男友方便得多。
當然,舒雅已經有了播音主持的碩士學位,所以選擇了隻拿結業證的研修課程,學費隻相當於正常價格的五分之一,雖然費用不低,但在她可承受範圍之內。
就當交了婚介公司的VIP會員費。舒雅的算盤打得也很精明。
期末考試終於結束,學生們紛紛離校回家。
白莫生主持本學期最後一次校務會,布置了下學期的各項準備工作。沈諍則主推一項議案,由藝術學院孫同泰院長牽頭的合作辦學方案。
根據此方案,無州大學授權張立偉的虛山職業技術學校,以無州大學藝術學院培訓基地為品牌,聯合辦學,麵向社會招收喜愛書畫藝術的學生。
每名學員學費一萬元,無州大學隻需提供師資,招生、宣傳、教學、場地、管理等所有事宜均由文化公司負責,畢業考核通過後,給予結業證,若有意繼續深造者,在通過國家同等學力考試後,授予相應文憑。
沈諍心裏有些打鼓,擔心白莫生提出異議,直接否決合作辦學整個提案。
出人意料的是,白莫生第一個發言,肯定了合作辦學的積極意義,表態讚成。有了白莫生定的調子,其他領導也紛紛投了讚同票,新來的副校長孫敬業有些遲疑,但最終也選擇了妥協。
唯有李慶豐書記提出異議,指出此事涉及無州大學名望,需要對合辦方的資質做深入調查。
沈諍補充,自己已經做過前期核查,合辦方是正規注冊的專科學校,實力雄厚,應該沒有問題。
李慶豐書記還在遲疑,白莫生再次發言:“既然沈校長對合作辦學事宜前期已有介入,再加上也是由他提的議案,就由沈校長作為此事的負責人,主抓合作辦學的推進與監管。”
會後,“白係”人員詢問白莫生,為何輕易投了讚同票。
白莫生莫測高深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有時候,家裏買了一堆桃子沒放幾天就爛了,結果發現,不是每個桃子一開始就壞了,而是把這些好桃子和壞桃子放在一起,久而久之……”
難道是白校長看出這次合作辦學必有貓膩,故意留給沈諍將來犯錯的機會?
寒假來了!
沈墨在火車站與蕭航依依惜別,對剛剛陷入愛河的小情侶來說,別說一個月的分離,一天見不到都相思成災。
蕭航緊緊摟著沈墨,在她耳邊輕輕說著。蕭航真的是個理想的伴侶,工作時成熟穩重,獨處時溫柔浪漫。
火車開動,蕭航坐在窗邊,還在回味著與沈墨的柔情告別。
“蕭航?”一個女子聲音在耳邊響起。
舒雅吃驚地睜大眼睛,“這麼巧?你去哪兒?”
蕭航回答:“虛山。”
“你也是虛山人?”舒雅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蕭航解釋他父母是北京人,當年到無州省虛山市烏馬河鎮四柳村當下放知青,後來因種種原因沒有返京,留在了虛山。
舒雅心中將巧合看作是冥冥天意,與蕭航鄰座之人換了票,一屁股坐到蕭航旁邊,一路攀談。
列車到了虛山,舒雅家人開車來接,順道將蕭航送到小區門口。
在家的日子,除了陪父親,蕭航都是在陪沈墨煲電話粥。
某天,電話響了,卻是舒雅打來的:“蕭航,我和幾個朋友聚會,剛好在你家附近,走路兩分鍾就到,你也來吧,都是年輕人,人多熱鬧。”
蕭航婉拒,舒雅也不客氣:“我好歹也算幫了你很多忙吧?請你吃個飯,這點麵子都不給?”
蕭航無奈,隻能赴約。
年輕人之間,沒有那麼多禮數,熟悉得很快,蕭航融入席間氛圍,推杯換盞。
丁零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蕭航接聽電話,電話那頭的沈墨聽到嘈雜聲,詢問蕭航在幹嗎。蕭航擔心沈墨瞎想,避而不提舒雅就在身邊,隻是回答和朋友一起吃飯。
舒雅等蕭航掛了電話,故意打趣,沈大美人也會查崗啊?
蕭航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酒足飯飽,眾人提議玩“誰是臥底”遊戲。
蕭航玩得興起,不知不覺已到深夜。趕巧蕭航輸了一局,按照手機軟件隨機派發的懲罰方式,蕭航要在朋友圈轉發一條遊戲係統提前預備好的一段文字。
——我就是喜歡大胸妹!
眾人起哄,要求蕭航願賭服輸。
蕭航也不是耍賴之人,隻是這條狀態太過限製級,有違蕭航平日風格。
“蕭航是大學老師,朋友圈裏很多好友都是他的學生,若真的發了這條狀態,影響確實不好。”舒雅替蕭航解圍,“這樣吧,讓他以這滿桌的酒瓶作為背景,發一條喝紅了臉的圖片,對於他往日的儒雅形象來說,已經就是懲罰了。”
眾人隻好作罷,蕭航感激舒雅的體貼,拍了照片,發了朋友圈。
一片哄笑聲中,蕭航與眾人盡興而歸。
剛到家,沈墨的電話追了過來。
蕭航看了眼手表,已經將近晚上十二點,自己玩得太嗨,竟然忘了晚上十點就要給沈墨打電話的承諾。
沈墨的語調明顯不高興,蕭航解釋與好友聚會,多喝幾杯,忘了打電話。
“好友?都是誰?我認識嗎?”沈墨突然問道。
蕭航一愣:“我在老家的朋友,你怎麼會認識?”
“真的沒有我認識的人?”沈墨不依不饒。
蕭航心中猶豫,要不要將舒雅的事兒告訴沈墨,自己沒有做虧心事,為何要如此心虛?
蕭航剛要坦白,沈墨卻直接問道:“我剛才給你打電話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和舒雅在一起?”
咦?沈墨怎麼知道我剛才和舒雅在一起?
莫非是舒雅給沈墨打了電話,故意說起剛才飯局的事兒?
若是這樣,她用意何在?
“我……我剛才是和舒雅一起吃飯……沒告訴你,是怕你……多心。”
“你若沒有做虧心事,為何怕我多心?”
沈墨掛斷電話,壓根不給蕭航解釋的機會。
蕭航納悶,想了想,給舒雅打了電話:“你剛才給沈墨說了什麼?”
舒雅語氣淡定:“我沒有給沈墨打電話!”
“你沒打,她怎麼知道咱們剛才一起吃飯?”
“那你要問她呀?”舒雅不急不躁,反問蕭航,“你也要問你自己,為什麼怕她知道咱們倆在一起?”
舒雅故意強調著“在一起”三個字,蕭航無奈掛斷電話,敗下陣來。
一個女人,已經夠難伺候,兩個女人,真累!